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儘頭的房間門口,小草舉手還敲了敲門,就在她發覺自己有些可笑的時候,門竟然真的應聲打開了,她看到門口那張溫柔秀麗的鵝蛋臉。心裡有些發冷。
“請進吧,方小姐。”
司徒夫人打開門,向後退了兩步,微笑著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小草看著她的臉,依舊是那副優雅溫柔的表情,就像那天中午在花園裡叫自己起來吃午餐時候一模一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除了已經死去的那些人。
小草沒有再猶豫,抬步走進了這件山莊的主人房當中。司徒夫人的房間裡入目全是深色係,長長的深紫色天鵝絨窗簾隨意地垂在地上,同色係的床單被子整整齊齊地鋪在床上,猩紅色的地毯鋪滿了地麵,讓人覺得既華貴又莫名壓抑。
“現在是不是就剩我們兩個還活著了?”小草問道。
司徒夫人卻微微一笑,端起一邊櫃子上骨瓷鑲嵌琺琅的茶具,送到小草麵前的茶幾上,說道:“請坐,先喝杯茶潤潤喉。”
小草看著她有條不紊地泡茶,洗杯子,最後倒出一杯香醇的茶送到自己麵前,不禁十分佩服她的心理素質,倒也不著急了。
“方小姐是個聰明人,一定都已經知道了,對嗎?”司徒夫人見小草不動那杯茶,也不介意,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呷了一口。
小草很奇怪自己居然還能露出笑容,她勾起嘴角說道:“樂燕紅應該從未進過你為她準備的房間,當時你們根本就沒有上樓去取什麼鎮定劑,你將她騙到花園裡,殺死在樹下,然後才回到房間,對嗎?”
司徒夫人不答反問道:“可是那時候你明明去敲門了,也聽到她發脾氣,摔東西的聲音和喊聲,不是嗎?”
小草點頭道:“這個一開始我也沒有想通,不過其實很簡單,樂燕紅當時已經死了,所以隻有一個可能,房間裡的那個人並不是她,而是她的替身——淩楚楚。”
司徒夫人歪了一下頭,饒有興致地問道:“還有什麼證據?”
小草說道:“當時我敲門的時候,那些摔東西的聲音掩飾下,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根本無法分辨得出,更重要的是,我看過被搬到她新房間裡的行李,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我跟你們在二樓她的房間裡曾經看到,她的衣服都是揉在一起,怎麼會突然收拾得那麼好?”
見司徒夫人輕輕點了點頭,小草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行李裡的鎮定劑根本沒有拆封,房間裡的窗簾又夾在了窗戶之間,前者說明,你根本沒有拿什麼鎮定劑,而後者則證明,有人從落地窗那裡匆忙離開了房間,當時窗簾正好是放下的,所以才會被夾在兩扇窗戶之中。”
最後,小草盯著她說道:“是你勒死了她,不然她頸間的勒痕不會是平平的一條。”
司徒夫人放下茶杯,輕輕地拍了拍手,笑道:“沒想到方小姐雖然是記者,卻有做偵探的潛質,你說的不錯,樂燕紅是我殺的。”
小草看著她說出自己殺人的這句話,就像她平日裡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自然從容,不禁皺起眉頭,又問道:“淩楚楚呢?是你把她拖走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