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此時已經淚流滿麵。
這糖葫蘆已經成了乾,時間過了這麼久,顯然是不能再吃的了。
但這卻是她的執念,外甥因她而丟失,這麼久以來她承受的自責日夜吞噬著她,哪怕姐姐和姐夫不會怪罪,但三人每找一次的失望而歸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懲罰。
隻有家中有孩子的人才會懂得孩子在時的歡笑與孩子不在時的沉悶, 每次去看一眼空蕩死寂的房子,她都會難受的哭出聲來。
“安寶如果是正常的孩子,那哪怕他年紀小一點我們也不會那麼害怕,因為他肯定會被收養照顧的,可是安寶……隻有我們家人才會願意那麼耐心的教導他、疼愛他,彆的人不見得會願意留下他, 即使留下了可能也會虐待折磨, 甚至他還會一直流浪在外,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徐冉抹抹眼淚,看向江楚,“江姑娘,如果您知道安寶的近況請一定要告訴我,我和姐姐必會銘記在心,厚禮以報!”
“你可有看到他的畫像?”江楚問。
徐冉點頭,“看到了,雖然您畫的……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安寶!”
江楚老臉一紅。
她的畫技確實不怎麼樣,隻能畫個大概輪廓,把最主要的特征能展現出來。
對於熟悉畫像上的人來說還算有點作用,可如果讓外人看,估計無法把畫和仝安寶本人聯係起來。
但江楚覺得有了總比沒有好,認識仝安寶的人能看出來就好了,彆的人也不需要看懂。
隨後徐冉就問起了江楚是怎麼跟仝安寶認識,並知道他名字的。
“我是在街上走路的時候看到他的, 他四處亂逛著,口中還喊著說他想回家, 我問他家是在哪裡他又說不出來。我看他可憐,穿著舊舊的,人也瘦,就把他帶茶樓請他吃東西了。”
江楚說的時候就看到徐冉朝自己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吃飯的時候他也一副沒有神智的樣子,我問了他好幾次名字他都沒有說,但是等到吃完飯後我又問了一次,他卻是說出了名字。”江楚睜眼說瞎話,“不過遺憾的是,我在問他家住何方,家中有誰時他卻不再回答了,好像又不清醒了。”
聽她這麼講,徐冉滿是疑惑,“他沒有說家住何方?”
“是的。”
“那姑娘是如何得知我們是在嶼山城的?”徐冉不解。
“哦,我是位卦師,曾給安寶卜了一卦,卦象上顯示他的家人就在嶼山城,於是我就派屬下去找找試試。”江楚說道。
她這話半真半假的,想來徐冉也找不出破綻。
徐冉果然沒有生疑。
雖然安寶有了片刻的清醒,還說出名字這事讓她覺得很意外, 但是她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仝安寶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