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
喻斂連人帶凳子摔坐在地上。
晏紹微張著嘴,看著地上神情比他更懵的喻斂。
“你——沒事吧?”晏紹聲音中不再是平淡,帶了點詫異的語氣。
喻斂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沙啞的聲音中多了點彆樣的情緒:“你在做什麼?”
晏紹道:“我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嚇到你了嗎?抱歉。”
喻斂心跳還未平息,他吐出一口濁氣。
是嚇到了。
他把凳子搬起來,自認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他渾身都像在火烤中一般炙熱,連帶著脖子都紅了。
喻斂不自在的抬手放在脖子上,左右活動了一下,道:“我沒事,就是嗓子不舒服,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什麼時候了?”他問。
晏紹:“已經中午了,你睡了一上午,老師叫你都沒叫醒。”
喻斂是醒了的,隻是不想抬頭,他道:“你先去吃飯吧,彆管我了,我睡會。”
“去醫務室看看吧。”晏紹抬頭,不太放心他,恐怕是因為他之前為了那隻貓,淋了雨,才導致的感冒。
“不去,我沒病。”喻斂坐下。
晏紹:“不能諱疾忌醫。”
喻斂一口懷疑的語氣:“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生病了就好好治。”晏紹避而不答。
喻斂堅持道:“我沒病。”
生病的人比平時更加任性。
晏紹:“你有病。”
喻斂抬起頭,和晏紹四目相對,嘴角抿著。
無言的沉默。
晏紹自知自己的話有歧義,他又道:“你沒病。”
“行了,你吃飯去吧。”喻斂擺擺手,
不和他計較。
說完他直接又趴在了臂彎中。
晏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抬腳走出了教室。
喻斂應該是沒有發燒的,隻是咳嗽的話,買點感冒藥就沒問題了。
晏紹堅持“生病了就要吃藥”的原理,感冒這種小毛病也不能不重視,他曾經小時候,因為感冒沒吃藥,後來硬生生的拖成了慢性支氣管炎。
然而晏紹剛到醫務室,醫務室中就走出來一人,這人還是晏紹認識的。
“晏紹。”魏則言提著白色塑料袋,和他打了個招呼,“你生病了?”
“不是。”晏紹搖了搖頭,退到門口旁邊給他讓路。
魏則言走出來,笑眯眯道:“你來的正好,能幫我個忙嗎?”
晏紹抬眼。
魏則言把手中的塑料袋遞給他:“聽說喻斂生病了,我買了點感冒藥消炎藥還有退燒藥,不知道用不用的上,能幫我帶給喻斂嗎?”
晏紹往後退了一步,淡聲開口道:“你為什麼不自己給他?”
這是無聲的拒絕。
“啊……因為不太方便。”魏則言一臉無奈的聳聳肩,嘴角含著彆有深意的笑。
因為他帶給他,肯定會被拒絕的啊。
“你來這,是幫喻斂買藥嗎?”魏則言又問。
晏紹沒有回答,魏則言也不在意,他把袋子往前遞了遞:“可以麻煩你嗎?”
“你和他……現在是什麼樣的關係?”晏紹問出口,方覺失言。
魏則言一愣,思索片刻後道:“這個問題,我可能沒法單方麵的回答你。”
他說的曖昧,臉上始終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陽光落在他身上,更添一抹溫柔,晏紹卻無法從他的笑容中獲取溫度,他低頭接過塑料袋。
“我隻幫你帶到。”
心像是排序整齊的數字忽然亂了套。
“在他收下之前,不要說是我送的。”魏則言眨了眨眼道,“我給他留了個驚喜。”
晏紹隻看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轉身走了。
*
晏紹一來一回還沒有十分鐘,他回到教室,教室角落多了兩個同學,端著泡麵在教室吃,泡麵味在教室彌漫。
即便班主任說過不能帶泡麵來教室,依舊會有同學不聽。
喻斂這會兒沒睡,他托腮看著窗外,眉頭緊鎖
,麵露不適,晏紹走到他麵前,把藥袋子輕輕放在他桌上。
喻斂回神,看著東西:“這什麼?”
“藥。”晏紹說完隔了幾秒,詳細道,“感冒藥、退燒藥。”
喻斂:“你買的?”
晏紹輕抿了一下唇角:“……好心人給的。”
“嗤。”喻斂嗤笑一聲,哪來的好心人,編瞎話也不編的像一點,蹩腳。
他忘了曾經晏紹說謊不眨眼的事。
喻斂打開袋子,在裡麵翻了一下,拿出一盒藥,看到它背後貼了一張便利貼。
【要早點好起來啊——魏則言。】
在後麵還花了一個笑臉。
“我先去吃飯了。”晏紹在這時道,“你……好好吃藥。”
“慢著。”喻斂看著便利貼,把藥盒扔進袋子,“魏則言給的?”
晏紹眼底透露出的驚訝給了喻斂答案,晏紹也沒否認,他點頭道:“是。”
“退回去,我不要。”喻斂嫌棄的往桌角推了推,像個耍脾氣的小孩道,“我和他又不熟。”
不熟。
這個詞不輕不重的落在晏紹心間,圍繞在心頭的陰雲被驅散,歡呼雀躍的露出了明媚的陽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喻斂的一句話,心情跟著上下起伏,這種感覺奇怪又陌生。
“算了,我自己去。”喻斂下一刻就反口說。
他們去一班,沒找到人,喻斂拉了個一班的同學,讓那人幫忙把東西放到魏則言桌上,那同學應下,剛要拿,喻斂又讓他等等。
喻斂扯下魏則言貼在藥盒上的便利貼,借了支筆。
【彆做多餘的事。】
做完這一切,喻斂半瞌著眼皮回教室,似是睡不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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