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一笑,大步上前:“秦王娶媳婦的事情,回頭操心的時候有的是,今日可是我娶媳婦的日子,不管他們了!”探手一抄,便摟住了俞菱心的腰,低頭親了下去。
俞菱心完全沒想到他這動作竟然這樣急,尤其還是帶著撲麵而來的酒氣,不由輕輕掙了一下。然而荀澈此刻卻比先前在馬車上偷香竊玉的時候要稍微霸道那麼一點點,力氣倒是沒有用很大,唇舌交纏之間,仍舊是溫柔而纏綿的。
俞菱心不由闔上了眼睛,完全順從地由他摟著,也有輕輕的回應。片刻之後,她剛剛覺得氣息上一鬆,身子便是一輕,竟被荀澈探手打橫抱了起來。
俞菱心嚇了一跳,她自然知道此刻的荀澈身子是好好的,甚至也頭腦中記得荀澈也是略習練過騎射的。隻是她以前太過習慣於照料病榻上的丈夫,心底本能還是覺得荀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這時居然被他這樣抱起來,俞菱心險些便驚叫一聲,同時也本能地伸手去摟住他的脖子:“慎之,你這是做什麼。”
“不要總是叫我的表字,”荀澈含笑將她抱到床上才放下,反手就將帷帳拉了下來,“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房中此刻隻有龍鳳紅燭還點著,再隔了一層錦帳之後,眼前便很有幾分暗了,剛好也讓俞菱心臉上浮起的緋色不那麼明顯。她輕輕抿了抿唇,聲音低低的,卻甜的像蜜一樣:“夫君。”
荀澈不由深深舒了一口氣,心頭的那一團火當真是再抑不住了,俯身便去親她,在俞菱心的唇舌間流連片刻之後,又去吻她的脖頸。
俞菱心做了他兩輩子的娘子,先前在馬車裡有過懷抱與親吻,然而到底跟此刻還是不同的。她越發緊張起來,尤其是隨著荀澈的親吻下移的同時,他的手也自然地拉開了那原本就略短的衣帶,順著寢衣的交領滑了進去。
他的手掌有力而溫熱,摩挲之間讓俞菱心整個人都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又是新奇又是羞澀的感覺。大婚的前夜,她自然是看過祖母偷偷叫人拿到蓮意居的冊子,可是沒有任何一行字甚至一副圖告訴她,肌膚之親會是這樣的滋味!
荀澈的吻繼續沿著脖頸下移,漫長而溫柔,俞菱心越發臉上發燒,不知道身體裡漸漸升起的奇怪感覺到底是什麼,而更讓她緊張的是感受到荀澈的變化。尤其是隨著他呼吸的急促與粗重,他手上的力氣也在一點點加大。
俞菱心不得不去咬自己的下唇,強忍著不想發出什麼聲音,但當荀澈埋頭吻到她胸前的時候,俞菱心還是不可抑製地叫了一聲:“荀澈!”
他愕然抬了頭:“弄疼你了?”
俞菱心此刻麵上發熱的程度又跟先前不同,昏暗的帷帳中她也不知道自己雙頰有多紅,她隻覺得剛才那一聲叫的太羞恥了,簡直想要刨個坑將自己埋了,本能就想轉身。
然而荀澈卻一下就明白了,笑著去又去親親她的臉頰:“還是叫夫君罷,或者,”頓一頓,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呸!”俞菱心輕啐了一聲,剛要伸手去推他,荀澈卻再度低了頭,重複了剛才“將她弄疼”的動作。俞菱心這次簡直要哭出來了,拚命咬著唇,身體也想要合攏繃緊,但卻因著荀澈的俯身貼近而變成隻能去抱他。
不知不覺,兩人的呼吸都更加粗重起來,俞菱心再度感覺陣陣的眩暈與迷離,身體裡的灼熱與心頭的輕癢都越發強烈,直到某種完全不曾預料到疼痛驟然襲來。
她再次叫了一聲,而荀澈的背上已經有了汗意,動作之間呼吸愈重,甚至在熱情之中已經有了幾分強橫。
“慎之!”俞菱心不由緊緊摟住他,整個人便如浮萍一樣,連意識都迷亂恍惚起來,幾乎是在顫抖之中勉強去試著抓住些什麼,然而她覺得自己那將要溢出喉嚨的聲音,怕是壓不住了……
這一個晚上到底是怎麼過的,最後俞菱心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她也不太想知道。因為轉日她醒來之稍一回想,便立刻滿臉發燒。
這洞房花燭的夫妻之間要如此親密,她不能說沒想到。可是,自己為什麼會發出那些聲音呢……
真是太羞人了!
相對而言,荀澈倒是神完氣足,簡直是容光煥發到無以複加。尤其是看著俞菱心又是羞澀又是怨念的眼神,便更覺好笑。一時想要再取笑她幾句,一時又恨不得趕緊過了這一日認親見禮的瑣碎種種,再得一個親近的機會。
俞菱心梳妝之間掃見他的眼神,便是不能全知他的心意,也能猜個十之九八,簡直氣的不行,可是當著一屋子丫鬟,實在不好說什麼。
等到二人皆更衣打扮完畢預備出門,丫鬟們也都打發出去了,心癢了半晌的荀澈還是忍不住想調戲一下媳婦,便在俞菱心耳邊低聲道:“其實,挺好聽的。”
俞菱心的整張臉騰地一下就全紅了,雖然知道此刻沒有丫鬟在,可到底是清晨白日間的,他就說這樣的話?
於是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她也在荀澈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真的麼,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