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區還有一處封印地, 他們照樣帶上張瑜西一起前往。
這回張瑜西堅持不在路上睡覺,不想錯過沿路的風景。
可惜他路上堅持下來,卻在景川和周丞處理封印的時候, 蜷縮在餐桌布上呼呼大睡。
興許是風和日麗萬裡無雲,山中天氣還帶著一絲徐徐涼意。
愜意的溫度,和曬在身上暖融融的陽光,成年人都很難抵抗, 更彆說一個孩子。
等景川忙完回來,看到的是司霖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抬手抵住雙唇, “噓。”
當天比較順利, 很早就完成封印的處理。
三人看著時間還早,便坐在餐桌布上聊天。
因為一直沒有再收到張瑜西父親的消息,三人提來都有些擔憂。
他們都知道, 去當臥底的危險性有多大,很多人就此一去不回。
就像蕭祿把張瑜西交給他們, 也不隻是照顧他衣食起居,更是要保護他的安全。
萬一……
他們三個人心裡都冒出這個念頭。
但是看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張瑜西,每個人又都搖搖頭。
怎麼會呢?張瑜西這麼乖, 這麼可愛, 老天爺一定不會這麼對他。
到了正午,三個大人感覺饑腸轆轆, 總算看到張瑜西睡醒。
張瑜西揉了揉眼睛爬起身,發現自己睡著, 還讓三個大人在等著他吃午飯。
他立即爬起身,拘謹地道歉,說他任性地睡著了。
景川連忙轉身麵對張瑜西。
他雙腿跪著, 抬起頭,從下而上地看著張瑜西。
景川:“沒關係呀!大家都沒有怪你!肚子是不是餓啦?我們吃飯啦,好嗎?”
張瑜西連連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景川的話,讓他緊緊靠在景川的身邊,好像另外兩個大人,還是會怪他一樣。
景川反倒是擔憂起來,馬上張瑜西就要去上學,他這樣會不會被人欺負啊?
在回程的路上,走在最後的景川,總是盯著張瑜西來看。
走過一段山頂上的路,他們來到半山腰。
貼著懸崖一側的小路,往下便是一段陡峭的山坡。
他們不再說話,認真地往前走。
已經睡過一覺的張瑜西,此時十分精神。
他伸著腦袋東張西望,突然目光停在山外的原處。
景川發現了,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遠處的一道山脈前,飛過一群白色的鳥兒。
景川也不知道這些鳥叫什麼名字,他看得停住腳步,也叫住了前麵兩個人。
他們齊齊看到那一群白色的鳥兒,飛得連成一條長串。
頭部擁簇著幾隻強壯的大鳥領頭,尾部雖然排得稀稀落落,卻也能看出有大鳥殿後。
中間則翱翔著許多小鳥,它們飛得不那麼整齊,可緊緊跟在頭鳥的後麵。
周丞說:“這是候鳥啊,要飛去南半球了。”
白色的鳥群飛翔在翠綠山坡前,格外顯眼。
隨著頭鳥發出一聲嘶鳴,好像飛翔在那兒的不是一群候鳥,而是一隻白色的鳳凰。
景川帶著驚喜去看司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風景。
而麵前的司霖放下張瑜西,讓他站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景川走過來,問:“怎麼了?”
司霖說:“西西想拍照。”
張瑜西害羞地看向景川,“想拍下來,給爸爸看。”
景川反應過來,和司霖一起拿起手機,一個給張瑜西和群鳥拍合照,一個單純拍群鳥風景照。
他們倆拍完,一旁周丞則說:“你們倆也拍一張合照吧?”
景川看了眼司霖,高興道:“好哇!”
司霖往他身邊一站,有點靦腆,抬手摟著司霖的肩膀都那麼小心翼翼。
景川則十分開懷地比了個剪刀手。
周丞給他們倆拍了兩張合照。
照片上的兩人,笑得很燦爛,拍他們倆也拍的不錯。
可背景裡的群鳥,不是隻拍進去一半,就是索性被擋住了。
景川對周丞的拍照技術不敢恭維,收起手機,趕回酒店休息。
在10區的封印地工作,就此完成,周丞做東,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礙於張瑜西在場,他們隻能聊特調科的事。
司霖沒想到,周丞竟然知道,特調科年底前的改革。
周丞:“我聽說有這麼一件事,你們呢?知道嗎?”
景川完全不知道,搖了搖頭,“改革,改成什麼樣?”
司霖則什麼都沒說,他甚至瞞著景川,也不可能因為周丞的話而說出來。
周丞摸摸下巴:“好像說是取消各地特調科,大家都去1區工作。”
景川笑了:“1區哪兒來那麼多工作啊?”
周丞擺擺手,“也不是單純的1區,而是將全國所有的案件都集中在一起,按照內容和難度派人去解決。有一點像是古世紀的賞金模式,說是為了維持各地人力資源平衡,否則像我們兩個區有秘術師,其他的區沒有,這樣就導致其他區需要秘術師的時候,還得找大領導打報告……”
這情況,司霖最清楚不過。
以前他為了保證司家老宅下的封印,忙著找駐守在全國各地的秘術師,要是找不來,急都能把他急禿了頭。
周丞對著司霖咧嘴笑:“你懂的。”
司霖點了點頭,“如果真改成這樣,對當年的我來說比較方便。隻不過現在封印地都重新處理過,我想大領導如果想達成這樣的改革,可能是為了更好的管理。”
景川則無所謂,他笑說,去哪裡工作都行,隻要不和司霖分開就好。
周丞看看他們倆,不免羨慕:“你們倆感情真好!之前我還想,大領導怎麼會同意你們同部門的人戀愛,後來覺得,你們倆的身上一定有過人之處。我聽說了你們在1區幫忙抓人辦的案件,如果我是大領導,肯定都不管你們了。”
景川被誇得紅光滿麵,他一把摟住司霖的胳膊,“主要是我們倆感情好,大領導不忍心拆撒我們。”
周丞放下酒杯,痛苦道:“你們照顧一下我這條單身狗吧。”
三人哈哈笑了起來。
景川回頭看了眼張瑜西,看他正在費力地掰著蝦殼。
景川一看,連忙伸手幫忙。
但張瑜西的小手,一把握住景川的手指。
張瑜西頂著認真的小臉,說:“我爸爸說過,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這句話,景川總是聽張瑜西說過。
雖然張瑜西的父親,因為工作的關係,都已經與他分開有十來個月,可張瑜西沒有哪一天忘記他爸爸說過的話。
景川單手撐著腦袋,微微笑著看張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