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程晏紹都不知道電影裡放了什麼,他看著看著睡過去了,等他醒來,就發現自己腦袋瞌在了喻斂肩膀上,電影已經放完了,正好在散場。
電影院開了空調,吹得人有點冷,晏紹揉了揉眼睛,“完了嗎?”
電影正在播放片尾曲,黑底白字,滑動著演員名單。
喻斂動了動肩膀,“嗯,完了,我們走吧。”
“哦,好。”晏紹不忘帶上旁邊沒吃完的爆米花。
出影院時,晏紹嘴裡還在說:“我不是故意睡著的。”
隻是裡麵的座位太柔軟舒服了,空調吹得人舒爽不已,電影前半段又沒什麼意思,他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知道。”喻斂抬手摸了摸晏紹的腦袋,“沒怪你。”
他們出來時,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路上行人少了許多,兩人在公交站牌下等車,風卷起地上的灰塵,柏油路上車輛來來往往穿梭而過。
晚間兩人隨便吃了點,喻斂的生日過得和往常不一樣,以前學校會有很多女生往他桌肚子裡塞信封禮物,玩得好的男生喜歡起哄,算起來今年的生日還真是清冷,但他不是很在意。
今年的生日對他來說,很特彆,他的願望,實現了——
那晚,在ktv包廂,蠟燭燃著小小的火苗,他從沒有哪一次許願許得那麼真摯。
“希望……晏紹多喜歡我一點點。”
*
天氣越來越熱,接近期末,班上學習氛圍也逐漸濃厚,晏紹和喻斂每天共同走過相同的路,租房和學校兩個地方跑,假期他去上班,喻斂則在家複習。
燥熱的天氣也很容易對人的專注力產生影響,一到中午就容易犯困,晏紹為了下午能更好的學習,每天中午會睡二十分鐘,讓喻斂掐著點叫醒他。
喻斂已經許久沒有玩過遊戲,惹得微信那頭肖甫白調笑他是不是“從良”了,喻斂不僅沒有反駁,還語調懶懶散散的說“是啊,從良了”。
肖甫白被他那嘚瑟的語氣肉麻得好一陣沒來聯係他。
期末考試幾天前的晚上,喻斂接到了他爸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口吻一如既往的儒雅。
“過幾天就要考試了吧?”乍一聽還是一個關心孩子學
習的父親。
喻斂可有可無的“嗯”了聲。
喻父:“考完試就回來吧。”
喻斂沉默了兩秒,道:“我不回去。”
喻父也不生氣,隻問:“你不回來,你想在那邊待到什麼時候?”
喻斂沒說話,喻父又道:“喻斂,不要任性。”
喻斂說:“我要在這邊待到高考。”
喻父那頭好半響沒有說話。
喻斂是在陽台上和喻父打電話,外麵漆黑的夜色沉沉,樓下路燈亮著,房內滲透出燈光照射在他身上。
這是城市裡破舊不堪的一個小角落,夜裡樓下有著吃夜宵的人,燒烤攤營業著。
喻斂說:“這次我會好好考的。”
“為什麼不回來?”喻父問他,“這裡的學習資源、環境都比那邊好,你可以選擇更好的。”
“這裡自由。”喻斂說。
喻父沉默著。
兩人誰也沒說話,甚至讓人懷疑電話是不是已經掛斷了,許久,喻父開口,嗓音疲憊:“等你期末考試完再說吧。”
掛斷電話,喻斂走回屋內,看到房間裡坐著看書的背影,他走過去坐在晏紹身旁。
晏紹側頭看了他一眼:“你剛才做的題我把錯處圈出來了,你看看。”
他推過來一張試卷。
喻斂雙手手肘疊在試卷上,趴在了桌上,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晏紹:“好累啊晏老師——”
他拉長尾音道。
晏紹頓了頓,抬手放在他頭上,如同擼貓一般給他順毛,“不累了。”
喻斂不滿足道:“累!”
晏紹看著他,抿著嘴不說話。
喻斂拿手戳了戳晏紹的手肘:“要親親才有用。”
晏紹:“今天的練習部分還沒寫完。”
“寫完就能親了嗎?”喻斂一下來了精神。
晏紹:“……”
他不是這個意思!
晏紹磕磕巴巴,就是說不出話,無措的握緊了手裡的筆,“不……也不是……”
“啊——”喻斂一下又趴回了桌上。
仿佛失去了靈魂。
晏紹特小聲的說:“也不是不行。”
“你說的!”喻斂一下坐直身,超大聲的嚷嚷。
唉——
晏紹低頭繼續刷題,他好像又上當了。
學習靠的就是多做多想,特彆理科這些需要邏輯的科目,多做對題感和整理思
路都很有幫助,就快要期末考試了,晏紹更多的是放在複習上麵。
分針悄悄走著,時間跳轉到了十一點過十。
喻斂寫完試卷,打了個哈欠,他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看晏紹還在刷題,他沒打擾,輕輕起身拿衣服去衛生間洗澡。
臨近期末考試最後幾天,要想考出好成績,充足的休息也是必不可少的。
喻斂洗完澡出來,晏紹也差不多寫完了。
他起身一轉頭,就看到剛洗完澡的喻斂從衛生間出來,喻斂一身白T恤灰色睡褲,濕發搭在額間,看著很有少年感,他大多數衣服領口都有些大,露出精致的鎖骨,看著還挺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