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舞廳中,兩旁都布滿了鮮花,最上方吊著的巨大的藍色水晶燈,配合著發著閃亮閃光的地板和舞廳四周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顯得十分夢幻。房頂被施加了哈裡斯塔樓感知房間和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頂麵那種星空幻象,無數的星辰在暗夜中旋轉,時不時有流星閃過,整個舞廳給人一種夢幻的迷離色彩。
妖精樂隊出現在演出台上,拉出了清晰而歡快的舞曲。
巫師們開始揮舞自己的魔杖,瞄準走向舞池中央的艾伯特和芙蓉的頭頂上,一大片銀色的星星落在他們身上,繞著他們此刻緊緊相擁的身體旋轉。
與之前有些過於講究但給人帶了點壓抑的午宴不同,氣氛現在歡快了起來,不少人鼓起了掌,人們頭頂上漂浮的氣球炸開了:極樂鳥和小金鈴鐺從裡麵飛出來,飄浮在半空,於是,全場的喧鬨聲中又增添了鳥叫聲和鈴鐺聲。
不少男巫開始邀請女伴,加入到海洋般的舞池中,就像是無數道交織在一起的影虹,女賓客們的裙角飄蕩旋轉,男賓的皮鞋後跟踏在光滑的地板上響著清脆的聲音——站在浮雕上的鳳凰安卡搖晃它的鳥腦袋四下看了看,沒看到艾倫顯得有點失落,已經好幾天沒和變成鳳凰艾倫跳舞的它在人類音樂的氣氛下產生了一種“我安卡何嘗不想成為偉大舞蹈家”的想法,然後隨著仿佛從視線中爆發出的一陣火焰,這隻鳳凰開始來回揮舞翅膀,隨著音樂自我享受一般開始獨舞。
幽靈們也短暫地在活人們的舞池上空跳了幾支舞,然後才在格雷女士海蓮娜的帶領下鑽進了屬於他們的宴會場所地下室。
舞池的四周,端著托盤、裡麵放著各式酒水和點心的白衣侍應,在人群中小心恭謹地穿行著,周全地照應著來賓們。在舞池的四周,熱衷於社交的一些巫師沒有參與跳舞,在這個名流彙聚的場合,他們端著酒杯,借此拓展自己的人脈,維護關係。
在二樓的小會客室裡,氣氛比較嚴肅、鄭重,麥克米蘭先生從裡麵走了出來長籲了一口氣,他心裡的重擔稍稍放下了一些,就在剛剛,他得到的答案雖然不是他最想要的,但起碼保證了麥克米蘭家族之後的安全——哈裡斯保證在未來不對他們的家族進行清算,他的兒子厄尼在畢業後,能直接在魔法法律執行司或者國際魔法合作司得到一份不錯的職位,而麥克米蘭需要做的就是不再反對哈裡斯在教育上的改革計劃。
注意了一下麥克米蘭下樓,臨時把護衛麻瓜首相任務交給其他人的長眼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隨即抬頭看向歐文——歐文和摩根勒費伊正將身為麻瓜的格蘭傑夫婦和克裡瓦特夫婦連同一些關係比較親密的巫師們帶在了一起,被一群人圍在最中間熱絡地聊天寒暄。
長眼和歐文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發覺歐文也對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他便做出一副有些不耐煩交際寒暄的模樣,提議道:“部長,難得大家有閒暇聚在一起,讓我們去玩玩牌吧。”
“弗拉基米爾你這話說得到是不錯,走走走。”紅鼻子的格裡姆森來了勁,然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帽子顯得有些受驚地看了一眼舞池,他才呼出一口濁氣,“女士們就不用陪我們了…”
“弗拉基米爾?”克裡瓦特先生的視線從舞池裡收回來,看向眼前作為首相聯係人的長眼表情疑惑。
“噢,抱歉弗利佩…克裡斯托弗·李隻是我的化名。”長眼歉意笑笑,“我的真名是弗拉基米爾·伯德洛夫斯基…你知道麻瓜世界英國對俄國人不是太放心…”
“女士們,既然這些紳士要丟下我們去打牌…那讓我們也給自己找一點消遣吧…”摩根勒費伊熱情地邀請道,“把舞池留給年輕人,讓我們去花園裡享受享受下午茶…我想今天有這麼多出色的女士們故事一定說不完,茶話會會很成功的…”。
女士們的響應倒比男士們激烈一些——畢竟和上司打牌可不算個好差事,而作為麻瓜,格蘭傑先生和克裡瓦特先生非常擔心巫師們的棋牌遊戲會用到什麼魔法,這會讓他們的麻瓜身份凸顯弄不好場麵會變得有些難堪。
“那麼就晚宴的時候再見吧,親愛的。”歐文走過去給了妻子一個吻後,熱絡地招呼二位麻瓜父親,“很有趣的,一點也不難,幾把就能上手,之後也教教我們不知道的規則…來吧,咱們邊打邊聊。”
見到對方都應允下來,作為艾倫母親的摩根勒費伊心中鬆了一口氣。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樓上的會客廳,現在赫敏和佩內洛都被艾倫拉著在樓上會見那些純血家族,自己和歐文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帶著他們的父母進行一些娛樂活動,而不用擔心對方注意到自己兒子乾的那些混賬事。
一切進展得還算順利,不過和歐文原本預料的不同,作為保守的壓抑格蘭傑先生倒學得很快就上手了,而佩內洛的父親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一樣,歐文注意到對方總時不時把目光投向那個在藍色如海洋的舞池中、穿著太陽色長袍的、頭發如棉花糖般的男巫身上,那是盧娜的父親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這倒讓歐文擔憂是不是因為什麼暴露而連輸給了格裡姆森這老頭好幾把。
在之前香檳的作用下,喝得已經有些醉的謝諾菲留斯,褪去了作為電視台台長變得正常了些的形象,完全放開的他又恢複瘋瘋癲癲了,和女兒一樣,為了婚禮故意穿著一身亮黃色袍子的他,在舞池中高高舉起了雙手,雙臂在腦袋周圍舞動,就像試圖趕走蚊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