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苔一聽,瞥了他一眼:“你問出來什麼?”
懋帝:“聽起來,那話本,倒也不是她編纂的,隻不過她也恰好知道罷了。”
烏苔其實隱約猜到了葉青蕊來曆,興許是有些離奇之事,但是又不太明白,想著她長於璿璣教中,說不得知道一些什麼,或者確實會一些邪術吧。
懋帝顯然也是這麼以為:“其實話本是什麼來曆,如今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關鍵是她這個人,仿佛確實知道一些後事,所以這兩年,我打算命她過去丹陽陵寢。”
烏苔:“丹陽陵寢?”
懋帝:“下旨,讓她守著陵寢,將自己往日所知一一撰寫下來,也不失為一個借鑒。”
烏苔:“那璿璣教呢?”
懋帝淡淡地道:“這有何難,下一道聖旨,命璿璣教教主親自看守丹陽陵寢,為大靖天下祈福,不就得了。”
烏苔想了想,最後忍不住笑起來。
這可真是高明!
進了丹陽陵寢,這輩子葉青蕊隻怕是再也不能走出了,這樣既束縛了葉青蕊,安撫了璿璣教教眾,又能從葉青蕊口中挖出一些往日不知的罕事。
可謂是一舉三得了。
懋帝道:“葉青蕊這個人,其實倒未曾作惡,隻是野心勃勃,又曾經逼迫於你,如今罰她終身守皇陵,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給你出氣。”
烏苔:“罷了,我現在看得清楚,當時我之所以忐忑,外人不是要緊,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你。”
她瞥他一眼,卻是想起來:“剛剛我想起一樁事來,倒是要問問你。”
懋帝:“什麼?”
烏苔這時候,已經吃差不多了,用白汗巾擦拭過,這才湊過來,好奇地問:“皇上,我想知道,那什麼溫泉,那什麼車馬之中,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哪裡知道的這些?”
懋帝劍眉輕動:“這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烏苔低哼:“我才不信!你當時想必已經猜到了我在騙你,就是故意拿話引我,其實我何嘗想編造那些謊話,都是你逗著我!既如此,你為什麼不是想哄著我說彆的,非說這個,你——”
她想起當日在馬車之中種種,便覺羞恥無奈:“你是哪裡學來的,好好的怎麼知道這些?”
懋帝默了片刻,卻反問:“我隻是提一提,你怎麼能編出那些話來,倒是有模有樣,引人入勝。”
烏苔一聽,羞得險些想呸他:“我怎麼編得有模有樣了?”
懋帝:“不是嗎?若是不知道,你怎麼能編出?”
烏苔無奈,咬牙,隻好承認:“是以前成親時,我堂姐給我的一些畫本,裡麵有一些圖冊,其實本身就是要我學著的,我也沒太細看,就那麼掃過一眼就扔那裡了,我也忘記裡麵寫得什麼了……”
其實就是避火圖,不過下麵會有一些蠅頭小字,寫著什麼公子什麼小姐的。
懋帝挑眉,突然問道:“可是侍郎家的淑貞小姐和那位風流馮公子?”
烏苔聽著,驚訝地瞪大眼睛:“皇上,你怎麼知道?”
她望著懋帝那好整以暇的樣子,突然明白了……
敢情自己在榻前私藏的那幾本書,早被他看過了?
懋帝淡淡地道:“往日過去你房中,你睡時,我閒來無聊,便拿來看了。”
烏苔:“你!”
他那個時候嚴肅冷漠,高不可攀。
原來竟偷看了她私藏的書!
她她她——
烏苔突然想哭了,她分明記得,當時自己還拿了筆,在上麵勾畫出一些要緊細節!
原來那時候,他就看在眼裡了!
卻還裝得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