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紹並不知道剛才喻斂一直在看著他,他問:“痛嗎?”
“不痛,你快點。”喻斂催促道,也不知是盯著彆人看被抓包還是什麼原因,心跳快了幾拍。
晏紹抿了抿嘴角,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他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快不了,你再忍忍。”
喻斂抬頭,目光穿過晏紹頭頂,看到門口一個小孩扒著門往裡麵偷看,被他發現後又藏了起來。
沒過幾秒,喻斂又問:“好了沒?”
“還沒。”晏紹埋頭苦乾。
待藥酒都吸收了,晏紹才停下了手,喻斂腳踝火辣辣的,腳踝處的異物感倒是減少了許多,晏紹一送開手,喻斂的腳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晏紹的大腿。
他摸了摸後頸,“謝了。”
“是我該謝謝你的。”晏紹起身,“你手上的傷,擦點碘酒吧,棉簽我找到了,還有嘴……”
他頓了頓,“我去幫你找塊鏡子。”
“彆麻煩了,你幫我一塊擦了吧。”喻斂沒了起初的那份彆扭。
晏紹點頭:“行。”
他抽出一根棉簽,沾了碘酒,保持一個適度的距離,幫他嘴角上了藥,喻斂垂下眼睛,避免對視的尷尬,餘光瞥見晏紹手肘下青紅一片。
他張了張嘴,晏紹顯些把棉簽戳進他嘴裡,他忙用另一隻手固定住喻斂的下巴:“彆動。”
喻斂睫毛輕顫。
操,什麼破姿勢!
好在晏紹動作快,幫他擦了藥就鬆開了手,喻斂這才問:“你手什麼時候弄的?”
晏紹把棉簽扔進垃圾桶,聞言道:“被撞地上的時候打的。”
當時張青風朝他的臉打,晏紹就用手擋,他臉上沒太嚴重,手肘青了一塊。
晏紹又倒了點藥酒在手心,貼著手肘揉著,傷的是左手,因為擋住攻擊的同時,晏紹想著右手要寫字,要做的事多,便有意識的用左手擋傷害。
他就安靜的坐在那,慢慢揉著手,周身泛著安謐的氣氛。
喻斂洗乾淨手,隨意擦了點藥,回身拿過桌上的手機,道:“我走了。”
“我送你下去。”晏紹整理好用過的東西放在一旁。
“不用——”
“這裡五樓,沒有電梯,你下樓梯會很麻煩。”
喻斂想了想自己一瘸一拐下樓梯的畫麵,“……麻煩了。”
晏紹抿嘴笑了笑,“不麻煩。”
他們出門時,碰見了在門口的小孩,小孩看到兩人轉身就跑到了客廳。
*
夜色降臨,窗外繁星點點,喻斂坐在酒店的床上,一條腿舒展著,他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現著一張俊秀的年輕麵孔。
“不是吧,你剛過去就乾架了!?”肖甫白哈哈笑了幾聲,“牛逼啊!不過你臉上掛彩挺少見了,誰啊,這麼缺德,打人還打臉,看看我家阿斂的俊臉,他怎麼下得去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喻斂臉色黑沉,眸子放著冷箭:“沒事掛了,彆惡心我。”
“哈哈哈,彆啊,我錯了我錯了。”肖甫白忙認慫,“不過說真的,你這臉要是被咱們學校的那群女生看見,嘖嘖,又要惹得你的追求者們心疼了,這到底誰打的啊?”
“不知道,不認識。”喻斂回答的簡單粗暴。
肖甫白:“……那你好棒棒哦!”
他哼哧兩聲,“改天彆被人套麻袋了都不知道是誰乾的,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
他操著老媽子的心,喻斂卻不領情,“你再叭叭兩句,咱們黑名單見。”
“你看你那狗脾氣,除了我誰還和你做朋友!”肖甫白拍案而起,“也就我能忍受你的摧殘!我他媽一朵柔弱的嬌花,你怎麼忍心!”
“……”喻斂沉默看了他半響,“嬌花,你惡不惡心。”
“算了,我今天主要目的也不是控訴你的。”肖甫白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惡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粉飾太平,“那啥,隔壁班那傻逼不知道從哪聽到了你轉學到二中的消息,他可能會去找你麻煩,你小心一點。”
喻斂眸光微閃:“他敢來我弄死他。”
語氣中陰森森的戾氣毫不作假,肖甫白還是頭一回見到自己這個發小這麼討厭一個人。
他心裡嘟囔什麼仇什麼怨,倒也不敢問出口,他之前問過,喻斂不願意說,他不肯說的,誰也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