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破桎梏,便是一台人形戰車,可以在戰場上橫衝直撞!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像秦陸那樣呢?
超凡者,天生高人一等,乃是神選貴族!
而凡人……
是羔羊。
超凡者,即使失手,殺了一個凡人。
也不過是賠錢,撐死了去蹲幾天大牢。
何必如此,為何如此!
他不服!
所以……
就成為了今日的巫蠱老祖。
手上沾滿無數鮮血,不人不鬼的怪物!
而此事……
黑衣衛全責!
都是他們!
都怪他們!
“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他說著。
就像當年逃亡時發下的毒誓。
“哪怕是死!”
“我也要震動天下!”
“生不能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於是,他儘力向前,同時感知著一直追在身後的張惠。
忽地,他發現張惠似乎停了下來。
“算你識趣!”他得意起來。
心中卻沒有疑慮。
因為張惠就是這樣的人。
當年在大阪就已經知道了。
寧肯自己去死,也要保護平民,哪怕那些平民,隻是扶桑人!
忽地,他感知到了不對勁。
他抬起頭。
看到了眼前的空間,出現了一陣陣扭曲的波紋。
從那波紋中,無形無狀的怪物,冷著眼,看著他。
數不清的狂亂線條,從這怪物那無形的身體中延伸著,深入虛空。
“螻蟻……”
這怪物張開嘴,恐怖的聲音,從祂那無形的可怖嘴中吐露出來。
隻是聽著,彭暢就隻覺自己的身體裡的所有蠱蟲在刹那間全部尖叫起來。
它們一條條的扭曲著,互相撕咬著。
仿佛生死之敵,也如他當年培育這樣蠱蟲的時候一樣。
而彭暢的意誌,也隨著這些撕咬而陷於崩潰。
他的嘴,他的牙齒,他的舌頭,自己跟自己打了起來。
而他偏偏無比清醒,清醒的感知到這些瘋狂,清醒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血肉與蠱蟲在互相撕咬,在隱隱約約他聽到了那怪物的低語。
“吾乃……”
“時間的錯亂者……”
“空間的紊亂者……”
“一切廷達羅斯獵犬的主與父……”
“至高的……偉大的……尊貴的……全知全能的主人最最最最忠心的獵犬與看家犬!”
“而你……”
“竟企圖讓至高的……偉大的……尊貴的……全知全能的主人的親人陷入危機?”
“我以我卑微的身份,判決你……”
“死刑……”
“自噬之刑!”
這些話,看上去很多,但實則,那怪物隻是張嘴吐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嚎叫。
這些詞語,是那嚎叫中的靈能所包裹著的意思。
它被自動翻譯成了人類可以理解和認知的語言。
不止被彭暢聽到了,也被張惠聽到了。
而叫了那一嗓子後,這怪物的影子,便悄然隱沒在虛無中。
空中的彭暢,則在之後的零點一零一秒後,被一股力量包裹著送到了張惠手裡。
張惠提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彭暢。
這位巫蠱老祖,現在就像一個癱瘓的中風病人。
但偏偏他的每一份血肉和筋骨都還在運動。
而且活力十足。
隻是……
它們在互相攻擊著彼此。
仿佛,這些組織和血肉以及蠱蟲都將彼此認成了癌細胞。
現在,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攻擊彼此。
彭暢的靈魂在靈能中哀嚎著。
這證明他能感知這些痛苦與折磨。
而且,他很可能將在清醒中感受自己的肉體吃了自己,自己的魂魄撕裂了自己。
“這……”
張惠隻覺手足發麻,渾身戰栗。
“那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回想著那怪物那一聲嚎叫傳遞來的東西。
隱隱約約,張惠感覺,那怪物……不大像是那位的奴仆……
反倒是有點像是一個想當那位奴隸而不可得,便抓住一切機會拚命表現的舔狗……
所以……
“如此恐怖的東西,居然也在想著跪舔祂嗎?”
他正想著。
靈覺感知到了外交部的某個辦公室內,有人在開窗。
他知道,這是那位錦鯉感知到了靈能的波動。
於是他想道:“看來,這位錦鯉在那位麵前的地位,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高!”
剛剛那怪物就是最好的證明。
倘若這位錦鯉地位不高的話,那東西有怎麼會特地跑來,說上這麼一大堆話?
還不就是在借機表忠心,立人設?
看看祂留下的信息吧。
最最最最忠心的獵犬、看家犬……
那般強大的存在。
都欲做奴婢而不可得!
那位……
到底什麼來頭?!
這時候,外交部辦公大樓的一個窗戶打開。
張惠立刻露出笑容。
“張將軍!”李安安好奇的看著,問道:“怎麼了?”
“沒事!”張惠提起手裡的人:“有一個通緝犯潛入帝都,被我抓到了!”
“哦!”李安安點點頭,沒有多想,她笑著拱手道:“辛苦將軍了!”
張惠那裡敢受?
連忙回禮:“不敢……”
便提著手裡的彭暢,向著鹿鳴山莊飛去。
他還得留心其他可能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