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二十年？
百年？
總歸不可能是永遠！
因為曆史早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盛唐在極盛之時，忽然崩卒。
前朝在混亂之中，走向瓦解。
偽朝剛剛掃平天下，就冒出來一個大夏太祖。
秦陸的殖民者，在北周吃著牛肉唱著歌，好不快活。
回頭一看，大夏的遠征艦隊，已經浩浩蕩蕩跨過了大洋。
秦陸的那位法蘭皇帝，在三皇之戰中大獲全勝，已有了全取秦陸，一統各國的勢頭。
但洛希亞的凜冽寒風，卻吹走了皇帝的所有夢想。
如今，黑衣衛已經強勢了兩百年。
俗話說，日極則仄，月滿則虧。
任何事物，走到頂點時，就要不可避免的走下坡路。
這是事物的客觀規律。
黑衣衛也不能避免！
尤其是如今，噩夢傳說的出現，更是讓這趨勢，無比明顯。
不然，那位都督何必在這個時候，滿天下的跑，到處逼著地方實力派表態？
這就是黑衣衛也認識到了，他們不可能永遠鎮壓天下的緣故。
所以，一旦，黑衣衛不能再表現的和現在一般強勢。
一旦他開始退縮、妥協。
那就是天下大變之時。
這個道理，即使是上官家這樣的互聯網新貴，也是懂的。
所以，如今整個帝都的富商和資本，都已經聞風而動，開始為將來布局。
重金招募著那些搖到了遊戲艙的幸運兒是其一。
散財籠絡人心是其二。
在這鹿鳴山莊，大張旗鼓的發著傳單，想要與那些根基深厚的貴族家族中有著超凡潛力的人聯姻就是其三了。
靈平安聽著，疑惑起來：“你說的露一手是什麼意思？”
對方一聽，立刻笑起來。
那一個個虎視眈眈看過來的眼睛，也都收回了視線。
連這個意思都不懂？
顯然，這個年輕人不是超凡者。
靈平安卻是撓撓頭，感覺不太理解這些帝都人的思路。
叫我露一手？卻不告訴我怎麼露？
不過……
他也沒有那個意思。
所以，也就是狐疑了一下，就自顧自的向著花園深處走去。
他得找幾個好角度，拍幾張照片。
當然了，在同時，他心中也是有著疑惑。
“虛擬現實技術，真的有這麼誇張的塑造社會的能力？”
方才那人的說辭，不似作偽。
人家是真準備，若他可以證明自己是內測玩家，就要學古代的富商榜下捉進士的故事。
甚至，從對方的說辭裡，靈平安還聽出了些古代投獻土地與進士的可能。
雖然或許形式不一樣，但內核是相同的。
俗話說，春江水暖鴨先知。
這些素來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內幕，掌握了些什麼現在還不為人知的事情。
“噩夢傳說……”
“藏著秘密！”
“這秘密，或許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就像第一次工業革命，徹底塑造了近代，第二次工業革命，塑造了現代國際秩序，第三次工業革命，完全改變了人類的社會！”
而虛擬現實，在這些人眼中，就是第四次工業革命。
甚至更誇張一點的，千年未有之變局！
可是……
一個遊戲而已……
至於嗎？
就算噩夢傳說蘊含著這樣的潛力，但那也應該是官方掌握的啊。
什麼時候見過，一個買到5g手機的消費者，可以主導電子消費市場？
除非……
“噩夢傳說的玩家，可以從這遊戲中，占有著現實中人不可能占有的東西……”
“就像是古早的網遊裡，那些在網遊中，占據著一些類似現實一樣的地盤的主角！”
“甚至於……”
靈平安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部裡的描述。
主角可以從遊戲中，帶出裡麵的裝備甚至是技能！
但……
靈平安想到這裡就搖頭：“怎麼可能呢？！”
一個遊戲而已，一切都是虛擬的。
“若是那樣的話……”他想著自己在遊戲中的經曆。
“我豈非早已經可以移山倒海了？！”
這樣想著，他就輕輕的抬手，作勢向前揮出一記手刀。
然後，他看著自己前麵的一個涼亭。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笑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貓，走向前方。
……………………
傳單發完，上官榮拿起手機，走向附近的一個涼亭，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順便再回憶一下今天所見過的各色人等。
走到涼亭裡，他坐下來，輕輕靠向身後的欄杆。
哢嚓！
他的背剛剛靠上去。
身後就傳來了木頭碎裂的聲音。
他回過頭去，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木製欄杆，在他眼中一點一滴的開始瓦解。
“怎麼回事？”上官榮震驚萬分。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
他屁股下麵的長椅，也開始出現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木頭在一根根的碎裂。
啪嗒！
整個涼亭忽地垮塌下來。
數不清的木頭和石頭，紛紛落下。
上官榮尖叫一聲：“啊！”
他驚恐的抬起頭，隻看到頭頂的涼亭，在一寸寸的碎裂。
木頭分崩離析，石頭一顆顆的破碎。
然後，化作了粉末，成為了碎屑。
轟隆！
涼亭的一切結構，都已經崩碎。
石頭也好，木頭也罷，都被某種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力量粉碎。
他親眼看著，那一根根掉下來的木頭，變成木屑。
那一塊塊掉落的石頭在空中碎裂、崩解，成為沙礫一樣的碎屑。
嘩啦啦！
木屑與碎石，像雨水一樣，淋了一頭。
而他整個人也跟著這個涼亭一起塌陷。
“出什麼事情了？”許多人紛紛側頭。
於是，人們看到了在這花園一角，一個原先一直在那裡的涼亭，已經化為烏有。
原地出現了一個塌陷下去的大坑。
坑裡麵，填滿了碎屑和石灰。
一個人影，從裡麵站起來。
他滿臉都是石灰與碎屑，整個人狼狽不堪。
“救命！”那人尖叫起來。
幾個穿著扁鵲製服的急救人員，已經抬著擔架，迅速的從一個應急處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