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鐘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望著她。
他不說話，徐智媛卻已經知道了答案，“會比現在更慘是吧？”
一個玉女，剛剛成年，突然跑去拍帶有情色味道，而且還有裸戲、強奸戲的電影，一脫成名倒還算有價值了，可要是失敗，她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忍不住“哈”了一聲，徐智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大鐘哥，幫我約一下全導演吧！我想見一見他。”
雖然並不讚同，可是金大鐘卻仍一如既往地站在了徐智媛這一邊。
很快就約好了全宰洪導演，並陪著徐智媛親自麵見全導演。
他看著全宰洪的眼神，有些好笑，就好像在看著窺視自己女兒的老爸，帶著那種警惕而又充滿審視的味道。
“全導演，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我？”
沒有過多的客套，徐智媛開門見山，直接問了重點。
全宰洪笑了下，看起來有幾分憨厚，這個從美國追隨金基德一腳邁進電影圈的年輕男人，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劇本裡的陰沉感。
就是這個外表忠厚的男人，一旦開口說話，那種直接而犀利的言詞就不會讓人再繼續當他隻是個憨厚男人。
“第一個原因，是你很漂亮，第二，是你的演技還不錯，第三個原因，是你——需要這個機會！”
目光忽閃，徐智媛忍不住失笑出聲。
說對了！她需要這個機會！
事實上，出演這種電影的，都是需要機會的人，不是如此，真的是鼓不起勇氣來。
如果運氣好，或許全宰洪會像金基德一樣，帶著這部電影去逛一逛三大歐洲電影節，甚至說不定還能像金基德一樣，同一年憑兩部電影同時拿下柏林、威尼斯電影節的最佳導演。
可是，如果運氣不好，可能就此消沉數年，甚至身敗名裂，一蹶不振。
這樣的機會，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抓住的。
看著徐智媛的笑容，全宰洪也笑，“徐智媛xi，你覺得這個劇本怎麼樣？對金恩英有什麼想法？”
“金恩英——很可憐……”徐智媛低聲說著，留意到坐在她對麵的全宰洪輕輕地皺了下眉。
“坦白說，我有些看不懂金恩英。”她沒有問，隻是接著說下去，“就像電影裡那個警察說的，她到底有沒有炫耀她的美麗？！在和那個胖女人的抱怨時，她是真的覺得美麗並不是種幸福，而是一種負擔嗎？當她失去精氣神，變成一個庸脂俗粉時，她心裡是怎麼樣想的？為什麼要故意去勾引那些男人？就是為了證明她仍有魅力？！或許，其實，金恩英她自己也在愛著她的那份美麗吧？就像水仙一樣，自戀而迷醉……”
全宰洪一直默默聽著，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望著徐智媛，他俯近了身，聲音裡透出幾分急切，“徐智媛xi，我很想拍這部電影，也有信心一定會拍好這部電影。而這，需要你的幫助！不，或許我不該這樣說，我隻是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接演這產電影，絕不會為此後悔！”
“全導演真的很有信心！”徐智媛微微笑了下，雖然心裡已經有些意動，卻仍然沉聲問道：“全導演，這部戲的裸露鏡頭會是多大的尺度？還有強暴的鏡頭……坦白說，我對這部電影很感興趣，但是我不希望為了脫而脫——沒有必要的裸露，那不是藝術，而是色情。”
摸著下巴，全宰洪咬了咬嘴辰，“這點我同意，我是在拍藝術片，不是a片。徐智媛xi,如果你肯演金恩英這個角色，我可以為你刪減不必要的鏡頭——但是最後一場戲……”
“不露三點，任何情況下，我不會露出重要部位。”徐智媛定定地看他，“就算有必要，但我仍然堅持，如果全導演不能同意這一點，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往下談了。”
皺起眉，全宰洪低聲道：“最後這場戲很重要的，如果……”
“全導演，我隻有18歲！”
徐智媛頓了下，苦笑，帶著自嘲的味道：“我願意為藝術犧牲，但，也隻限於一部分——原諒我，我真的沒辦法豁出去……”
麵前的少女，坦誠而認真。
哪怕是一直堅持的全宰洪也不得不重新考慮。
“或者接受我的條件，或者就這樣錯過彼此……”徐智媛嘲弄地聳了下肩，“有時候，合作就像是戀愛，錯過了就錯過了。”
站起身，她已經作好了放棄的準備，可是全宰洪卻一下子站起身，抓住了她的手。
“好！我答應你——”
一句話說出來，他自己先重重吐了口濁氣，“真是，我之前沒有想過居然會答應你的條件。這真的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是徐智媛xi，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我筆下的金恩英不是你，我就覺得有些心慌——有些好笑是吧？！但，或許就像你說的一樣，合作就像是戀愛——嗯，讓我們大家好好談一場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