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歡眨巴著眼睛,伸手戳了戳重澤的臉,嗯,手感很好,笑起來也那麼好看,笑彎了的一雙眼睛裡看似深邃會令人陷入進去,又好似有滿天星辰,看了心情愉悅。
唐歡歡完全沒有感覺到手冷一樣,摸了臉不滿足,繼而去揉重澤的銀發、胸膛、腹肌…唐歡歡一瞬間聯想起歡好時的模樣,羞紅了臉,默默的將臉埋進了男人的頸窩裡。
完了,她得病了,得了一種叫做花癡的病。
黑岩部落,經過一係列事情的起起伏伏,大多數人都心力憔悴的進帳篷裡睡覺了,沒有精力歡好,沒有精力出來為重澤等人踐行。更沒有這個想法。
讓人比較意外的是,桑吉竟然來了,站在大巫旁邊,似乎是有話和他們說。
大巫提著一個獸皮包,硬塞進唐歡歡的懷裡,沉聲說道:“你們打算去哪裡落腳,真想好了?”
“想好了,就去毒林。”唐歡歡不冷不熱的說道。
“好好,要是過不下去,就回來。”大巫凝望片刻,明明有很多話想要交代一下,話到了嘴邊,怎麼沒說說下去。
桑吉同樣塞了一個獸皮包,給了重澤,忽然向著唐歡歡彎下了腰,保持不動,咬牙說道:“我為這陣子針對你們做的事情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真的很抱歉!”
重澤、太陽和飛山紛紛搖了搖頭,表情略微失望和痛心,長長的歎了口氣,刻意走開,避免和桑吉說話。
這番醒悟,實在是來得太晚了。
唐歡歡站在原地不動,桑吉的道歉並沒有讓她有所動容,留下一句話後她就鑽進了獸皮帳篷裡:
“立場各不相同可以理解,但我依然不會原諒你的行為,好自為之,各自安好。”
大帳篷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可捕捉,桑吉直起身子,喃喃自語道:“大巫,我做錯了,他們不肯原諒我是我活該。不過,我要收回黑岩部落的權利,誰都能當酋長,大山不行,希望大巫能幫幫我,求您了。”
“原來你桑吉也會求人啊…”
大巫歎氣說道,轉身拄著拐杖進了沉悶死寂的部落。一下子走了三個三級戰士,兩個二級戰士,一個最有潛力的未來大巫,部落的戰力可以說是下降了三分之二。
也許黑岩部落明天就會被其他部落攻打覆滅。
接連下了數天的飛雪好不容易停止了,又開始瀟瀟灑灑的飄落而下,唐歡歡抱胸一步一步走著,膝蓋以
下一片冰涼僵硬,她都要懷疑這不是自己的腳了。
這天太冷了,她穿的是夏天的帆布鞋啊!
再一看,其他人幾乎都是赤腳走路,踩在雪地上,凍裂的都有好幾個,要不然就是通紅,發紫。
唐歡歡表示不想說話了。
帳篷拖地而行,四個角全都有人扛著走,遮擋住了刺骨的風雪侵襲,隻是不利於裡頭的人觀察外麵的情況,好在去往毒林是一條筆直的路。
灰鼠部落不愧是手藝活厲害,短時間內做出來的大帳篷雖是粗糙,但卻頗為實用,帳篷外麵一層是由大葉子捆綁而成,裡麵四周全都是獸皮,插著十來株月光草保證光亮,不會摸黑摔倒。
霎時間。
空靈的天籟之音陡然間響起,回蕩在天地間,繚繞在一眾人的耳邊。
“聽阿姆說…天邊掛著的月亮…是她丟失的眼珠子…聽阿父說…鮫人海流淌的水…是他身體裡的血液…”
唐歡歡正琢磨著歌詞,暗道歌詞太古怪了,一晃眼,發現所有人都憑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唐歡歡莫名感覺頭皮發麻,這時,耳朵好像被一雙手捂住了。
嚇得她快要跳起來了。
重澤靠近她的耳朵,輕吐熱氣:“那是鮫人的歌聲,儘量不要聽,扯一點獸皮塞住耳朵,繼續走,我們馬上就要進毒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