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編戲
後來的事,烏苔其實是有些迷糊了,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到了這一步。
從西山前往雲安城,幾十裡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而這馬車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她竟被懋王放在腿上,就那麼抱著,恣意行事。
她自是哭了,說不上是委屈還是羞恥。
他卻握著她的手,讓她的手搭在他的肩頭,之後更為猛烈了。
馬車在動,他也在動,她沒奈何,隻好扶著他的肩頭,後來不行了,便攬著他的頸子。
待到事末了,烏苔終於低低地哭出聲,是趴在他肩頭哭,小口小口地用牙咬著他的胸膛哭。
她其實想過,既是他的王妃,又這麼騙他,為了取信或者彆的緣由,其實行夫妻之事也沒什麼,但她沒想到,就在她猝不及防時,她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他欺負了。
還是在馬車裡……
烏苔羞恥得咬他,卻咬了一口鹹,那是帶著男人氣息的汗,她低聲道:“你為何如此羞辱於我……”
此時的懋王,寬闊的額上滲著細汗,麵上也染著暈紅,他憐惜地撫著烏苔後腰,卻不說話。
烏苔便捶打他:“你竟這般欺我!”
懋王雙眸半合,如同吃飽的獅子一般靨足,任憑烏苔捶打。
烏苔越發委屈了:“你不知羞恥!”
懋王依然沒睜開眼,不過卻道:“對,我不知羞恥。”
烏苔萬沒想到他竟真這麼說,含著淚,一時怔住,簡直不知道怎麼說他了。
懋王終於睜開眸子,眸底漆黑深邃:“我雖忘了,但我總覺得,自把我的王妃娶進門,我這個人就開始不知羞恥了。”
烏苔詫異。
懋王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淨如雪的臉頰上掛著剔透的淚珠,微張開的唇顯然是驚訝得很。
他笑了笑,繼續道:“烏苔,你不許蒙我,告訴我,往日你我在房中是怎麼行事的,可曾像今日這般?”
烏苔嘴唇哆嗦:“你,你在胡說什麼?”
懋王收斂了笑,眼神認真起來:“可我卻是記得的,特彆是這幾日,我做夢時,總能夢到昔日的一些瑣事。”
烏苔心中提防:“你夢到了什麼?”
懋王抬起手,憐惜地撫著烏苔的滑緞一般的發,溫聲道:“我夢到我陪著一女子漫步於海棠樹下,海棠樹下有一個秋千架,我便把她放在上麵,推著她,她像蝴蝶一樣翩翩飛舞,後來,我便抱住她親她,我坐在秋千上抱著她,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烏苔羞得滿臉通紅,憤懣地看著他。
怎麼能如此無恥?!
他竟然做過這樣的事?
堂堂親王,竟如此放浪!
懋王蹙眉,沉思:“難道我夢中女子竟不是烏苔?”
烏苔:…………
懋王用手撫著額頭:“可我夢裡的女子,好像就是烏苔……烏苔,我們到底這般行事過嗎?”
烏苔隻覺得,自己好像飄在雲裡,兩腳虛浮,根本著不了地。
有那麼一瞬,她幾乎想說,你愛找誰找誰,我不乾了!你直接給我一刀吧!
可,可人不能就這麼等死啊……
烏苔無辜地睜大淚眼,望著懋王,心裡想著措辭。
這什麼秋千太放浪了,她覺得自己編不下去。
可那不是也得編嗎?
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小聲說:“就是我……還不是殿下那一日用了一些酒,非要那樣,若不是殿下竟在夢裡記起來了,妾身是這輩子不願意提的。”
懋王:“那溫池之中,也是我和烏苔吧?”
溫……溫池?
懋王:“我總記得,春寒料峭中,我好像曾經——”
烏苔深吸口氣,心想罷了罷了,我都認下不行嗎?
於是她道:“倒是有這麼一樁,當時你我成親不久的事……”
懋王攬著烏苔,換了個姿勢,便猶如抱著一個嬰孩那般摟著她,之後貼著她的耳邊,溫聲道:“那烏苔和我具體說說,我不記得了,這個夢隻有一個影子。”
烏苔心裡一片空白,期期艾艾的,半響,才結巴著道:“也沒什麼,就是當時在溫池之中,妾身伺候殿下,幫殿下洗浴,後來,後來……”
烏苔臉如火燒,心裡想到了,但是嘴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太不知羞恥了,他竟然和葉青蕊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
懋王:“後來怎麼了?”
烏苔壓下一聲哽咽,低聲說:“後來殿下便攬著妾身,如今日這般行事……”
說到最後,簡直是帶了哭腔。
烏苔覺得,為了活命,她這不容易,這都什麼事啊?
枉她往日覺得他端肅威嚴,敢情背地裡早和葉青蕊有了這種勾當?還是說他狎妓玩弄丫鬟?
誰知道懋王卻挑眉:“也像今日這般嗎?我怎麼覺得,是另外一番姿勢?”
烏苔咬牙,斬釘截鐵:“不,殿下記錯了,就是這樣!”
她真得編不出來彆的了。
懋王:“那想必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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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烏苔來說,自西山回來王府的這一路,無異於酷刑。
好在回了王府後,懋王略作洗漱,便匆忙過去宮中稟報了,烏苔才算是能喘口氣。
她回來後,便先去了浴房,好生沐浴一番。
懋王實在沒廉恥,倒是弄得她身上不舒暢,如今倒是要好生清洗一番。
她讓人在大浴桶中放了熱水,上麵又放了各色香草,讓自己全身心舒暢地泡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