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截電話被晏遙的母親拿去了,晏紹從她口中得知原身父親一能下床,就跑出去徹夜不歸,不過動手打人的頻率倒是小了,晏母說他脾氣好了許多。
晏母也問晏紹什麼時候回家,還有沒有錢用。
一個常年的施暴者,動手少了,竟會被說脾氣好了很多。
晏紹對她態度算得上客氣,也僅有客氣了。
“我不會回去,照顧好晏遙。”他每每隻有這一句話叮囑。
他掛了電話。
“你媽?”喻斂趴在凳子靠背上問。
晏紹道:“算是。”
“催你回去?”他打探道,沒深想“算是”二字的含義。
“嗯。”晏紹說,“我不會回去——你作業寫好了嗎?”
“外麵好大的雨啊。”喻斂轉頭扯起了彆的話題。
“嗯。”晏紹認同點頭,“所以你什麼時候寫作業?”
喻斂:“……”
喻斂屈服於愛情,“晏老師,我是不是該付你補課費啊?”
喻斂渾身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勁。
“友情補課,不用錢。”晏紹淡淡接上說。
……
隔天是個陰天,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地上還是濕的,樓下那一片的街道破爛,有不少水坑,店麵門口有些瓷磚鬆動,踩上去還會滋出臟水。
喻斂曾經中招過一次,後來每次下雨都有意識的防著了。
樓下早餐鋪子種類繁多,晏紹和喻斂今早到麵店裡吃了麵,喻斂感冒沒加重,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早上晏紹詢問他時,喻斂感覺自己在晏紹眼中的形象已經成了一個體弱多病的青少年,他強調自己很健碩,還撩起衣服讓晏紹看腹肌
,看就算了還讓他上手摸。
對此晏紹隻有一句話,手感很不錯,同為男性,他很羨慕,沒有人不喜歡這麼好看性感的肉.體。
不過這種想法也隻有當時,晏紹一想到要像喻斂這種身材所經曆的“磨難”,就突然不是那麼羨慕了。
兩人前後腳進了教室,不少在早自習的同學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在晏紹和喻斂身上。
晏紹平時在班上就像空氣,並不惹人注目,自從上次月考後,就有人開始默默關注他,繼期中考試過後,大放異彩,沒有人再忽略他,或許說有不少人都深受打擊。
晏紹以前在班上都是倒數,倒數啊!一下逆襲到第二第一,這速度擱誰都覺得這他媽的不正常吧。
晏紹擅長隱藏自己於無聲,這麼受注意還不太習慣,他腳步稍作一頓,又毫無異常的跟著喻斂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班上同學發現,這個曾經作威作福惹人厭的少年,不知何時已悄然蛻變,清冷平淡,不驕不躁,早已不是他們記憶中的模樣。
課間,晏紹的上任同桌劉潛麵色凝重的跑過來問他,以後還能不能來問題,晏紹說“可以”的瞬間,他如釋重負,然後就對上了晏紹旁邊喻斂懶散的眸子。
他、他不是在睡覺嗎?!
喻斂眸中暗藏凶光,舔了舔後齒。
區區前任,不足為懼。
然而沒想到,劉潛來問過題後,下午晏紹的前桌也來問,像是打開了某個神奇的開關,晏紹不再是隱形人。
連著下了三天的雨,午間食堂,喻斂又給晏紹打了一份葷菜,“晏老師,彆客氣,這是我孝敬你的。”
仿佛預料到晏紹要說什麼話,喻斂提前堵了他的話,但說話口氣和內容不符,說著孝敬,卻透著“你不吃我就弄死你的”囂張。
晏紹薄唇輕抿,小聲抗議道:“彆叫我晏老師。”
在家裡叫叫也就算了,在外麵,晏紹莫名的感到羞恥,至於為什麼,他隻當自己當不起“老師”二字。
兩人找了位置坐下。
“是,晏老師——”喻斂咬字清晰,格外過分的挑釁。
“喻哥!”突兀的聲音自身後冒出來,一夥四五個少年端著餐盤,笑著和喻斂打招呼,“你也來食堂吃飯呢。”
喻斂對
突然插入的人感到不滿,他看向晏紹,果然表情已恢複正常。
喻斂:“廢話,來食堂不吃飯做什麼?”
“哈哈哈……”那人笑笑,“晏紹也在呢。”
從前鮮少會有人和晏紹打招呼,即使看到了也是忽略,他抬頭頷首算作回應。
“你有事嗎?”喻斂趕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沒沒沒,你們吃,不打擾了。”那人本要在旁邊坐下,聞言半落的屁股又起來了。
他是個有眼色的,這會喻斂看著顯然心情不佳,他道:“喻哥今晚再一起組隊上分啊,我們就先走了。”
“不了。”喻斂抬眼,雲淡風輕道,“我要學習,沒時間。”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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