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安樂感情缺失的像個機器人,安樂從來沒有否定過這一點。
這是好事,畢竟在安樂的爸爸看來,安樂經曆的那些事情成年人也無法承受。
可在安樂父親眼裡,安樂與其說感情缺失,不如說安樂是因為受到的傷害太大,身體機能自我保護自發的行為而已。
不管怎麼說,安樂還是很清楚王子悅絕對不能這麼回去的。
她帶著王子悅落入了另一個人販子集團。
這個人販子集團逼格更高一點,他們不僅謀財,還害命。
在醫學發展的現代,器官移植不僅僅讓無數絕症患者重獲健康,也催生了新的犯罪。
安樂並不能分出來拐賣女人賣到山村或者某些娛樂場所和買賣器官兩者那個傷害更大。
後者是直接死亡,而前著雖然活著卻生不如死。
安樂並不是非常信任法律的公民,相反對於法律和國家機器她比自己作為警察的爸爸理解的更多,如同當初自己看到的那個‘有知識’的笑話。
一個小偷入室盜竊,剛進屋,女主人回來了,他躲到床下,還是被發現,立刻爆力抗拒抓捕之後出逃,被抓。該情形依法應定入室搶劫,至少判十年。
後來這個小偷找到一個學法律的,分彆給他講了盜竊罪、搶劫罪、強/奸罪的定罪及量刑,結果他改了口供,稱當時入室是想強_奸,最後以強/奸未遂,初審判了三年,因為強/奸罪與入不入室無關。
再後來這小偷又找到某刑法博士,博士告訴他,你應該這樣講,當你想強/奸時,發現該女奇醜無比,便逃跑,最後就可以被認定強_奸中止,因無損害後果,就可能免於刑事處罰。
再後來他找了一個刑法學博士後,博士後教他這樣說:他看上了這家男主人,想強/暴他,沒想到女主人先回來了。因為刑法沒有規定強/奸男人屬於犯罪,這小偷二審被無罪釋放了。
法律有些時候就是這麼操/蛋。
刑警來的比安樂預期的更早一天,擔驚受怕了兩個月的王子悅趴在一個女刑警身上再一次哇哇大哭,好吧,哭泣是一種有效的緩解壓力的方法。畢竟安樂實在是太小了,即便是她說過警察一定會來,王子悅相信度依舊不高。
安樂再一次打量了大哭中的王子悅。
很好,除了依舊有點瘦之外,其它完全看不出被虐待的痕跡。不枉費她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偽造出來的假化驗單,畢竟是一顆價值三百萬的心臟,應該值得很多人鋌而走險了。
不過對於王子悅來說,這七個月零九天的日子恍惚如夢一樣,她帶著已經‘嚇壞’好像患有嚴重‘自閉症’的安樂坐著警車回了家。
作為大學教授的王子悅父親的頭發已經白了大半,在王子悅的記憶裡,已經知天命的父親一直年輕的如同三十歲,而現在,他眼角的皺紋遮都遮不住……
“爸——!”
安樂非常無聊的看著和父母痛哭流涕的王子悅,一直無法理解這種激烈情緒的她眼神放空,重新回憶起來自己自殺後看到的東西。
安樂並不在意死亡,雖然有句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的熟語,但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生不如死,當一個人對死亡並不畏懼的時候並不是好事,很有可能這個人決定要回歸自然的懷抱了。
就如安樂,有些時候她很容易做出一些正常人無法判斷的事情,正如她無法理解正常人為什麼會對對某些事情產生各種反應。
她重新想起來自己看到的東西。
可問題是,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星空?宇宙?世界?她根本不清楚,但那種恐怖的震撼持續了數十天才讓她脫離出來。
人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多,比如紫外線,X射線等等都看不見,這還是人類已知的,而人類未知的又有多少?!
安樂默默的在自己的滿滿當當的計劃表上又安排上了數學,物理兩門新科目。
好不容易有了點疑惑的情緒,自己還是不要忽視掉了。
王子悅消失半年多的時間給原本幸福的家庭造成的傷害太大了,不過還好,她安安全全也‘清清白白’的回來了。
王子悅很快就感受到了親戚,同學和記者的惡意。
揣測,猜疑,不著痕跡的鄙夷……聽到自己是差點被移植心臟的不可置信……
還好,還好,她是被綁架盜取器官。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安樂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十二個小時在她耳邊嘟囔盜取器官了。
漆黑的夜晚,緊緊的抱著安樂,王子悅在心底對自己說道:“一切都結束了,子悅,一切都結束了。”
……………
………
真的都結束了嗎?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