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你是個聰敏的、對麻瓜世界深有了解的巫師,你應該可以看得到,《國際保密法》被打破、巫師世界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我這隻是提前做準備,與其到時手忙腳亂,猝不及防之下,由於雙方的誤解恐懼讓事情變成一團糟,不如現在就讓巫師們了解麻瓜世界的情況,這樣才能讓兩個世界在未來更好地融合,避免更大的災難。”艾倫一邊和赫敏交談,一邊緩步向她靠近,艾倫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赫敏的肩膀上讓她正對著自己,“我不是格林德沃,赫敏,他是第一代黑魔王,他留下麻瓜的目的不過是認為他們另有用處,他曾經糾正手下想殺死所有麻瓜的想法時,是用的要留下仆人幫忙馱運貨物作為理由,而我隻是想保護巫師們。”
赫敏本來想推開艾倫,但近距離看著對方後,聽著對方的心裡話讓她狠不下心,她用顫抖的聲音詢問道:“艾倫,你究竟想乾什麼……求你不要……”
“17世紀,隨著麻瓜越來越普遍地迫害巫師兒童,越來越多的麻瓜強迫巫師為他們使用魔法、焚燒女巫的情況與日俱增,包括麻瓜被錯當成女巫焚燒的情況也逐漸增多,巫師和麻瓜之間的關係達到了最低點,都成為了促使《國際保密法》出台的催化劑。英國魔法部在成立後曾派出一個特殊的代表團與麻瓜君主威廉三世和瑪麗二世聯絡,希望麻瓜法律能夠承認並保護巫師,這種希望獲得官方承認和保護的嘗試失敗之後,也就迫使巫師開始自願地朝著與之相反的道路發展——轉入地下,保守秘密。
其實在我的內心,巫師就是巫師,不論是純血出身還是麻瓜背景出身,隻是相對而言接觸的魔法的時間早晚、魔法知識的積累不同而已,除了一些純血家族因為血脈上遺留著一些特殊能力外,但是其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現在任何巫師也可能會因為和一些異界生物、神奇生物的結合而產生這類同樣的能力,並且遺傳下去。”艾倫注視著赫敏通紅的雙眼,“所以不管巫師本身的出身如何,在他成功展現了第一次魔力暴動後,我們就都是巫師,我被叫做純血巫師的前提是我本人是一名巫師,你被叫做麻瓜出身的巫師的前提是你本人是一名巫師,哈利和唐克斯被叫做混血巫師也是因為他們本身先是一名巫師。赫敏,純血、混血、麻瓜出身這些概念都是虛假的,是被人為定義的,唯有是否是巫師這點來說,才是真實的。”
對這番話赫敏則深有感觸地點點頭表示認同,她想到了這幾年作為麻瓜出身的巫師在巫師界受到的歧視,甚至就在剛才,在三把掃帚酒吧和那個女店員談話時都在發生。
艾倫想起剛才提到的那位現在正被關押在德國的老人,決定從自己的角度為他申辯幾句:“另外說起格林德沃,赫敏,雖然在魔法史上人們把他定義成了黑魔王,並且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的確不夠那麼光彩,但是,赫敏,我認為我們在《國際保密法》這件事上我們是要感謝他的。”
“為什麼?”赫敏疑惑著艾倫對第一代黑魔王的態度,“艾倫……我知道哈裡斯家曾經跟隨過他,但現在你父親對格林德沃有時候都充滿不屑,你……你為什麼好像一直對他都很有好感?”
“現在,麻瓜和巫師的社會已經隔絕。正如格林德沃的姑婆巴希達?巴沙特教授在她的著作《魔法史》中所說,巫師們自然而然地‘在社區內部形成了自己的小社區’。許多小村莊都吸引了幾戶巫師家庭,他們開始形成自己的社區,互相幫助、互相保護,在寬容的、有時是被施了混淆咒的麻瓜中間生活——康沃爾郡的丁沃斯、約克郡的上弗萊格利、德文郡的奧特裡-聖卡奇波爾、以及西部諸郡的戈德裡克山穀算是幾個最有名的半巫師聚居地,但麻瓜和巫師的社會已經早已隔絕了。”艾倫把赫敏其實很熟悉的保密法造成的影響描述出來,接著男巫又對女巫強調道,“你們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米勒娃?麥格教授,從霍格沃茨畢業後,米勒娃在魔法部得到了一份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工作。她回到牧師住宅的家,準備在那裡度過最後一個暑假,之後搬到倫敦生活。”
“是烏姆裡奇當時批評麥格的那件事嗎?”出色的記憶力讓赫敏想起了當時烏姆裡奇所描述麥格教授的早年生活,但她並不認為自己的院長真如烏姆裡奇所描述的那樣是一名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女巫。
艾倫點點頭,把他所了解的麥格教授經曆儘量公正的描述了出來:“在這幾個月裡,十八歲的米勒娃遇到了當地一個名叫杜戈爾?麥格雷格的麻瓜。杜戈爾是當地一個農戶的兒子,英俊、聰明、而且風趣,米勒娃瘋狂地愛上了他。兩個人開始相互了解,終於麥格雷格在一片剛耕過的田裡向米勒娃求了婚。米勒娃答應了。當晚,她發現自己無法將這個婚約告訴父母。米勒娃思考著自己的未來,她意識到,嫁給一個麻瓜意味著她將要走和她身為巫師的母親一樣的道路,將要鎖起魔杖過不幸的生活,將要與她所有的理想告彆。第二天一早,麥格教授找到麥格雷格,告訴他自己改變了主意,不能與他結婚。她無法告訴麥格雷格自己的理由,因為她知道如果違反了《國際保密法》,自己就會失去在魔法部的工作。三天後,她離開了傷心的麥格雷格,去了倫敦。
麥格教授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工作了兩年。但毫無疑問,她對工作的看法受到了自己之前分手的影響。麥格教授並不喜歡她的新家和新的工作環境,因為一些同事對麻瓜帶著強烈的歧視與偏見。麥格教授愛自己的麻瓜父親,也仍然愛著杜戈爾?麥格雷格。儘管她很喜歡自己的上司埃爾芬斯通?埃爾科特,但她在倫敦仍然過得不快樂——赫敏,你要知道在後來他們結婚的時候,杜戈爾?麥格雷格已經去世,而埃爾芬斯通?埃爾科特早已退休,所以烏姆裡奇的那些話隻是說出了一部分真相,隻是在惡意引導罷了。
麥格教授想念蘇格蘭。作為部門裡最有效率、最有天賦的雇員,麥格教授得到了一個很棒的升職機會,但她拒絕了。她給霍格沃茨寫了一封信,詢問自己能否得到一個教職。貓頭鷹在幾個小時之後就送來了回信,她得到了一個在變形學係的職位,而當時的係主任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1956年12月,麥格教授回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她感到很愉快,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成了一個非常嚴格,但又很有啟發性的老師。海蓮娜和那些畫像告訴我,麥格教授把杜戈爾?麥格雷格的來信鎖進盒子、放到床下,總比把自己的魔杖鎖進那裡強,米勒娃這樣告訴自己。不過,當麥格教授的母親伊澤貝爾無意間在一封介紹家鄉情況的信中向她透露,杜戈爾已經娶了另一個農戶的女兒時,米勒娃還是感到非常震驚。一天晚上,阿不思?鄧布利多發現米勒娃在自己的教室中哭泣。她把整個故事告訴了他。鄧布利多安慰了米勒娃,並跟她講了自己家裡的故事,而這些是她之前從來都不知道的。那天晚上交心的談話使得這兩個拘謹的、不喜歡談論私事的人建立起了相互信任的關係,也為他們長久的相互尊重和友誼奠定了基礎。”
艾倫借用女幽靈和畫像告知了赫敏麥格教授在這件事中的真相和心碎往事,已經意識到艾倫想通過什麼切入點的赫敏果然還在為自己院長悲傷時就聽到了艾倫的補充:“赫敏,這還是在英國,如果換到是保密法更嚴格的美國——《神奇動物在哪裡》的作者紐特?斯卡曼德先生妻子蒂娜?戈德斯坦恩的妹妹,奎妮?戈德斯坦恩,她一位天生的攝神取念大師,因為愛上了一位本來在罐頭廠工作後來成為烘培師的麻瓜,在美國魔法國會更嚴格的《國際保密法》下,她甚至連自願把自己魔杖鎖進櫃子的機會都沒有,這也是她後來跟隨格林德沃的原因,赫敏,你有沒有假設過,如果我是一名麻瓜,而你和現在一樣是一名女巫,我們沒有現在的力量來改變整個社會,但我們卻又生活在那個時代的美國,我們該怎麼辦呢?”
即使對艾倫的問題已經提前有了準備,但當這個假設被艾倫提出來後,還是讓赫敏稍微感到窒息,她更不敢往深了想當時生活在那個社會中和麻瓜相愛的巫師們最後的感情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
“所以赫敏,現在和麻瓜相愛的巫師們,難道不應該感謝蓋特勒?格林德沃先生對此做過的付出和努力嗎?哪怕這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手段也值得商榷,但造成現在《國際保密法》比以前管理得更輕鬆的原因正是源自這批被現在巫師們痛恨的先輩們的努力。”艾倫用頗為鄭重的語氣為格林德沃說了一句公道話。
“我把我心中所想的事情都告訴了你。赫敏,是的,我想打破《國際保密法》,這不是為了我的私欲。赫敏,我不是為了傷害那些麻瓜們,隻是想幫助我們巫師,不管是純血出身、混血出身、還是麻瓜出身,我隻是想幫助他們。所有來到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遠離自己的故鄉,遠離自己熟悉感到舒心的一切,在霍格沃茨完成了7年的艱苦學習,我不希望我的同學們,我的同胞們為了執行注定會被淘汰的《國際保密法》,而完全沒有準備地受到那些傷害。我不想他們在經曆這一切後,在未來可能被一顆來自麻瓜在暗處所發射的子彈地輕易殺死。我們是巫師,但這不是我們的錯,同樣也不是麻瓜們的錯,我不敵視他們。我隻是想讓我們的巫師社會和麻瓜社會能夠在被可操控的狀態下完成融合,而不是被動地等到《國際保密法》無法再被執行,矛盾突然激化爆發的狀態下再發生,赫敏,我希望現在你能與我同行,讓我們共同創造一個我們巫師能公開身份、巫師和麻瓜也不再互相敵視、自由去愛的世界。”艾倫對赫敏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的說道,並且輕輕地用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把赫敏攬入自己的懷中。
赫敏雖然肢體有些僵硬,表情也在不斷變化著,但卻最終沒有拒絕,最後她讓自己的腦袋靠在了艾倫的肩膀上,艾倫著用手輕輕撫慰著女孩的背部以做安慰。
“艾倫……很抱歉……”赫敏的聲音聽上去非常難過,繼她的眼睛之後,鼻子也開始紅了,“我做不到向佩內洛那樣不問理由地就為你做任何事,更沒有像盧娜那樣能幫你這麼多,還每次都需要你……”
“赫敏,即便是和我親近的你在聽到我這些理想的時候,你第一反應也是恐懼和擔憂,更何況那些不了解我的人。”艾倫長歎一聲,但背卻挺得更直了,“我選擇的這條路注定是充滿荊棘的,但我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能擁有你的陪伴。盧娜有著神明上的事務需要考慮,不能讓她在這上麵還分心了,佩內洛是堅定的執行者,我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她,但赫敏你,你是我良心的保證,在我的設想裡,你才是這場變革中計劃的大腦,也是我的刹車。熟悉麻瓜和巫師界的你才能讓我們的計劃得到完善,讓我們把對他人的傷害降到最低……我希望你能保持著自己的善良和原則,這樣你才能隨時提醒我不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你能保證我的善良和原則……”
“艾倫,我會陪著你完成你的變革。”赫敏眉毛舒展開來,她主動緊緊反扣住了艾倫的手,她覺得自己更不能離開艾倫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理念,更是因為盧娜之前對她說的那番話,艾倫的想法很好,但曆史上很多領導改革的領袖最後都走在了錯誤的岔路上。而艾倫如果被習慣使用粗暴直接手段的佩內洛養成了她那種壞習慣,逐漸偏向於使用黑暗的手段的話,那這場變革就會是對巫師界和麻瓜界的一場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