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叮囑買的……
烏苔心裡又酸又好笑,簡直恨不得一把捶死他,不過想想,他全心全意為那葉青蕊買了提線木偶,如今還不是便宜了自己,供自己玩耍?
懋王已經忘記他曾經心心念念的人,已經為自己所用,如果他一直不恢複記憶,那他此生此世,永遠不知道他曾經用過心的女人是誰了!
葉青蕊今天被自己氣了一個倒仰,但懋王還要幫著自己呢!葉青蕊如果親眼看到懋王的狠心,還不知道那臉色多難看呢,想想就痛快!
正想著,恰看到懋王一雙湛湛黑眸正望著自己。
沉靜如深海的眸子,往日總是莫測高深的,此時,她卻仿佛輕易地讀出了一種叫期盼的情緒。
此時此刻,因為失憶,也因為自己的花言巧語,他自然將一腔深情錯付了,這倒是讓她知道,原來往日那麼有城府的一個男人,在心愛女子麵前,竟也是眼巴巴地期盼著的。
她便垂眸,輕笑了下,道:“這個東西,戲台上看看也就罷了,若是拿到家裡,卻是沒什麼意思。”
說完,往旁邊一推,便去翻看彆的了。
她並沒特意去看男人的臉色,不過可以感覺到,那一刻,他倒像是沒預料到,在那裡怔了一番。
再之後,薄而好看的唇抿起來了。
沒說話,也沒發怒,但任憑誰知道,屋子裡的氣氛壓抑下來了。
烏苔卻自顧自地笑了,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惹他,這就是在自取滅亡,但是那又怎麼樣,此時此刻,她痛快了,心情好了。
就是想欺負他,就是想讓他不痛快呢。
他不痛快了,自己心情真是好!
烏苔低頭看著一個核雕,這應是南人的技藝,雕刻的是一個紮了雙髻的小姑娘,小姑娘約莫三四歲,靈動嬌憨,實在是惹人憐愛。
烏苔便放在手心裡,把玩一番:“不知道這雕的是什麼人?”
懋王看著核雕:“這不是你嗎?”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她心裡的火就噌地起來了。
我呸,這怎麼是我了,如果你真要雕我這個王妃,也應該是雕我大了時候的模樣,怎麼會這麼小,你又沒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
烏苔便將那核雕隨意放在一旁:“殿下也真會說笑。”
很顯然,她這麼說了後,屋子裡的氣氛就又沉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彼此都知道,對方心裡不痛快了。
晚間洗漱時,烏苔也就借故並沒有伺候他,不過好在,他也沒有要她伺候的意思。
從浴房出來時,便聽到外麵沙沙的聲響,一問題紅,果然是下雨了,其實已經下了一會,因剛才烏苔在浴房中,有水聲,並沒聽到。
雨不算大,但也並不小,點滴雨聲在廊簷的琉璃瓦上敲打出鏗鏗的聲響,窗欞前的海棠樹也在暗夜中輕輕搖曳著,發出帶了濕潤的窸窣聲音。
鎏金銅燈亮著,已經沐浴過的懋王,正斜靠在榻上,拿了一本墨藍封皮的書翻看著。
他穿著月白色蠶絲睡袍,自肩頭流瀉下來的烏發尚帶著幾分濕意。
烏苔拿了汗巾,坐在榻邊,低聲說:“殿下,我幫你擦擦頭發吧。”
其實本來是有些賭氣的,畢竟她小心翼翼地當王妃,他卻在外麵和葉青蕊勾勾搭搭,還特特給人家買了這麼多好玩的玩意兒討好人家!
若是看不到也就罷了,偏偏送到自己眼跟前惹自己的惱。
但是,熱水衝洗過後,她的心緒平靜了。
她認為最要緊的是,她要銀子,要逃離,而不是和他置氣。
他是懋王,她隻是一個王妃,認真算起來還是冒名頂替的王妃,她有什麼資格置氣?
想明白後,走出浴房,也就不賭氣了,再看他堂堂一個親王,就這麼濕著頭發坐這裡,也覺得不落忍了。
往好了想,他至少沒在王府裡放幾個侍妾礙自己眼。
懋王的目光自那書本中抬起,望向烏苔。
墨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猶如深夜的海。
若是以往,烏苔也許會怕,但現在卻很坦然,她隻是平靜地握著那汗巾。
懋王終於頷首:“好。”
烏苔拿起汗巾,幫他擦拭頭發。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懋王那聲“好”中,有一絲絲的落寞。
作者有話要說:烏苔:王爺pua進行曲,打幾巴掌給一個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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