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攝政王妃嬌寵日常 淵爻 6094 字 10個月前

趙白覺得死期臨頭了。

身為容決首席爪牙, 他做事從不出錯, 也不允許出錯, 十幾年一直如此兢兢業業,卻猝不及防地在翻舊賬過程中受到了來自容決質疑。

“放在了什麼地方?”容決再度確認。

趙白這蹲在樹洞裡用匕首將壁上腐朽部分一一剝落, 他已在容決監督下搜尋了相當大一塊麵積, 無論這樹十一年間怎麼長, 也不該將那甲片吃得這麼深。

趙白覺得自己跟隻啄米鳥似, 都快把這可憐老樹給掏空了, 他停下手歎了口氣, “王爺,就在此處,我當時特地估算了你所說六七歲男孩身高, 將東西嵌在了她一眼就能看見高度。”

他說著, 用手比劃著示意了一下。

“即便夫人真沒發現, 也不該挖了這半天還沒挖到。”趙白發散思維, “會不會在這期間被彆人看見, 而後尋走了?”

容決並不作答,他麵色陰沉地看著麵前這棵樹, 打從心底想直接將它砍成木柴從中找到不翼而飛甲片來。

——趙白既然將甲片留下, 薛嘉禾又肯定沒見到什麼甲片, 那它要麼在樹裡,要麼被帶去了彆地方, 總不能真突然消失。

但在還沒征得薛嘉禾同意情況下將這樹砍了, 無異於在薛嘉禾心目中將自己形象再往穀底踩, 容決下不了這決心。

他嘖了一聲,放過了趙白,“這幾日在林中到處找找,有些動物愛好閃光之物,或許取走放在了自己巢穴裡。”

趙白蹲在樹洞裡望向外麵寬廣樹林,到底沒把抱怨說出口,乾脆地應了下來——說到底,這兩個人當年斷了聯係,說不定還有他一分責任。

比起一個不知名小孩子,趙白當時更憂心自然是容決傷勢,他本可以多花費些時間到附近村莊尋找薛嘉禾,親手將信物交給她,但卻因為容決受傷、時間緊急,又後有追兵,隻退而求其次地將容決給信物留在了樹洞裡。

趙白隻想著樹洞位置隱蔽,按照容決當時說法,除了那個孩子外沒人會去踏足,那信物自然也隻會被那孩子取走。

後來十年沒聽聞有人拿著甲片上門,趙白也不甚在意……誰知道這天下就是這麼小,那個未曾謀麵孩子就是如今叫容決掉頭追在屁股後麵跑薛嘉禾?

趙白將匕首收回鞘中,慢吞吞從樹洞裡爬出來,道,“王爺此前也沒認出夫人來。”

容決冷冷看他,“她那時女扮男裝,比剛入宮時還瘦。”

趙白摸了摸自己良心,又替容決說了句話,“倒也是,女大至少十八變,王爺那時已經是少年人,到了如今,夫人也還是沒認出您來。”

容決並沒被安慰到,甚至麵色更陰沉了。如果說他眼拙,薛嘉禾眼睛又好到哪裡去!

“不過當年找到王爺時候,您也落魄得我是靠衣服和劍認出來。”趙白又一波三折地道,“當時王爺左眉有道傷口,如今是愈合得看不出來了,夫人倒記得清楚,尋人時都不忘了加上這條。”

容決伸手摸了摸自己左邊眉骨,那裡曾被南蠻斥候箭尖擦過受了傷。雖看著時不顯眼,但若是真湊近了看和摸,還是能發覺得了傷疤存在。

他哼了一聲,心情好了些,“薛嘉禾這點破事倒是記得上心。”當時他滿身血汙,薛嘉禾又年紀實在小,記不住他長什麼樣也很正常,誰讓他謹慎起見沒將自己名字告訴薛嘉禾呢。

兩人正說話這功夫,林間傳來了撲棱鳥翅聲,趙白聽著熟悉,抬頭含住手指吹了聲輕靈呼哨,一隻灰色鳥兒便從樹冠上一頭紮下,準確無誤地朝他飛來,落在了他手上。

趙白拆出密信直接呈給容決。

容決掃過後扔回趙白手裡,聲音聽不出喜怒,“新毓王已重病臥床不起了。”

陳禮被捉後,曾有偽裝成陳禮舊部小支軍隊去伏擊了毓王一行人,雖全部當場伏誅,但毓王命到底是叫他們取走了。

雖說這最後也成了逼迫容決同意幼帝親政稻草之一,但容決和幼帝心知肚明:這件事不是他們中任何一方乾。

毓王是一個再可有可無角色,容決殺他沒意義,幼帝則是根本沒必要殺這麼個無辜閒散王爺來陷害容決。

可毓王還是死了,因為敵人均數死了乾淨,死無對證,之後幼帝和容決各自都有得忙,便將毓王事暫且擱下沒有追查,隻按照律法,讓毓王世子順理成章地當了毓王。

毓王死後滿打滿算不過才三個月功夫,年紀輕輕新毓王竟又重病臥床,這說是沒人在針對毓王一係,恐怕都沒人相信。

先毓王和先帝一樣子嗣單薄,隻現在毓王這一個兒子,看起來幾乎像是有人要害他們家斷子絕孫似。

尤其是,正巧現今毓王妃正是來自東蜀和親公主承靈時,這事便更加叫人深思起來。

趙白收起字條,沉思片刻,朗聲道,“算起來,季修遠應該正要離開東蜀邊關。”

容決低低重複了“東蜀”二字,低低冷笑起來,“看來是上次打南蠻時,給東邊震懾還不夠。”

“王爺,回麼?”趙白低聲請示。

“不回。”容決斬釘截鐵,“我走時,薛嘉禾必然跟著我走。”

趙白麵無表情地抬頭瞥了瞥容決臉色,沒說話。他打從心底裡覺得容決這願望想要達成有些遙遠,但這話就不必再說出來給自己討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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