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這些年靠著這張臉和魅術,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無數人拜倒在他裙褲之下。
修煉到他這種程度的,狐族本身的缺陷早已不值一提。比如常被世人詬病的狐騷味,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有,那也隻會是淡淡的清香。
結果這個不知名的聲音說什麼?
說這股味很衝?
哪裡來的味?
哪裡有味?!
他的裙下之臣,從來都隻有沉迷於他體香的,從未有人提出過他……
此刻,問心宗大部分弟子的表現,都證明他的魅力並沒有失效,作為狐族,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味。
所以,這兩道聲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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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狐妖迷惑的弟子,聽到這番對話之後,眼底瞬間多了幾分清明。
這股味很衝……
很衝……
天啊,他們居然被一隻有狐臭味的狐狸給迷住了。
好社死啊。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們就要著了狐狸精的道了。
他們的定力,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宗門不少弟子都忍不住內心鬱鬱。
原本對宗門弟子表現不滿的幾位長老,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笑意。
一時犯錯沒關係,重要的是會反思。
多多反思,以後就不會那麼容易踩坑了。
眾人一時皆各有心思。
這時,那兩道心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他們怎麼回事?都聞不到嗎?”若是聞得到的話,他們臉上應該就不會浮現起癡迷的表情了吧?
若是他們聞到了那股味,卻還是對這隻狐妖欲罷不能的話,那當她沒話說。
吃瓜係統無聊道,【估計聞不到吧。】
寧蓿意外,“那我怎麼聞得到?”
吃瓜係統嘖了一聲,【說明你頭腦簡單啊。】
一般頭腦簡單後麵,都跟著四肢發達四個字。
寧蓿故作凶狠道,【你再說一遍?】
吃瓜係統解釋說,【我說你頭腦簡單,沒彆的意思,而是讚美。】
【狐騷味是狐族與生俱來的,不管修為高到什麼程度,就算是即將飛升的狐族大妖,身上也會一直有這股味。隻不過,這股味道是可以遮掩的。修為越高,遮掩的能力越強。】
【但不是說,遮掩了就不存在了。】
【隻是大部分人都被這假象迷惑住了。很衝的味道到了他們那邊,可能就成了清香。】
【但是,頭腦簡單,心思純粹的人,是不會被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所迷惑的,而是會“去偽存真”,透過現象發現本質。】
【你看,絕大部分弟子都被這隻狐妖迷惑住了,而你沒有。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我評價你頭腦簡單,純粹是誇你啊。】
寧蓿輕咳一聲,“謝謝你的誇獎!”誇的她都有點不好司易了。
聽完這番對話後,不少弟子都垂下了腦袋。這番話,振聾發聵,令他們有了不小的觸動。
修煉久了,很容易就忘了初衷。
不管當初再怎麼純粹的人,見識過了大能排山倒海的威能,見識過大能呼風喚雨的能力,見識過大能一呼百應的號召力之後,都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彆的心思和想法。
比如,能不能走一條捷徑,讓自己修為增長的速度更快。
比如,陷入內耗。不明白彆人為什麼天賦那般好,自己卻如此平庸。
再比如……
如此種種,讓弟子的內心變得不那麼純粹起來。
有時候,做一個純粹的人,或許更能有利於修真一途。
眼見著弟子多多少少都有了點收獲,掌門滿意地點點頭。
這也是他決定讓狐妖公開示眾的初衷。雖然,起到正麵引導作用的,是寧蓿和吃瓜係統的對話……
他看向這隻公狐狸,高聲道,“諸位弟子想必也知道,今日宗門將你們聚集於此的目的了。”
“看到這隻狐妖了嗎?”
囚車裡,這隻原本高傲而清冷的狐妖跪坐著,寬大的袖擺鋪滿了整個囚籠。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他眉眼低垂,也不知在想什麼。
弟子們齊聲道,“看到了!”
掌門冷笑一聲,冷眸望向這隻不知羞恥的狐妖。
“這隻狐狸,潛入宗門多年,仗著修為高深,禍亂宗門,動搖了不少弟子的道心。”
“要知道,道心對一個修真子弟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他亂了他人道心,和絕了他們的修道之途有什麼分彆?”
“今日,宗門決定將這隻狐狸就地處斬,以儆效尤!”
掌門話落,弟子們真臂高呼,“就地處斬!就地處斬!就地處斬!”
一時之間,廣場上充斥著整齊劃一的聲音。
隻是不知為何,這隻狐妖一直沒什麼反應,他安安靜靜的,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他身上被下了多處禁製,無法說話,無法使用妖力。
但是,簡單的動作還是可以做的。
他變現的如此反常,那麼問題來了?他真的會乖乖受死嗎?
掌門微微皺眉,心底不知為何,浮起一股不安。
避免夜長夢多,掌門揮了下手,示意執法堂堂主儘快行刑。
執法堂堂主往前幾步,剛準備動手時,這隻狐妖突然抬頭了。
剛才,他一直都是低垂著頭的,一副放棄掙紮的樣子。
這一次,他抬起了臉。此時此刻,他的臉上是一片淡漠,沒有驚慌,沒有不安,更沒有那種像是殊死一搏的鬥誌。他平靜到過分了。
就在掌門倍感心驚時,他微微揚唇,眸光精準地鎖定了寧蓿。
剛才說他狐騷味衝的,就是這個小輩吧?
很好。
他記住她了。
被鎖定的寧蓿瞬間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她身上靈氣湧動,危機雷達在不停地響。
她忙問吃瓜係統,“怎麼回事?他是在看我嗎?”
【是的。】
寧蓿不明白,“為什麼看我?”為什麼其他人不看,偏偏看她?
吃瓜係統也不明白啊。
它猜測道,【可能是因為你是徐時幸的前未婚妻?好歹徐時幸現在也是修羅場的一員了,算是他的人,他對自己人的前任感到好奇,也沒什麼特彆的吧?】
寧蓿:……
這個理由猜的很好,下次彆猜了。
聽到這心音的狐妖眸底浮起一股興味。這人,居然還是徐時幸的前未婚妻?
隻是……
怎麼一次也沒聽徐時幸提過?
這時,掌門大喝一聲,“動手!”
就在執法堂堂主動手的那一刻,狐妖於瞬間解開了身上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