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眾人之中最震驚也是最高興的當然還是明雲冀,臉上神色變化之大甚至到了有點誇張的地步, 連荀澈看著都笑了。
當然餘人也是歡喜非常, 同時到底也有幾分意外——這也太快了,就好像跟吳王府比賽一樣。幾日前譚側妃剛在宮宴之中說出自己懷孕的消息, 轉眼明錦柔這個秦王妃也有了,她可剛剛成親三個多月而已。
唯一提前知道的人是明華月, 先前齊珮將李嬤嬤帶到荀家的那一回,明華月就是因為聽說秦王.府請了太醫而過去探望明錦柔,隻是沒想到如今她懷了還不到兩個月居然就說了出來。
明錦柔笑笑:“本來也想著什麼三個月才說的老規矩,但小郗太醫說這小家夥應該大概是結實的很,胎氣很穩當, 所以早些讓你們知道也好。”
眾人當然是歡喜非常的,譚側妃先前宣稱的身孕其實日子更淺, 隻不過是要得宣帝和吳王的喜歡,一有了便立刻提出來,其實算一算,真的要生也是明錦柔先生。
無論是男是女,這個長孫或者長孫女的名分都是占定了。
“那你們王府裡現在怎麼樣?”明雲冀又想了想, 臉上的高興神色也稍微斂了斂,同時也側目望向明錦柔身邊的秦王, “側妃們可都還安好嗎?”
明錦柔完全不以為意:“挺好的, 先前就給那兩個側妃單分了一個小花園, 撥了三千兩過去叫她們隨便愛買什麼花鳥魚蟲、奇花異草, 願意吟詩作對也好, 願意賞花玩鳥也好,不過來煩我們就行。”
“就這樣?”明雲冀到底還是擔心女兒,而且對秦王.府的這樣格局也總有些掛慮,“你跟殿下新婚恩愛,自然是好的。但是你現在既然有了身子,這……”
“嶽父放心。”秦王微微頷首,“錦柔的安全是我最在意的事情,如今王府裡又加了兩倍的防務,錦柔一切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仔細料理,伺候的人在謹慎排查之外,亦有人監督統領。側妃們那邊是不會越過西路的院子,我們已經調了三組護衛日夜巡防,斷然沒有人能夠接近錦柔任何的飲食用水半步。”
荀澈和俞菱心不由對看了一眼,越發默契的夫妻二人同時將心裡笑得打跌的念頭深深壓下,麵上都是八風不動,端莊合宜:“殿下思慮周全。”
明雲冀一時間也怔了怔,隻好順著點頭:“既然如此,那微臣也放心了。”
明錦柔卻噗嗤一聲笑了,側臉先看了看秦王,隨即才又帶了點鄙夷地去看自己親爹:“其實吧,也就是爹您非要有什麼通房姨娘的。您看姑父,看二表哥,誰在媳婦懷孕的時候另有人暖床了?我們家呆……我們家王爺好著呢。”
這次連荀澈和俞菱心都險些將茶噴出來,萬萬沒料到明錦柔居然還真的差一點當著這麼多親戚將“呆頭鵝”的大名就叫出來,夫妻二人幾乎是同時捏了一下對方的手,才齊齊忍住。
而這時明華月和荀淙等人則是忍不住失笑了,但嘲笑的主要還是確實曾經納過姨娘和通房的明雲冀。
明雲冀雖然因著明錦柔的話徹底放了心,但是到底當著一家子,臉上還是有些悻悻的:“那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後來你娘病了,閒雜人也就都打發了。”
“錦柔,不可掉以輕心。”明錦城臉上的神色同樣稍有和緩,隻是仍舊不如旁人輕鬆,此刻接了話,也算給自家親爹一個圓場,“殿下愛重於你,王府裡或無內憂,但外頭還遠遠沒有太平。你還是要多注意身體,不能自恃習武就輕忽放鬆。出入之間,更是要凡事謹慎仔細,尤其是年下宮宴甚多,更不能有片刻馬虎。”
明錦柔瞧著自家的傻大哥好像在數日之間就完全變了個人,此時說話的強調比父親明雲冀還老成持重,又想撇撇嘴撒嬌,又心裡有些酸楚不忍,最終扁了扁嘴,還是點頭:“我知道了。”
但無論如何,明錦柔的身孕都是晉國公府的大喜事,縱然沒有對外人宣揚,正月初二的家宴聚會也是歡歡喜喜的,更是讓明家與荀家的眾人在隨後的數日年慶之中,心情輕鬆了不少。
然而到得正月初七,隨著祁夫人的入京,也就是程雁翎亡夫之母、以前的婆婆出現在京城,外頭的物議卻又開始紛紛擾擾。
因為祁家與程家一樣,都是世代在郴州駐紮長居的,子女婚配,入仕入伍都在郴州,隻不過軍功與爵位要比鎮北將軍府弱一些。老祁將軍還有個忠驤將軍的三等爵位在身,隻是隨著代代相傳的推恩降等,到了如今就已經隻是三品郴州郞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