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聲巨響,一根鐵藤蔓從地底下破開柏油路麵破土而出,活了似的朝守夜人衝了過來,然後在他腳邊停住。
“還行。”守夜人摸了摸下巴,簡單評價自己的傑作,“有點難受,但還能用。”
陳黎野已經震驚了。
他無論心情如何都不會在臉上顯現出來,還是那麼一副沒什麼表情的平靜樣子。但守夜人一回頭,也不知怎麼的就看出了他的震驚,說:“有什麼震驚的,我不是在我的地盤用過好幾次嗎。”
“……哥。”陳黎野說,“這是彆的地獄……”
“所以有點束手束腳。”守夜人說,“用不出來太大威力,但好歹還算是能用。”
“……”
陳黎野麻了。守夜人又把袖子擼了下來,說,“好了,現在我告訴你幾件沒來得及說的事,然後就去找其他參與者。”
陳黎野:“你講嘛。”
“首先,我不是作為參與者進來的。”
“……?”
陳黎野有些茫然:“那你還能作為什麼,守夜人?”
“怎麼可能。”守夜人說,“每個地獄有每個地獄的守夜人,篡位是不可能的。我是個死人,所以不能作為還有生命的參與者來進入關卡,我是通過附著在你身上進入地獄的,簡單來說,我就是你的附著品,並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參與者,算是一個超脫於整個地獄體係之外的特殊品。所以對這裡的守夜人和其他鬼怪以及NPC來說,我就是陳黎野,你也是陳黎野。一旦我們兩個之間有誰觸犯了規則,守夜人都要殺你,因為他是看不到我的,除非我自己去找他打他一拳。”
陳黎野:“……我怎麼覺得你會第一晚就主動出手呢?”
“要問他事情當然要主動出手。”守夜人回答,“但是我沒信心打贏他。守夜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是每個關卡神一般的存在,殺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所以最穩妥的方法是先過關,找到引路人,讓他帶路去獵殺場,守夜人一般都會在獵殺場。到時候守夜人就沒辦法對我動手,想問什麼問什麼,我要是打不過還能直接跑路。大概就是這樣,你有什麼問題沒有?”
“……其他參與者看得到你嗎?”
“看得到。”守夜人回答,“所以如果參與者裡有闖過我的鐵樹地獄的人,那可就有意思了。”
陳黎野覺得很對。
那多夢幻呐,曾經想弄死自己的守夜人突然就成了隊友,落差真的好大。
這個問題回答完了,守夜人就接著問他:“還有問題嗎。”
“唔。”陳黎野看向他,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這都要再進地獄了,我連你的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話不是有點太不像話了嘛。”
“我不是都說……”
“不是那種代號。”陳黎野說,“是名字,有名有姓的那種,我想叫你的名字。”
“……”
名字。
守夜人想起了顧黎野,想起他一聲又一聲的“未弦”。這個名字在他口中似乎染上了某種詛咒,擁有能勾心奪魄的魔力。他醉在這片魔力中,甚至過去了兩千年都沒能夠忘卻。
可陳黎野不是顧黎野。
守夜人低頭思忖片刻,抬頭看向了陳黎野。陳黎野一直看著他,見他抬頭看過來,便眨了眨眼。
兩千年前的歲月恍若隔日,眼前人與心上人的麵貌漸漸重疊在一起,守夜人恍惚間聽見顧黎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還帶著塞北的寒風呼嘯聲。
“未弦。”
他聽見顧黎野挨著他說,“你是我的人間啊。”
塞北的風呼嘯著掠過戰場枯骨,卻吹不散顧黎野的話。這句話就這麼縈繞在他心頭,度過了兩千年。
守夜人沉默片刻,抿了抿嘴,對陳黎野說:“我叫謝人間。”
“是你的人間。”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小劇場】
陳黎野:到底誰騙誰你自己沒點13數嗎
謝未弦:你
陳黎野:?
謝未弦:明明你說不可以戴手上的,大豬蹄子
陳黎野:?????都0202年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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