魔杖因為艾倫的揮舞動作發出了嗡嗡聲,隨著艾倫把什麼投射物反射回去的行為,空氣裡漸漸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臭氣。
赫爾加?赫奇帕奇交給艾倫的那本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個人心得筆記,艾倫已經全部看過了一遍,而格蘭芬多曾經在和艾倫的決鬥中使用過的這一招雖然對現在的艾倫來說,在戰鬥中的幫助已經不大,但其照明功能和燒灼反彈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挺適用的——雖然這麼做對他和盧娜已經沒什麼必要了,因為憑借對陰影的研究他們已經獲得了夜視能力。
h94製服中的鳥嘴麵具被艾倫從腰包裡取了出來,麵具隻有一個,艾倫將這鳥嘴麵具遞給盧娜,但是盧娜卻直接轉身,“正好,你心裡不是在想自己和海蓮娜先談一談麼,她就在前麵不遠飄著,我去廚房找點布丁吃……”說著,盧娜便踏入由光劍光線照射而出的陰影中離開了。
被看穿了心思的艾倫無奈搖搖頭,這畢竟和見嶽父的那種內心想要逃避的情形完全不同,不過,他也決定在假期裡一定要去大腦廳把這種無視大腦封閉術的類攝神取念能力學了……
將鳥嘴麵具扣在臉上,將空氣中那股刺鼻的臭氣和他隔絕開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用,鳥嘴前部放著的過濾層中的魔法草藥顯然有些堵塞,這讓艾倫在呼吸的時候從鳥嘴麵具裡麵傳來的呼吸聲顯得過於沉重和大聲了些。
皮皮鬼從一個枝形吊燈裡竄了下來,桀桀地笑著,現在的皮皮鬼膽大包天,他被雙胞胎兄弟的行為激勵,想要挑戰一下自己除了血人巴羅外最懼怕的人。而當初艾倫給它的慘痛教訓讓它刻骨銘心,他認為艾倫是他在霍格沃茲最畏懼的一個巫師。而同時,艾倫又備受學校裡小巫師們的愛戴,皮皮鬼覺得如果自己成功對艾倫惡作劇,那麼影響力一定十分大,而且還能克服自己心中的畏懼,一舉多得,因此他特意選擇了艾倫作為自己的惡作劇對象。
它將手中的糞蛋一個接一個地投向了艾倫。艾倫揮動魔杖就像在揮舞騎士長劍一般和皮皮鬼扔過來的臭蛋碰撞到了一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那些臭蛋便被拍打了回去,並在半空中被艾倫那閃著紅光、灼熱的光劍融化,那散發著臭氣的液體噴濺得到處都是。
“呼……呼……皮皮鬼你找錯了對手……呼。”因為帶著麵具聲音聽上去比平時要低沉的艾倫突然伸出手,隔空使用從耐瑟卷軸上習得的法師之手能力,抓住了皮皮鬼的脖子,皮皮鬼頭顱後仰,雙手徒勞的抓住自己的脖子,試圖把那無形的力量掰開。
就算本身不用呼吸,但作為有實體能碰觸到物體的、和其他幽靈不同的幽靈,在擁有觸感的時候也就因此而導致他本身能感受到了痛苦。
“我……呃……我再也……不敢了,咳咳,”艾倫鬆開手隨手一丟,皮皮鬼撞到了牆壁上,它掙紮著爬起來向艾倫鞠躬行禮,“哈裡斯教授,我再也不敢了。”
轉眼,皮皮鬼便升到了半空穿過了牆壁溜走了——他打算把這次遭遇的複仇報複在拉文克勞的學生們身上。
在地下室的另外一頭,是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麵鋪著黑色天鵝絨。
艾倫緩步走上前去,每一步仿佛都有千鈞重,隻有麵具傳來的有節奏的呼吸聲打破了這裡的靜寂。
隨著自己的靠近,艾倫回憶起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打量過眼前的格林女士、打量過海蓮娜,他的女兒。
此時的海蓮娜身穿中世紀的宮廷風長裙,整個人蒼白而透明。她虛坐在黑色天鵝絨長桌的上方,成了這個漆黑房間中唯一的亮光。她低垂著頭,長長的卷發垂在臉頰旁,將她的臉遮住了一半,讓艾倫看不清她的表情。
艾倫沉重的呼吸聲聲驚醒了陷入沉思中的海蓮娜,她抬起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艾倫走近。
“呃……很高興見到你,海蓮娜。”艾倫說道,他的目光,定格在海蓮娜那冰冷的臉上,艾倫想要和對方相認,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對眼前這個存在了很久的姑娘開口。
艾倫沉吟了一下,一把椅子便飛過來,他坐在了海蓮娜的對麵,把自己的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了他那同樣蒼白的臉,然後雙手局促地放在了雙腿之間——然後發覺自己的個頭哪怕已經比他的同齡人高一些,但也不及坐著的繼承了羅伊納高挑身材的海蓮娜,她過世的時候畢竟已經完全成年了。
艾倫的手在膝蓋上摩擦了一下,腿不安地挪動了位置,仿若下定了決心般,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海蓮娜,你如今的閱曆也算是廣闊,想必也知道世事有多複雜,魔法有多深奧……喔,對了,盧娜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沒能陪伴在你的身邊,但是我沒有辦法選擇……”
艾倫有些語無倫次,他想告訴海蓮娜,承認自己之於她的身份,想告訴她自己不能陪伴她成長的遺憾……
“呃,我想說……”心急的艾倫站起身來,看了海蓮娜麵無表情瞪著自己的臉,他組織著語言,思索著要怎樣開口告訴海蓮娜,作為一個完全沒有儘過一絲職責的父親,艾倫心裡滿是愧疚。
海蓮娜靜靜地坐在天鵝絨黑布上,眼睛定在艾倫的身上,似乎不為艾倫此時的行為所觸動,這讓她看上去就像在麵對除了拉文克勞以外的小巫師一般的冷淡高傲,她突然打斷了艾倫,伸出沒有實體的手握住了艾倫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的確知道你和母親的事,而我很開心,我是你爸爸。”
“對,你是我爸爸……嗯?”艾倫順著海蓮娜的話說了一句才反應過來,本來配合著女兒握手動作伸出的手僵滯了。
“抱歉,我說禿嚕嘴了。”海蓮娜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隻是半透明的臉蛋上因為皮色光暗的變化讓艾倫明白對了對方應該是在為失誤而害羞,說著,拉文克勞的學院幽靈讓自己起了身試圖讓自己第一次把頭靠在父親的懷裡,但由於個頭原因讓她在發現彼此高度存在小問題後讓自己的小腿完全陷入了地板裡麵——長期的幽靈生涯讓她更習慣才用幽靈的方式而忘記像活人一樣先想到屈膝了。
“i am you father。”艾倫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甕聲甕氣,左手虛撫著懷中的女兒海蓮娜,手指從那半透明的頭發裡穿過——雖然沒親眼見證對方的成長出生和死亡,但第一次,艾倫產生了做父親的感覺,並且真正意識感覺到了眼前這位女幽靈是自己的女兒,一種辜負了對方的愧疚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