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月天氣轉涼, 加之各方麵措施得當,之前讓人惶惶不可終日的瘟疫終於得到了遏止。
陳侯的家眷除了留下主持大局的大公子,也已經安然無恙的離開了疫區。
好消息傳來, 陳侯當晚興奮的大醉了一場。第二天宿醉醒來, 揉著一陣陣抽疼的腦袋, 又得了前線傳來的再得一城的好消息, 陳侯高興的在大帳裡手舞足蹈了半刻鐘才勉強平靜下來。
“來人,來人,去請阿軒來,還有那個獻上瘟疫防治策略的高人也請來……”他要大賞。
侍立在外的心腹, 聽到命令,清脆的答應一聲, 轉身上馬,飛馬出營就往落花城來,至於侯爺的命令是不是有問題,王蓉是不是適合去見侯爺,那不是他們要管的事情。
心腹離開有一段時間了,陳侯才突然想起來, 之前陳軒跟他提過, 獻上瘟疫防治策略的跟之前送來手nu的是同一人, 是個婦人,且還是他的內弟媳婦兼月兒的小姑子。勉強也算是他的侄媳婦,他一個長輩召見一個侄媳婦,與禮上好像有些不妥?可話已經發出去了, 想要他收回來,肯定是不行的,為上者朝令夕改是大忌,且他也確實對這個能夠做出已經失傳的手nu,又能想出瘟疫防治策略的婦人很好奇。
算了,大不了到時候多賞賜一些,阿軒好像提過他那內弟也是個不錯的,兩口子都為他效力,又立了那樣的大功,多賞賜一些也是應當的。
這麼想著,陳侯也就把這事放一邊了,隻等著人來了見一見。
再說落花城這邊。
陳侯命令到時,王蓉、張氏、李氏幾個正在商量著年前去林州城的事情。狗蛋年後就要成親,張氏這個當娘的肯定是要早早過去幫忙準備的,多年沒見兒子,張氏心裡怕是早想的都快炸了。
金氏、劉老頭也在林州城,王蓉她們作為兒媳孫輩在有條件的情況下肯定是要回去一趟儘儘孝心的,趕在年前過去,一大家子也能過個團圓年,再有,劉鐵還有想把二老接過來的想法。
王家那邊,二叔、二嬸也想要去林州看妹妹王婷,自打婷兒跟著王蓉她們出來,兩口子也是好幾年沒見閨女了,如今閨女嫁了人連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日子過得怎麼樣,做爹娘的哪能不掛心?隻是二嬸的病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犯上一回,二叔一個人帶著二嬸上路,怕照顧不過來,才想著跟王蓉和劉家人一起,相互也好照應。
現在陳侯的命令一來,算是把王蓉之前所有的打算都打破了。
“這陳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怎麼這會兒叫人過去?還叫了你?”
王蓉搖搖頭,這哪兒是她能想明白的?不過,“應該不會太久,不會耽擱我們年前去林州”
“那也匆忙了些。”
匆忙是肯定匆忙的,原先她娘說不好在陳家過年,年前要在落花城買個宅子,從陳家搬出來,她還想著幫忙找找合適的呢,或是讓劉鐵幫忙跑跑。現下她要跟陳軒去陳侯那邊,劉鐵肯定是要跟著一起的肯定是沒時間了,給林州城那邊親戚朋友準備的禮物這事,也得托付給兩個嫂子。還有劉定、劉章兩個……
想想,王蓉也是一腦門官司,陳侯那邊又催的急。
還好,劉杏花、陳月、張氏、汪氏她們知道後主動過來幫忙包攬了不少事,就連劉定、劉章也被劉杏花直接打包帶到陳家去了。
隔日,安置好家裡,陳軒、劉鐵、王蓉帶著幾個護衛跟著來人一行快馬往陳侯這邊來。
王蓉不會騎馬,坐在劉鐵懷裡,身上特意穿的厚厚的,外麵裹著厚實的毛皮披風,還是被凜冽的寒風吹得鼻頭通紅。
“這也太辛苦了”想著自己隻是這一次就這樣,劉鐵這幾年跟在陳軒身邊,騎馬到處跑卻是常有的事,風裡來雨裡去,不畏寒暑,之前沒親身體會不覺得,現在卻不禁心疼的眼角直發酸。
劉鐵見了,笑著直搖頭,用腿幫著把王蓉的披風往下壓一壓擋住風,才不以為意的道,“習慣了也就好了。之前咱們在家裡種地,大暑天氣下地乾活,汗直往眼睛裡流;大雪天氣上山砍柴,凍得手腫的跟饅頭似的難道就不辛苦?還不都一樣?再說,我跟在姐夫身邊,一年才出來幾次?相比其他人已經算好的了。”想要得到總要付出的,他自己在外辛苦能夠換的妻兒過上好日子,他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劉鐵說的道理,王蓉也懂,隻是還是心疼,便也沒再說話,隻是等到晚上到了地方休息,伺候劉鐵卻更殷勤了,弄得劉鐵恨不能當下把人給揉進自家骨血裡……
一路急行,幾日後王蓉一行終於到了陳侯這邊。
說來也巧,在進大營時,正好跟從疫區回來的陳侯家眷撞上。
“那邊那是誰家?竟然還有女眷?”
陳侯的正妻姓楊,出身大家,除了生育了大公子,膝下還有二公子、大姑娘、三姑娘,大姑娘、三姑娘都已經嫁人,大公子、二公子也都不在身邊,為打發時間,楊氏便把一出生便沒了生母的七姑娘抱在了自己身邊養著。此時,年芳九歲的七姑娘正好在楊氏的馬車上。小姑娘好奇心重,偷偷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往外看,正好就看到了等在旁邊的王蓉一行人。王蓉也看到了馬車上的小姑娘,不過並未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