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如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可自己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哈,她連菜刀都碰不到!
每過一天,王子悅那原本明亮的眼睛就會暗淡一分。
幾個被拐賣的,已經放棄逃跑,徹底認命的女人哀歎一聲,不在看她。
天很熱,村長家的大黃狗吐著舌頭趴在路口的槐樹下,王子悅蜷縮在樹蔭下一動不動,這是她作為孕婦的‘特權’,可以不用乾活,躺這兒乘涼。
“你最好把嘴裡的野藤給吐掉,那東西有輕微的毒性,會讓人身體發麻。”
安樂的嗓子沙啞的很厲害,這是因為自從她再次穿越過後很少飲水的緣故,自從她抹脖子自殺之後,看到的景象太過於震撼,無法形容的景象,以至於她最近半個多月一直沒有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她也沒有太在意身體的需求,這也是那個女人認為安樂已經傻了的原因,畢竟正常人那不知道餓了要吃飯的?
至於安樂怎麼沒被餓死……安樂的母親還是會給安樂灌點湯湯水水的,這山村裡缺女人,傻子不值錢也不代表沒錢。
於是發現自己不會被餓死的安樂,自然而然的把所有精力放到回憶自己在自殺以後看到的景象上去了。不過安樂雖然不會被餓死,但可沒人關注安樂究竟渴不渴,所以長時間不補充水份的安樂,自然是嗓子啞了。
而王子悅卻被這沙啞如同老摳的聲音嚇的不輕。
“你是誰?”
她警惕的看著安樂。
安樂轉頭看向王子悅,黝黑看不出任何光的眸子對著她說到:“你想逃走。”
王子悅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她就放下了,誰不想著逃跑!可問題是自己根本跑不出去!
“你演的太假了,”安樂自顧自的說道:“上一個女人和一樣裝認命的樣子,一模一樣,然後她生完孩子跑了,你猜她怎麼樣了?”
“她被捉回來了,然後全村子裡的男人都上/了她。”安樂看著渾身顫抖的女人,繼續說到:“後來她爹找過來了,可惜全村子裡的人都去圍警車,不過沒事,警察是外省的,可惜那女人的兒子一喊媽,那女人沒辦法隻能留了下來。”
“那個女人好像也上過大學,她地理學的可好了,通過計算晨昏線的時間、植被、還有我國的省份………那個女人甚至可以知道這兒最近的三線城市是那個。”
“你想說什麼?你究竟想說什麼!”王子悅根本不敢大聲的喊出來,明明是酷夏,她卻隻覺著自己仿佛墜入一個巨大的冰窟,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圍繞而來!
安樂沒有管這個女大學生的恐懼,她繼續說道:“你家境很好,脖子上的黑石頭應該好幾千吧,可惜那些人不識貨,等你生了孩子之後你該怎麼辦呢?現在你已經不敢回去了,畢竟你被人強/奸了,你的父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很有可能會被同事取笑,嘲諷。你會被無數記者爭相采訪,奧。還有個惡心的男人抱著‘你的’孩子痛哭流涕的求你回來……”
安樂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個多小時,王子悅已經不再是恐懼的狀態,她抬頭使勁盯著年前才大約十歲的女孩,問道:“你究竟想乾什麼?”
安樂丟給了對方一包藥粉。
女人其實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她們擁有母性,這種母性使她們超脫,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奉獻一切,可她們對肚子裡的胎兒和對自己的孩子完全是兩種狀態。
王子悅一點也不悲傷,反而是解脫的表情,又好像是獲得希望一樣吃掉了那包藥粉。
這天晚上,很多人都圍在二根家門外看熱鬨,看什麼熱鬨呢,打老婆的熱鬨,畢竟在這些男人眼裡,被自己睡過的女人就是老婆。
好吧,這還不算是打老婆,而是乾架,畢竟喜歡鍛煉的王子悅還是有點力氣和男人打起來的,畢竟她現在擁有唯一的特權懷了對方家的種,雖然王子悅一點也不想要這特權。
當血一開始從兩/腿之間流出來之前,很多人還不當回事,但發現這個美麗的,花了很多錢的女大學生抱著肚子在地上哀嚎的時候,二根的老母親,那個同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拐過來的老嫗,大聲的斥罵著自己的兒子,慌慌張張的去找鄰村的赤腳大夫。
王子悅的孩子沒了。
二根的老母親哭了一夜。
二根的娘病倒了。
二根跪在他娘麵前不敢起來。
如果忽視掉王子悅的遭遇,我們可以感歎二根和他娘的母子情分和對孫子的期待。
事實上,整個村子在感歎二根和他娘。包括三分之一被拐過來的,已經被同化了的女人。
除了王子悅,這個重新被綁起來的女人。
而安樂,隻覺著無聊。
她想著,井裡的藥終於扔下去了,今天晚上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