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長大,江家二老越發覺得那個野卦師是個騙子——
就江廷這樣子,還當城主,還庇護一方?聽著就好笑啊有沒有。
但不管彆人怎麼說,江廷自己反正是信了,還把這事告訴了他的小夥伴們知道,於是“江城主”就成了江廷的外號,是朋友們拿來取笑他的。
偏偏他還不自知,不覺得這是取笑,還很開心聽到彆人這樣喊他。
在外麵跟彆人說,在家就更說了,導致家人一聽到“城主”二字就腦瓜子嗡嗡的。
“行行,應驗,應驗。”
江楚敷衍的點點頭,沒有與小家夥理論的意思。
“那姐,你是不是沒事了?”江廷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問。
“嗯,沒事了。”江楚笑了笑,“就像你說的,不能學武了也不見得就是壞事,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對了嘛姐,你彆怕,等我長大了,成為城主了,我來罩著你!”
江廷拍著胸脯承諾起來。
江楚咬了咬牙,平複呼吸,“行,那我等著。”
“對了姐,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前幾天咱們城裡不是刮狂風了嗎,有個符篆店的老板正好那天擺攤賣符篆,結果狂風驟起,他的攤子上數百張符篆漫天飛舞啊,刮的滿大街都是,有一大半都被路人給瘋搶偷跑了,聽說那家店的老板氣的回來就病倒了,店裡這幾天都沒開門呢。”
江廷興致勃勃的講起了故事,“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天有個路過的女卦師提醒他會刮風了,但他沒有當回事,仍然堅持著擺攤了,你說是不是神了?”
江楚神色莫名,“沒當回事啊……”
這就是命啊。
有的人,無人提醒,會按命數走他的路。還有人,有人提醒,但沒有聽信,所以還是按命數走。
江楚身為卦師,也沒少見這樣卜完卦後隻是聽個樂,轉頭就給拋一邊,我行我素的人。
對於這種人,這種事,她早已經看淡了。
說不說在她,可聽不聽,就在他們了。
“哦,還有,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打二蛋吧,打它可解氣了。”江廷小心看了看江楚,“或者,你出去散散心也行,有話咱都能好好說,就是有一條……咱能彆當街脫肚兜了不?我幾個朋友都嘲笑我呢,我還跟他們打了一架,喏,你看,這個就是劉大耳給我抓的。”
他側了側頭,扒下了一點衣領,給江楚看他脖子上的幾道紅痕。
江楚:……
短短說個話的功夫,她就有了三次想要揍孩子的衝動。
這個弟弟真是好本事。
“行不姐?要是你實在想脫,那你可以關了門在屋——”
“你給我閉嘴。”江楚忍無可忍,“再說話我揍你了啊。”
“閉嘴閉嘴,我不說話了。”江廷嘿嘿笑起來。
“對了,二蛋是誰?”江楚問。
“就是咱們練武房的那個木樁啊,大耳,二蛋,我取的名字是不是都特彆棒?”
“知道了,你快給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那你得答應我啊,不能再脫——”
“砰!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