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往女人的屋子走去。
“彆的不說,我覺得任舒肯定是最懵的。”林青岩一邊走一邊說,“你想想,本來以為你死定了,沒想到沒等來鐵樹,等來個接吻警告。”
陳黎野:“……”
“不過也懵不了多久,沒過多久他就去殺人了嘛。”
陳黎野:“…………”
林青岩:“你啞巴了?”
“沒有。”陳黎野摸著耳垂,說,“我在想彆人看到我之後我該怎麼解釋那個警告和這件衣服。”
林青岩:“實話實說唄。”
“告訴他們我雖然被追了但是並沒有被獵殺不僅如此還被強吻了強吻之後還被守夜人要求換衣服?”
“……”林青岩沉默片刻,沒多大反應,說:“是這麼回事啊。”
陳黎野:“……是這麼回事。”
“然後你就聽了守夜人的話換了衣服?”
陳黎野:“……對。”
林青岩笑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聽話呢?”
“……”
陳黎野無言以對。
林青岩不逗他了,眼看要走到房子那邊去了,他便說起了正經話:“不過我得先跟你說。我對這種事情沒什麼想法……因為我這人挺自私的,對彆人的事情沒多大興趣,你跟我說這些事,我是沒什麼感覺的,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證了。人心複雜,能進地獄的也不會有幾個好鳥,還是不要全盤托出的好。”
陳黎野:“這我當然知道。”
說著這些話,兩個人就走到了女人的屋子前。
屋子裡麵還有撕心裂肺的慟哭聲。一幫人聚在屋子門口,誰也不敢開門進去,有幾個人蹲在門口聽門裡的動靜。那玩意兒似乎就在門裡不遠處,正在撕心裂肺地鬼哭狼嚎。
眾人聽見動靜一回頭,看見陳黎野,目光一下子全都變樣了。
誰都沒吭聲,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陳黎野,似乎是想從他身上看出點會被強吻的理由來。
陳黎野哪敢動,他站在萬眾矚目裡,成了一尊石像。
過了大概半分鐘,才終於有個人開了口:“所以,你真的……和守夜人,親了?”
“……”陳黎野沉默片刻,模棱兩可的答了一句:“算是吧。”
“真的親了??”有人難以置信,“我的天,我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等等……你怎麼換衣服了?”
又有人說:“那件好像是守夜人的……”
“說起來……我剛剛看見守夜人來著,他好像沒穿外衣。”
“怎麼的。”暴躁老哥忍不住橫了他一眼,說,“守夜人看上你了?”
陳黎野:“……”
有人以為他是被守夜人嚇到了,還想安慰安慰他:“挺好的,命大。”
“命大個屁啊。”暴躁老哥冷笑一聲,“被守夜人看上誒,守夜人!比沒命還慘呢!誰讓他長得這麼娘們,還一到晚上就到處浪,該!”
林青岩皺了皺眉——這人說話有點過分了。
陳黎野長得並不算娘,隻是長得標致好看而已。他皮膚很白,有雙丹鳳眼,頭發有點微卷,是那種一看就經常去理發店打理的類型,應該是那種平日裡就很注重自己形象的細致人。
跟他一比,那老哥就顯得十分地糙了,滿口黃牙不提,還滿臉坑坑窪窪全是痘痘,估計他是抱著隻有娘們才會拾掇自己的心理才說的這話。
陳黎野沒說話,他看向嘲笑他的暴躁老哥,老哥就穿了件背心,露著兩條胳膊上的張揚紋身,蹲在門口被凍得哆哆嗦嗦,看向他的目光滿是不屑。
怎麼說呢……也真是難為他凍成這樣還在努力冷嘲熱諷了。
陳黎野有一個原則,這原則還是他爹在他小時候灌輸給他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給他媽來三錘——簡單來說,就是不能乖乖受欺負。彆人要是嘲諷他,他肯定要還回去的。
陳黎野慢悠悠地把雙臂交叉於胸前,看著暴躁老哥,又慢悠悠地來了句:“你可彆說,這衣服真暖和啊。”
老哥:“……”
“唉,怎麼說呢。”陳黎野說,“我兩天晚上遇見守夜人,兩天晚上都沒事,還白嫖了件衣服,真是比沒命還慘呢。哥哥,你說是不是?”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