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根本找不到滄溟鏡的碎片,她連一丁點的氣息都感知不到。
青年卻隻是淡然給她遞上一杯茶,待少女接過後看向她,”阿黎,我們所在的這裡,神墟,隻有這麼大,無法離神殿太遠。"
往更大範圍說,是扶褚山。
“什麼?”
晏行寂搖了搖頭,"你昨晚睡著後,我下了山,嘗試著走了許久,最遠便隻能走到我們來的地方,再往前便像是有一道屏障在阻攔著我。"
司黎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這裡,少女微微一愣,"你說你昨晚下了山?"下去再上來,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台階走兩遍,他一晚上便走完了?
晏行寂卻是點頭,神色並沒有異常:“是,你睡醒之時已經巳時,我趕在你醒來方回到神殿的。
司黎:
"
他聲音依舊平淡柔和,可司黎卻有些尷尬。自己躺著睡大覺,卻不知晏行寂獨自忙活了一整晚,他竟也未叫她。
少女捧著茶小口小口喝著,眼神飄忽不定有些心虛,晏行寂笑了出來,揉了揉她的頭發。"這幾日辛苦阿黎了,多睡會兒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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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
也不知晏行寂的心魔到底怎麼回事,每天都要來上一回,司黎已經將那流轉術練到了第五重,兩人就差最後一步了。
不過他的心魔……倒是真的嚴重,司黎拔除的時候也頗為費勁。司黎看向晏行寂,青年自顧自地在煮著茶,眼簾下垂,神情有些柔和。
她得將流轉術研究透徹,找個時間幫他一舉拔除心魔。這般春風吹又生,治標不治本的一點點拔除心魔太慢。
司黎無奈心下歎氣,頹然地支起臉看向窗外,"空間有限,證明滄溟鏡的碎片一定在扶褚山附近,或者就在扶褚山上,可我卻感知不到。"
到底是什麼能掩蓋住滄溟鏡的氣息。
她細聲說:“或許……我們真的得在這裡看完神界湮滅的真相了。”
來到這裡便遇到了瑤月,瑤月並未懷疑他們的身份,將來路不明的他們帶上神殿,甚至騰龍也並無多心,隻交代他們莫要到處亂跑後便不再管他們,絲毫不擔心兩人對神界圖謀不軌。
或許瑤月和騰龍知道他們會來?
正愣神之際,眼前遞過來泛著清香茶盞。
青年柔和的聲音傳來:“莫要去擔心這些,凡事順其自然,還有我在,相信我。”
司黎接過茶盞,茶水泛著清甜,晏行寂放了蔗糖。她輕輕頷首:“嗯。”
入夜,帳中溫暖香糜,結界將床第包圍其中,封閉的空間裡是旖旎繾綣。司黎推了推抱著她的人,鼻息間都是晏行寂的體香,青年的氣息冷冽好聞。
“晏行寂,鬆開一些,我有些熱。”
青年鬆了些許,司黎從他懷中推開幾寸,遠離那火熱的懷抱,頓時覺得涼快許多。
晏行寂這廝,平日裡體溫不高,唯獨動情時候連鼻息都是滾燙炙熱,幾乎要灼傷她。她身上僅著小衣,難得他今日給她留了件衣衫。
司黎小口小口喘著氣,側首看去,青年安靜地躺在她身邊,漆黑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眼底的愛意與情濃清晰可見。
她還是有些適應不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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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魔好些了嗎?"
她能感知到晏行寂丹田內的魔氣已經拔除三分之一,流轉術當真有用,比她之前強硬用靈力去拔除效果明顯的多。
而且司黎自己的修為,已經快要破境了。不出意外,她應當出了神墟便能渡劫成為大乘期。
“晏行寂?”
青年回過神來,湊上前來捏了捏她的臉,"嗯,無礙。"
司黎鬆了口氣。她拉過丟在一旁的內衫,背對著晏行寂穿上。
屋內的明珠被滅掉,昏暗的月光透過朦朧的窗紗斜射進來,映在少女的脊背上,肌膚冷白似雪,點點紅痕斑駁。
青年的目光逐漸晦暗,搭在薄被上的手緩緩攥起。
司黎穿好內衫,剛要順出包裹在衣衫內的發絲,身後滾燙的身軀覆蓋上來。
他啞著嗓子:“我來。”烏發被青年的手托起,從衣衫內捋出。
"多謝……唔,晏行寂!"司黎剛轉身,他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她被壓倒在榻,青年未穿衣衫的胸膛壓下,司黎推拒的手正好抵在結實有力的胸膛,手下是分明的肌肉。
她仰著頭,在晏行寂要去解她的衣衫時,連忙按住他的手。
"住手!"
青年抬起頭來看著她,漆黑的眼眸水光點點,像個大狗狗一般。
司黎:".
她語重心長地教導他,"流轉術上都說了前期不可太過心急,魔息得一點點拔除,等我們彼此都適應了再往下進行,懂嗎?"
晏行寂垂首在她脖頸處,滾燙的臉頰蹭著她的臉,聲音低沉悶重:"什麼時候?"
司黎:"就……這裡不合適。"
晏行寂:“我會儘快找到滄溟鏡的碎片,我們一起出神墟,回霧玉崖。”
司黎:"其實也沒必要這麼心急……"
晏行寂哼哼唧唧:“我難受……心魔折磨的我渾身都疼,經脈也痛,睡不好覺,氣血瘀堵,心下便總是煩悶。"
司黎:'朋友,你
這症狀有點像我每個月不舒服的那幾天。
她沒說出這話,看了看在她頸窩處埋著的人,發現他的臉色確實有些慘白。她沒有生過心魔,自然是不知道心魔到底是何感受。
司黎擰眉,拍了拍晏行寂的肩膀,"我會為你拔除心魔的,莫要擔心。"
“嗯。
無人看到的角落,青年扣著少女腰肢的手指尖輕顫,唇角緩緩勾起笑意。
司黎閉上了眼,晏行寂便大膽地看著她。阿黎隻是當為他拔除心魔,他可不是這麼想的。
不管她的初心是何,隻要她肯放下一絲戒備,他便會想方設法找到空隙,一點點將她的心房撐開。
淡漠的眸底是濃鬱毀天滅地的占有欲,清雋的眉眼間儘是情意,一寸寸描摹著少女明豔的五官。
他湊上前去,在她側臉印下一吻,司黎並未有所反應。
晏行寂知道,她還是不死心的在搜尋滄溟鏡的碎片。她總是這般,事事都不肯認輸,偏要嘗試數次也要尋到結果。
他將她抱在懷中,替她揉著腰,司黎隻顧著搜尋著滄溟鏡,並未去管他。晏行寂也不說話,床第間一時間安靜沉寂。
懷中的少女沉默許久,突然抬起頭,雙目像是有星光般閃爍。"感知到了!
晏行寂替她揉腰的手頓住。
司黎笑了出來,從他懷中爬起身,動作快的讓晏行寂還未來得及伸手抓她,她便已經跳下了床穿上外衣。
她回身看了眼還躺在床上的晏行寂,柳眉微微一擰,上前來拍了拍他:"起來,我感知到滄溟鏡了,快點!"
少女的力道不重,打在身上像是撓癢癢一樣。
晏行寂忍不住笑了出來,起身穿戴好衣衫。他方穿好衣服,司黎已經扭頭離去,腳步輕快焦急地像是要去見什麼寶貝一般。
也是,消失了這麼久的滄溟鏡碎片,在今晚氣息突然出現。隻是……為何出現了呢?
少女的衣裙跳躍,晏行寂的眸光卻逐漸幽暗,快步跟上前去。
滄溟鏡的氣息,在神殿後的密林之中。扶褚山的山頂之處寬敞,除了坐落著一處神殿,還有一方密林。
密林幽深,司黎朝裡麵快步走去,越靠近,滄溟鏡的氣息便越
是濃鬱。可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股熟悉的氣息。
司黎的腳步頓住,晏行寂上前與她並肩。
司黎道:“有股邪佞的氣息。”晏行寂握住她的手,"嗯,跟隨著我。"
青年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密林深處黑霧籠罩,熟悉的邪氣撲鼻而來。
直到再也無路可走。因著眼前的路……被攔斷了。
虛空中足以遮蔽天日的黑洞浮現,神力封印著洞口,一道裂縫正在隱隱蔓延,密林深處的黑霧顯然是從那裂縫中竄出的。
滄溟鏡就在那裡麵。
司黎敏銳察覺到不對勁。
“阿黎!”
那裂縫在眼前迅速蔓延擴大,黑霧幻化成形忽地鑽出,隱匿在其中的血紅眼眸清晰可見,泛著嗜血的殺戮。
浮屠惡鬼!
那從裂縫中竄出的浮屠惡鬼朝兩人竄來,可怖的嘶吼聲在密林深處蔓延。
司黎召出卷星一劍斬去,劍光凜然決絕,與之相撞的浮屠惡鬼儘數化為飛煙。她連忙大喊:“晏行寂,我來應對浮屠惡鬼,你快關閉裂縫!”
如今知道滄溟鏡的碎片在這裡了,想必是之前被神力封印著,所以司黎察覺不出滄溟鏡的氣息。但現在不知為何那結界竟然碎裂了,導致滄溟鏡的氣息泄露。
可結界的另一端有浮屠惡鬼!
如今當務之急是先關閉結界裂縫,阻止浮屠惡鬼出來,他們根本不知道結界對麵有多少浮屠惡鬼。
晏行寂頷首:"好。"青年眉梢挾霜,磅礴強大的威壓自周身而出。
修長的手隔空抓住那裂縫兩端,晏行寂雙目隱隱赤紅,薄唇緊抿著,雙手用力一點點將那裂縫關閉。
靈力在瞬間大量消耗,他的經脈有幾根斷裂,唇角隱隱露出血絲,麵上的神情未變。
裂縫在一點點被關閉,司黎在一旁替他斬殺著那些浮屠惡鬼。在裂縫關閉的前一刹那,晏行寂在一片荒蕪混沌之中,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眼。
那雙眼是淺淡的銀灰色,帶著漠視萬物的冷淡,眸底的殺戮瘋狂明顯,目不轉睛地與他對視。
蓮朝。
是帝君,也是墮神。他的身後飛舞著的是數不清的浮屠
惡鬼。
晏行寂的神魂在那一刻仿佛被重重擊打,手上的力道不自覺鬆了些許,丹田處那壓抑下去許久的
魔息在隱隱躁亂,一刻不停地試圖占據他的神識。
耳邊似乎傳來少女的呼喊。
“晏行寂,不要看他的眼!”
眼前那雙銀灰的眼彎起,冰冷刺骨的笑意浮現。飄渺的聲音浮現:“晏行寂?”
殺意畢露。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就煩了”來自於我的基友橙禾粥女士,如果你看到了,開心吧,我把你寫進去了哈哈哈哈哈。這本書是我走出舒適區第一次嘗試感情流的梗,經常擔心自己寫雷點。我:"橙子橙子,這個情節雷嗎?"橙子女士:"不雷。"我:“真的不雷嗎?”橙子女士:“真的。”過一會兒
我:“可我還是覺得可能會雷。”橙子女士:"……不雷。"我:“真的嗎?”橙子女士:"……"
我:“但我真的覺得可能會——”
橙子女士忍無可忍:“噓,寶貝,再說就煩了。”小劇場:
晏行寂:"心魔好難受,好痛,需要阿黎親親抱抱。"司黎:“我拿什麼去拯救你,我是一個隻會扣6的美少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