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打死都不信的、哀嚎著失戀了的、喊好甜的、喊配不上的,五花八門的回複在一棟樓裡百花齊放。
季桐越看心裡那團邪火燃得越旺。
——“嬌羞
?你妹!”
——“說我自炒?說我碰瓷?說我配不上狗男人?”
——“說祁淮能看上我是瞎了??!”
季桐抬頭看向祁淮,目露凶光。
——“當著大家的麵揪我耳朵,毀我清白!”
——“不行,氣死我了!我要取他狗命!”
“……”祁淮放下筆,椅子悄悄往後移了一點,“季桐,你……先冷靜下,怎麼了跟我說。”
——“怎麼了?老娘的清白要讓你給毀了!”
季桐抄起書包往祁淮身上砸。
“季桐!”祁淮接住書包,“你等等,先彆動手。”
季桐現在哪裡聽得進去,武器被奪,她左右看了眼,走到床邊抄起一個枕頭轉身就往祁淮身上砸。
“季桐!”祁淮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先……”
季桐被抓住手腕,仰身往後一躲,小腿碰到床沿猛地向後倒去。
祁淮還抓著她的兩個手腕,她倒下的時候被帶著往前趴——
轉瞬間,季桐倒在了祁淮的床上,祁淮抓著她的手腕撐在季桐的身上。
頭砸到床上,季桐後腦勺一痛,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狗男人敢打我??!!”
“……”祁淮撐著手臂儘量不讓身體碰到她,“我沒有,我不是,彆胡說,季桐你先冷靜一下……”
季桐眼神一轉看向房門,突然癟著嘴巴委屈地喊了聲:“祁伯母。”
祁淮臉色一變,立即站起來轉身,“媽,我……?”
房門緊閉,根本就沒人。
在他起來的下一秒,季桐抄著枕頭往他後腦勺上一砸——鵝絨的枕頭,不痛,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祁淮一懵。
他轉過身,一臉怒容:“季桐——”
緊接著,枕頭像暴雨一樣密集地徑直砸向臉,祁淮曲起手臂擋在身前閃躲,“季桐,你先住手。有話好好說……”
“住手?做夢吧你!”
“季桐!”祁淮被季桐追著打,閃躲時被床沿絆倒坐到床上。
坐著的祁淮比季桐矮了一個頭,她揮起枕
頭來更順暢,“讓你揪我耳朵!讓我丟臉!”
祁淮用手臂當著季桐暴風般的襲擊,餘光瞥到門口,突然放下手臂,正色道:“季阿姨。”
“我玩剩下的你也好意思開口,”季桐冷哼一聲,一枕頭揮上去,正中祁淮臉麵,“季阿姨?當我傻嗎?這是你家!我媽怎麼可能在你家?!”
祁淮被砸的一懵,季桐得意一笑——
“桐桐?!”
一個驚訝到極致、熟悉到極致的中年女聲在背後響起,季桐揮枕頭的手瞬間僵住了。
季桐僵硬地扭過頭,她媽正站在房門口,一手握著門把手滿臉震驚地看著他們。
“……”
“………………”
五分鐘後。
兩家家長坐在沙發上,季桐祁淮低頭站在前麵,耳根一個比一個紅。
祁夫人皺著眉頭:“祁淮,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欺負妹妹了?”
季父一臉怒容:“季桐,你是三歲小孩嗎還跟人打架?”
祁淮:“……”
季桐:“……”
——“我三歲都沒跟人打過架,狗男人出息了。”
“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季桐心虛得看了祁淮一眼。
畢竟是她先動的手,萬一祁淮告狀,她又不能把論壇裡那些亂七八糟告訴她爸媽,到最後倒黴得鐵定是她。
——“完了完了完了……”
祁淮瞥了她一眼,道:“爸媽,季叔叔季阿姨,我們沒打架,我們……鬨著玩呢。”
然而家長們顯然不信,“鬨著玩?”
祁淮點頭,“沒錯,最近競賽開始集訓,我和季桐……覺得壓力大,就想到流行的減壓方式,想通過枕頭大戰減壓。”
季父狐疑地看向季桐:“是這樣嗎?”
雖然她和祁淮一個英語單科第一、一個總分年級第一不可能有什麼見鬼的壓力,但是季桐如搗蒜般的點頭,“是,沒錯。”
在兩人臉上巡視一番,見他們確實不像是鬨矛盾的表情,客廳裡升堂般的氣氛才消散了一些,祁父和季母在旁邊打圓場,“你們兩個孩
子,這麼鬨真的嚇我一跳。”
季桐上前挽住季母的胳膊,“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
季母:“吃完飯出來散步,順便來接你回家,否則還真不知道你在小淮家這麼鬨騰。”
祁父:“孩子感情好,鬨騰就鬨騰點吧。”
季桐收拾了書包跟著她爸媽回家,臨走還得笑著跟出來送人的祁淮告彆,“祁淮哥哥再見。”
他微笑道,“再見。”
不待季桐品味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就看到祁淮用口型說了四個字:救你一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厘厘”,“46469405”的地雷
感謝“水晶呀呀呀呀呀”,“人間至味”,“我還有頭發我還能熬”,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