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且看事情發展,安家也好,鳳家也罷,都是對我們有利的人,我們不能隨便得罪一方,我們能做到的是靜觀其變,不要隨便插手。”
李汐等到魏子良退出,才對李錚說道。
李錚見到李汐的神色,心知如果李汐不願意說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勉強她說出來,他按住李汐的手,溫言說道:“就按照你說的去辦,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汐兒覺得有任何為難的地方,就告訴朕。”
李汐反手按照李錚的手,對李錚露出微笑,她從上次的事情中領悟到,不能把李錚逼得太緊的,他恢複神智的時間還不長,不能指望他立即變成明君。
看著李錚的背影,李汐的眼前浮現的是三個背影,三個和自己同父異母的皇兄的背影,同樣是皇兄,這個皇兄把自己當做寶貝一般疼愛,另外三個把自己當做洪水猛獸,恨不得處之而後快,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為何有些人就是要看到自己一蹶不振,甚至死去才會安心?
李汐一夜未眠,此刻神思放鬆,很快就沉沉睡去。
廉親王府,處處都是白色,就連椅子都被係上了白色的絹帶,李權一身縞素站在大廳中央,雙手背負在身後,臉上是一臉的肅穆,他的麵前站著三個同樣是一身縞素的人。
炎夏國的大皇子李添,二皇子李飛,四皇子李岩,正在給李權鞠躬作揖,感謝李權把他們從古寧塔帶回來,古寧塔是遠在炎夏國的邊境,專門囚禁有罪的皇族的地方,三個皇子自從李汐掌權之後,就一直被囚於寧古塔,對外宣稱三個皇子的身子抱恙需要休養。
按照禮數,本來應該是李權給皇子行禮,不過此次是李權用自己的兒子的性命換回他們,他們理當對李權行禮。
“行了,都起來吧,這裡是我的王府,不是皇宮,不用過於講究。”李權等到三個人都行李完畢,命人為三個皇子看座。
“六皇叔,客套話就不說了,我們能夠回來,不管以後如何,一定不會忘記皇叔的恩德。”李添越過其他兩個皇子,走到李權的麵前抱拳說道。
“我不需要你們的恩德,我在李汐麵前說的需要你們為我養老送終也是應付李汐的場麵話而已,你們此次回來的目的,不用老夫明言,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李汐做了那麼久的護國公主,名聲在外,你們回來適應一下眼下的環境。”
李權看到李添的眼神還是精光四射,心下極為欣慰,自己這次的決定極為正確,李添回來了,李汐的攝政的時間不會再長了。
李添帶著李飛和李岩來到李權為他們準備的房間,李岩看了看,一臉的不滿。
“什麼東西,都不是新的,我是堂堂的四皇子,怎麼可以用彆人用過的東西!”李岩說完,就隨手把桌子上的水果退落在地,單薄的眉毛下麵那對三角眼滿是不屑,他的生母是先皇身邊得寵的妃子,他自小就被母妃寵壞,目中無人,他繼承了母親的美貌,長相極為陰柔,那對三角眼卻不像先皇也不像他的母妃。
性格便更是不像他的母妃,乖張暴戾,心狠手辣,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是不折手段。
“四皇弟,這裡已經比寧古塔好很多了,你還想回到寧古塔?”李添不滿地瞪了一眼李岩,興許是前後生活的對比太大,李岩自從進了寧古塔,性子大變,卻是一點都沒有學好,發而是變本加厲,對很多事情卻是處處不滿,在寧古塔,他也曾經出手打傷下人被李添警告,他的舉止狠辣,和他的長相完全不同。
“大皇兄,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這裡當然比寧古塔好多了。”李岩見到李添發怒,趕緊換過一副神情,雖然心裡看不起這個生母隻是嬪的大皇兄,但是他知道李權看重的是李添這個長子的身份,如果此次不是李添要求,他和李飛都未能走出寧古塔。
“以後行事低調,眼下我們的皇妹和皇上,都在監視著我們,那些太醫,保不住誰是他們的眼線,至於李權,我們也不能完全信任,暫時在王府裡休息再做打算。”
李添看了一眼李飛,和李岩不同,李飛對李添完全是言聽計從,他聽到李添的話立即答應了,李岩卻是過了一陣子才從嘴裡哼了一聲。
見到李添沒有其他的說話,李岩立即吩咐下人為自己準備熱水沐浴,寧古塔地處邊疆,一年四季都是白雪紛飛,沐浴的水還沒有倒下已經結冰。
李添和李飛並沒有沐浴的打算,他們信步走了出去。
“皇兄,你看看四皇弟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要是此次有任何差池,我們就會萬劫不複。”李飛擔心地回頭看看李岩的房間,裡麵傳出李岩滿足的叫聲。
“此次回來的目的,六皇叔也不過是想借我來逼迫汐兒完全退位,如今我們剛剛回來,情勢未明,一切還要靠我們自己,你給我看緊李岩,要是有任何動靜,立即告訴我。”李添也回頭看了一眼李岩,他沒有忘記當初的事情,一切都是因為李岩而起。
來儀居,傍晚時分天色已經黑透,點起的燈籠足以照亮每一寸的地板,也足以照見李汐臉上的凝重神色,新衣在一邊彙報女衛得到的情報。
李氏三兄弟回來之後沒有任何異動,都是安分守己地呆在王府之中,每天都會向李權請安,如果外出也是和李權一起,他們甚至稱病並沒有回宮麵見李錚,李錚自然也是順水推舟,反正李錚礙於李汐也不想見到他們三個。
“公主,是不是哪裡出錯了?”新衣看到李汐的眉心越蹙越緊,眼眸望著遠處,不由擔心地問道。
“就是沒有出錯的地方,我才覺得奇怪,這三個人回來不是真的為李權養老送終的,他們怎麼可以安分守己地呆在王府?太醫那邊的人也說了,他們身邊侍候的人都是王府裡的人,他們在寧古塔的人根本就沒有跟過來。”
李汐看著手上的折子,這是女衛不久之前寫來的暗折,裡麵的內容隻有特殊的藥水才能顯現出來。
“要知道他們的秘密很簡單,他們不出來,我們就走出去。”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李汐和新衣的身後響起,新衣聽到,高興地回轉身子。
“駙馬,你終於回來了。”新衣見到鳳塵還是和以前一樣豐神俊朗,臉上的笑容還是一樣的俊逸不凡,她幾乎要跑過去表達自己的高興之情。
李汐看著鳳塵,心裡也是感慨萬分,自從上次安佑的事情之後,他們就沒有見麵,按照民間的說法,駙馬留在家裡安慰父親和開解後母,處理事情,以便讓人覺得安家和鳳家之間確實是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