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斂一直以來都不太受小朋友歡迎,因為長得凶狠,臉一板看著就特彆唬人,他也不怎麼喜歡小屁孩,家裡那些堂弟堂妹稍小點的都不愛往他麵前湊。
喻斂儘量扯出一個和煦點的笑,哪知晏遙躲得更厲害了,還抱緊了小書包,仿佛隨時防著喻斂上來搶書包。
喻斂:“……”
“噗。”晏紹偏過頭,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喻斂伸出去的手收回來,搭在脖子上,道:“那啥,你弟有點傲嬌啊,哈哈……”
頓了頓,他鬱悶道:“我看著很嚇人嗎?”
“唔。”晏紹眸中帶著笑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喻斂被他那一眼看的心癢癢,恨不得立刻將人抱懷裡來。
晏遙抱著他的小書包不鬆手,直到晚上晏遙洗澡時,晏紹給他拿衣服,他乖乖把書包給晏紹,晏紹拉開拉鏈,拿出一套衣服。
一疊鈔票跟著掉落了出來。
晏紹一愣。
紅色的鈔票少說也有十張,晏紹抬頭看了眼喻斂,喻斂也看了眼他。
喻斂:“你媽給你的?”
晏紹撿起錢,整齊疊好,“不知道。”
他頓了兩秒,又低聲說:“應該是吧。”
他把錢塞回書包,喻斂看見他的動作,沒有多問。
晏紹幫晏遙洗了澡,給他套上衣服,晏遙羞赧的偷看著晏紹,他沒說,其實他會自己洗澡了。
晏紹自己身上也沾了水,給晏遙洗完,他也去洗了個澡,他從浴室出來,就聽喻斂問:“你今晚睡哪?”
外麵夜色沉沉,路燈蚊蟲縈繞,小小的出租房中,晏遙坐在晏紹的床上捧著一本畫冊小人書,看得津津有味。
晏紹往床上看了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單人床睡他一個人沒問題,再加上晏遙的話,恐怕就有點擠了。
不等他做決定,喻斂又說:“和我睡吧,我的床夠大。”
其實晏遙和他睡會更加合理,但喻斂一是不喜歡和彆人睡——這點晏紹除外,第二是他就是想和晏紹睡。
喻斂隱藏著自己的小心機,說得順其自然,表情正直無私。
這樣的安排無疑也是可行的,兩人以前也不是沒睡過一張床,但是晏紹可疑的猶疑了幾秒,腦海裡倏地冒出了今天中午的畫麵,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讓他想起了上次的吻,還有那晚喻斂的生理反應。
他沒有一口應下,喻斂卷著書冊紙張的一個角,身體看似放鬆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實際上僵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動。
“反正都是男人。”喻斂說。
他暗暗唾棄自己的心真肮臟。
晏紹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反正都是男人,總得不過這兩天,“那……好吧。”
喻斂肩膀鬆了鬆,“對了,明天我有一個朋友來這邊玩,我要去接他,你弟能出門不?”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決定晏紹明天去兼職上班,他來幫忙照顧晏遙了。
“我明天請假了,不去上班,沒事,你去接人吧。”晏紹道。
晏遙膽子小,也不太愛說話,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他會很不安。
喻斂:“哦。”
他看了眼坐床上的晏紹,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晏紹就變得……有人情味了。
意外的柔
軟呢。
喻斂勾了勾嘴角。
他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轉賬信息顯示在桌麵上,緊接著微信來了條新消息。
爸:端午節自己買點好吃的。
喻斂:知道了。
兩人對話始終如一的簡潔,如同在進行一場交易,維持著表麵的父子情深。
喻斂拉開了他爸的聊天框,點開了肖甫白的聊天框,肖甫白嚷嚷著讓他開黑。
肖甫白:你都多久沒上線了!多久了!!!?
肖甫白:阿斂斂,你墮落了,你背叛了我們!
喻斂忽略他的胡說八道:票買好了沒?
肖甫白:買好了![蒼蠅搓手]
肖甫白:哎嘿嘿,一想到就要見到你,我他媽今晚都睡不著了!
喻斂哼笑一聲,他和肖甫白從小一起長大,從互毆對打到成為兄弟,喻斂對他什麼習性了如指掌。
喻斂:少玩點遊戲,明天彆睡過頭了。
肖甫白:ok。
喻斂扔下手機,跑去洗澡,男生洗澡本就快,沒多久喻斂就從浴室出來了。
晏紹拿著手機刷著陳衫遠朋友圈的視頻,小橘貓長大了許多,一隻修長的手摸著橘貓的腦袋,給它順毛,橘貓眼睛都眯起來了。
照它的體型來看,它過得應該是很滋潤了。
等喻斂吹完頭發,晏紹正要下床去放手機,喻斂走過來順手一接,給他放桌上了。
晏紹:“謝謝。”
喻斂上了床,“睡覺吧。”
“嗯。”晏紹點頭,睡在了裡側。
晏遙在喻斂洗澡時就睡下了,喻斂關了燈。
晏紹麵朝著牆睡著,有些事,不戳破,就能當成沒有發生過,對彼此都好。
他閉上了眼睛。
在他身後,喻斂側著頭,看著晏紹的後腦勺,無聲道了聲晚安。
夏日夜晚星空很亮,月光穿過窗戶,在這間租房中投下月光,床上的人呼吸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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