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錄像不停, 遠處炸開一朵金色煙花,鋪滿整個鏡頭。溫暖的光覆在男生一慣冷淡的臉上,給他披上了一層溫柔的顏色。
季桐因為他一聲哥哥而微微睜大了眼睛, 胸腔鼓動。
祁淮的目光太過熾熱溫柔,季桐挪開視線垂眸小聲囁嚅, “你是誰哥哥呢。”
因為廣角拍攝, 祁淮的身影依舊在她的鏡頭裡。她明明是來拍煙花的, 視線卻像受到牽引般瞥向鏡頭裡的祁淮。
他站在視頻一角,隻能露出半個上身, 黑色羽絨服裹在身上,拉鏈半敞。季桐目光微轉, 視線與鏡頭中的祁淮對上,心驀的一顫。
很奇怪的感覺,就像偷看彆人被正主抓個正著。
她看的明明是手機屏幕,祁淮的目光卻好像要透過鏡頭要和她對視。
兩人分立鏡頭兩側, 在這煙花四散的夜裡, 彌漫著彆樣的曖昧。
突然的,鏡頭裡的祁淮似乎是笑了一下, 抬步上前,然後季桐就看見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無限接近鏡頭——屏幕先是被一片淡粉占據,隨後一黑才慢慢恢複亮度——他低頭吻了一下鏡頭。
季桐拿著手機的手驀的一抖, 手指按在電源鍵,哢嚓一聲, 手機黑屏,視頻中止。
“你、你你你……!”
你什麼,季桐說不上來,她隻知道自己心臟過電似的怦怦直跳, 一股熱意迅速就從臉上蔓延至脖頸、至四肢百骸,給季桐漂亮的臉蛋染上一抹紅色。
祁淮的耳廓也紅了,可視線還緊緊地黏在她的臉上,眸光黑亮,放肆地欣賞她因他而害羞泛紅的模樣。
季桐被他盯得臉紅到冒火,扔下一句“流氓”,轉身就要往回跑。
祁淮將人攔下,壓著笑意提示:“桐桐,你這個樣子回去……恐怕不太合適。”
季桐倏地停住腳步,她抬手捂了下自己臉,熱得可以燙熟雞蛋,讓不準來看估計都能看出貓膩。
她推開他的手,背對著人一邊用手給自己臉降溫一邊在心裡罵始作俑者。
——“狗男人,大混蛋,臭流氓!”
雖然不知道親了下手機鏡頭犯什麼法
,但是祁淮認了,他就是衝著耍流氓過去的。
翌日。
季桐頂著一頭炸毛毛坐在床上看著眼前擺著厚厚的紅包,和那塊燙手的手機,一臉懊悔兼糾結。
紅包是祁淮昨天趁她不注意塞她大衣口袋裡的,腦子裡驀的出現那句“哥哥給你壓歲錢”。
“呸!”季桐小聲罵了一句,“占了我便宜,還要占我手機便宜。”
季桐目光放到紅包旁邊的手機上。
……她一晚上沒敢打開手機。
糾結再三,季桐伸出一根指頭給手機解了鎖。
手機還是在錄像的頁麵,昨天錄的那一段雖然被迫終止,但也自動保存到手機上。
左下角的小圈裡,是黑夜為底的煙花圖案——那是她昨天晚上錄得視頻。
季桐拽過一個枕頭抱在胸前,下巴埋在枕頭裡,外麵隻露出來一雙眼睛。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三次終於下定決心,指尖碰了下屏幕中央的三角播放鍵。
視頻的像素極好,一個個煙花在屏幕中炸開,隨著進度條的拉長,她拽著枕頭的手指越發收緊。
季桐眼睜睜看著視頻裡的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這一次,季桐看見了他含著細碎笑意的目光,看清了他緊抿的薄唇……
視頻突兀的中止,季桐將手機扣在被子上,往後仰倒埋頭到被子裡,臉紅到冒氣,“混蛋啊……”
得益於祁淮的騷操作,季桐年後玩手機的頻率直線下降,十分罕見地在寒假結束之前就寫完了作業。
所以,開學在彆人狂補作業的時候,季桐托著腦袋在窗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