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後殿東邊的一座大屋門口,夏芊芊示意小草跟她單獨進去,以防擾了宗主的清淨。
小草看了一眼楚玉,回頭拍了拍火雲獸的腦袋,“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吃了他。”
楚玉臉色一僵,心裡那點小九九似乎都被人看穿了,他是打不過火雲獸的,但是這不是荒山啊,是天極宗內門啊,他就不信招呼百十來個弟子一起圍攻還能拿不住這妖獸。
可是小草這話一說,那火雲獸立時瞪著拳頭般地黑眼珠子看了過來,似乎看到什麼美味一般舔了一下舌頭,這讓楚玉渾身都涼了,一動不敢動地站在原地,生怕激怒了這妖獸。
小草不去管他,跟著夏芊芊進了門,屋裡彌漫著丹藥的香氣,隻是過於濃鬱,讓人心頭發悶,喘不過起來。
“銘哥哥,你今天感覺如何?”夏芊芊走到床前,柔聲問道。
一個修長身影從床上坐了起來,咳嗽了兩聲說道:“你來了?還是老樣子,冷得緊。”
小草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正是當日躺在冰棺裡時聽到的那一個,床上半坐的男子麵容清俊,姿態風雅,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這就是原主深愛的男子,卻在最後無情的背叛了她。
在原主的悲劇裡,滄銘這人是個關鍵人物,是他將寧小草帶上了天極宗,是他將寧小草培養成了上好的奪舍對象,也是他虜獲了寧小草的一顆芳心,若不是如此,哪怕最後原主逃不過被奪舍的命運,隻怕也不會如此絕望。
被自己的男神出賣,那是毀天滅地的打擊和傷害吧?
而這個男人,卻娶了宗門千金,坐上了一派之主,風光無限。
不知道他日日對著寧小草的臉,心裡可曾有過一絲愧疚?
“夫人,這位是?”
滄銘的問話打斷了小草的思緒,夏芊芊一邊招手讓她過去,一邊說道:“這是外門弟子雲早,她收服了火雲獸,對你的傷勢頗有把握。”
“哦?我天極宗內竟然有如此人才?”
滄銘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纖細的白衣少女,站得筆直挺拔,眉目清秀,麵容清冷,如同冬日裡的一枝雪梅,傲然挺立,卓爾不群。
滄銘愣了一下,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少女,確認真的從未見過,完全是個陌生人,於是壓下心頭莫名情緒問道:“你會治我的傷?”
小草走上前去,兩指貼上滄銘手腕,放出一股靈識探入他的經脈,沒過多久便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似乎感應到了同伴的來臨,歡快地迎了過來。
果然沒有猜測,小草心裡一酸,這傷是明澤昊留下來的,應該是當日他帶著那群少年潛入天極宗時打傷了滄銘。
那也是小草第一次見到他,如今已陰陽兩隔。
這黑色的靈氣世間少見,小草也算修到金丹後期的修士,她早就懷疑明澤昊修煉的不是一般的功法,不然以他小小年紀,又怎會有如此修為,更彆說替自己洗精伐髓,重塑經脈了,就連當年一派宗師夏無垢都做不到。
隻是她一向尊重孩子,若是他不想說,她就不會問,總有一天他會想告訴自己。卻不料再也沒有這一天了。
如今隻剩下這種神秘的力量在小草體內流轉,生生不息,硬生生將她的修為從無提升到金丹,再到元嬰,若不是小草在晉級中險些失去對這股力量的控製,隻怕突破化神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