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監控中,那位抱著祂的貓,在北方路的邊緣地區徘徊。
祂沒有選擇走捷徑,從石拱橋那邊過去。
這是為什麼?
全知全能的祂,為何如此選擇?
張惠不知道。
“這其中,肯定有著深意!”張惠想著:“或許,這還能揭示出祂的一些行為邏輯!”
於是,張惠集中所有注意力,仔細審視著監控畫麵,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同時,他還按下一個按鈕。
與正在昆侖山區,巡視的李守義聯線。
而李守義,也一直在線,等著張惠的聯係。
在靈平安走出鹿鳴山莊的那一刻,黑衣衛的都督,就一直在線時刻關注著事態。
所以,李守義的聲音,很快就通過一個特製的麥克風,傳到了張惠耳中。
“張將軍……祂怎麼了?”
張惠一邊盯著屏幕,一邊簡要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李守義聽著,沉默片刻後,道:“既然祂肯讓我們看……”
“那就看著吧!”
張惠這才猛然醒覺。
是的!
祂想讓你看,你才能看到。
祂若不想,無論多麼先進的儀器,都不可能看到祂的影子。
所以……
張惠立刻排除了自己目前心中猜想的好幾個疑問。
最終,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祂想借著這個機會,告訴我們一點什麼?”
這是唯一的真相。
也是唯一的可能!
錯非如此,這些無人機和攝像頭,又豈能拍到祂?
於是,張惠想起了十字坡的來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起來。
“都督,您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但李守義,卻已經悄然斷開了連接。
……………………
楚文開著自己的車,停到北方路儘頭的巷子裡。
他看了看時間。
晚上十點四十了!
巷子裡的路燈,一閃一滅。
滋滋……滋滋……
有電流聲在響動。
遠方,野貓在低低的嚎叫,叫聲淒厲。
隱隱約約,林中似乎有著貓頭鷹在嗚咽。
好似冤死的厲鬼的低吟,宛如地獄中的哀嚎。
他打開車門,從懷裡抽出一根煙,點上後狠狠吸了一口。
“娘的!”他搖著頭:“但願那家夥沒有來!”
“不然就麻煩了!”
作為超凡者,他能感受到,陰冷的靈氣,正在緩緩的向著距此數公裡外的十字坡聚集。
等到午夜十二點,即使是站在這北方路的巷子裡,也可能遭遇某些不詳的邪祟。
在帝都的超凡圈子裡,流傳著一個傳說。
傳說,曾有一位中校,在午夜時分,進入十字坡。
第二天,他的屍體被人發現在七裡鋪一間地下暗室中。
體表沒有任何傷痕。
他麵帶著微笑,但那死不瞑目的眼中,卻又充滿了驚恐。
無比詭異,無比恐怖。
每一個見過那人死狀的人,都在接下來的一年,相繼遭遇不測。
故此,哪怕是超凡者,也不敢靠近十字坡。
太邪門了!
好在,有黑衣衛在,在黑衣衛的強權下,即使是十字坡的邪祟與鬼物,也不得不低頭。
所以,隻要不在午夜十二點後,進入十字坡的範圍。
那些東西就不會傷害人。
最多,不過是碰到些不小心晃悠出來的小鬼。
叼著煙,走出巷子。
鋥亮的皮靴,踩著青石路的地麵。
嘎吱。
巷口的一個壽衣店,忽然打開門來。
一個慈眉善目,拄著拐杖的老人,微笑著看著他。
楚文連忙低頭拱手:“老人家好!”
“小夥子……”老人嗬嗬笑著:“這麼晚了,你早些回去吧……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
楚文歎了口氣,拱手作揖:“老人家,我也是沒辦法啊!”
“有個朋友來了這裡,我擔心他出意外……”
那老人歎了口氣:“小夥子,你聽我一句勸,顧著你自己吧!”
楚文聽著老人的話,也是無奈的歎息:“我何嘗不知呢?”
“但沒辦法啊!”
那老人卻並未再回答他的話。
楚文抬起頭。
眼前,並無一個老人,也沒有壽衣店。
隻有一片片隨風飄散的紙錢和幾張白色的訃告。
他抓住一張飄到自己麵前的訃告,低頭一看,一張老人的遺照出現在上麵。
黑白照片上的老人,穿的很得體,笑的很燦爛。
訃告下有著文字“不孝男女等侍奉無狀,禍延家嚴老大人,老大人生於共和紀元2760年七月日,卒於共和紀元2841年冬九月日,享壽七十有九,奉遺命……”
楚文頓感頭皮發麻,無邊的恐怖,從心底升起。
“我剛剛是……遇到鬼了?”
連鬼都勸他回去。
所以……
“我回去算了?”他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