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險了,皇上正關注著承恩宮,這時候下手不大妥當吧?
“現在不下手,難道要等孩子生下來嗎?”
“也未嘗不可,生下來也不一定能長大,娘娘稍安勿躁。”
“本宮在這皇宮十年了,不用你教!彆以為你是我父親派來的就可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屬下不敢,娘娘息怒。”
“本宮要的是忠心不二的,心有旁騖的不行,認不清主子的,也不行。”
女官模樣的瘦高女子聞言心中一緊,忍不住抬頭看去,正對上一雙精致美麗的鳳眼,眼神高傲而冷酷,聲音裡滿是森森寒意。
“即使是我父親,也不行。”
女官低下頭去,口吐一個“是”字,按下心中不安,不敢再多說什麼。
後宮女人最是多疑,一個閃念,一個眼神,甚至一個懷疑就能成為殺人的理由。
她人在後宮,雖說是木丞相一向對她禮待有加,吃穿用度也如同上賓,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
說好聽點是投靠,實際上不過是走投無路,仰人鼻息罷了,用自己一身武功換取庇護,若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又哪裡有她的立足之地?
若是惹惱了木貴妃,就在深宮裡將自己抹殺了,又能如何?
那時候,木丞相護著也沒用了。
這貴女身邊不止一位高手,身邊的那個貼身宮女內力深厚,深藏不露,想來隻是其中之一,世家的手段在木丞相府上時,便見識過一些。
想來也是警告吧。
若不是自己麵生,這任務又艱險萬分,也沒有自己證明的機會吧。
她惜命,她不敢賭。
想要打消木貴妃的疑慮,唯有聽話辦事,證明自己的忠心。
看似離榮華僅一步之遙,其實不過是權貴手中的一枚棋子。
說的再不好聽些,一條狗罷了。
若不是師父死的早,她又怎麼會淪落如此?。
江湖才是她來的地方,又如何在朝堂找到歸屬?
出得後殿,站在殿前空地看著頭頂的殘月,女官歎了口氣。
可是,又能去哪兒呢?她已經無路可退,再也回不去了。
站立片刻,女官突然發力,腰間一擰,直直躍上大殿屋頂,幾個縱躍,無聲息地消失在皇宮的夜色中。
這一天柔貴妃由著宮人伺候著沐浴按摩之後,倍感倦乏,早早歇下了。
值夜的宮女熄滅大殿四角燭火,隻留一盞後退了出去。
誰也沒看見,承恩宮的大殿上方橫梁上,藏著一個瘦長的身影,像一隻隱藏在暗處的大貓,眼光灼灼。
子時的更聲響起的時候,梁上的身影動了。
翻身而下,悄無聲息的落地,沒有絲毫猶豫,人隨劍走,刺入華麗精美的帷幔之中。
劍狠狠刺入被褥之間,卻沒有刺穿人體的鈍感和阻力,劍下虛浮,她心裡一沉,出事了。
“終於動手了。”
隨著嬌憨甜美的少女聲音響起,燭光突然亮起。
“讓我看看隱藏在後宮的高手是什麼模樣。”少女說道。
“既然落到了你們手裡,那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黑衣女子頭也不抬地說道。
“慧妃是你害的吧?”
“小姑娘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是木貴妃的人?”
“不曾聽說,什麼木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