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恬給陳醉和鄧勵陽打的酒,就是她最近釀的一款,紅色艾爾。
鄧勵陽一看見酒杯裡清透的紅色液體,就忍不住感歎:“這酒顏色真漂亮。”
“那是。”提起自己釀的酒,甄恬頗為得意,“這酒叫睡美人,是根據我去年釀的一款聖誕啤酒改良的,酒體更加通透,香味也更加濃鬱。”
鄧勵陽輕輕嗅了嗅,就聞到了濃烈的香味:“確實很香,這個酒杯也選得很適合。”
“鄧大哥行家啊。”甄恬順口拍了一句馬屁,“這種開口鬱金香杯,比普通的鬱金香杯更能聚攏香味,打酒過程中泡沫炸裂釋放的香氣也能儘快傳到空氣之中。”
鄧勵陽笑著朝她比了個大拇指:“就喜歡你這種講究人,誰說喝啤酒就得五大三粗的?小學妹這兒不止酒杯,就連杯墊都特彆精致。”
甄恬被鄧勵陽吹捧得笑嘻嘻:“那是必須的。”
陳醉看了鄧勵陽一眼,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口裡麵的酒。留意到他的動作,甄恬密切地關注著他的反應:“怎麼樣?”
“嗯,感覺喝到了布丁的味道。”陳醉放下酒杯,看著因啤酒減少而掛在杯壁上的泡沫,“很漂亮的痕跡,這個是不是叫做,啤酒的蕾絲?”
甄恬眨了眨眼:“是的,看來學長果然也是行家啊。”
陳醉笑了一聲:“還行。能形成這樣的‘蕾絲’,說明是一杯優質的啤酒。”
得了陳醉的表揚,甄恬小尾巴又要翹上天了:“其實這還不是我最拿手的,下次再給你嘗嘗其他的。”
鄧勵陽單手撐著下巴,在旁邊看他們:“我怎麼覺得,這裡沒我什麼事了呢?”
甄恬趕緊把啤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鄧大哥,你也嘗嘗。”
“好。”鄧勵陽喝著啤酒,眼角的餘光卻瞄著陳醉。大家都說陳主播不好親近,鄧勵陽也覺得他平時是怪嚇人的,但在小學妹麵前,卻不是這麼個樣子嘛。果然男人是什麼樣子,關鍵還看他麵前的女人是誰 。
“小學妹,你這個酒真的不錯,能賣點給我拿回去不?”鄧勵陽一口下去,半杯啤酒就沒有了。
他不是第一個問甄恬買啤酒的,不過這酒確實沒法賣:“不好意思啊鄧大哥,這個酒是我自己在啤酒屋裡釀的,隻能在啤酒屋裡現喝現賣,不能外帶的。你要是喜歡這種的,我可以給你推薦類似的精釀。”
“行啊。”鄧勵陽目光掃向甄恬酒櫃上的一排排啤酒,一時有些眼花繚亂。
甄恬剛給他拿了一瓶啤酒下來,就有一個男客人走到吧台前,跟甄恬搭訕:“老板,可以加個微信嗎?”
甄恬側頭看了他一眼,朝旁邊的侍酒員喊:“阿忠。”
“來了。”阿忠把打好的酒遞給客人,拿著個水晶牌走了過來,“店鋪二維碼,掃一下就可以添加。”
搭訕的男客人看了看店鋪二維碼,又把目光投向了甄恬:“店鋪的我已經加了,老板私人的也加一個吧。”
“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不用微信。”阿忠緊盯著那位男客,試圖用自己的視線將他逼退。
甄恬剛開這家啤酒屋的時候,阿忠就來了,可謂是店裡的元老級彆員工,他當然也記得,開店至今有多少男客人跟甄恬搭過訕。大部分客人遭到拒絕後,都會識趣的離開,隻有少部分會糾纏不休。這裡麵的佼佼者,當數前年在酒吧外堵甄恬的一個勇士,甄恬的司機把他打跑以後,還把這事通知給了甄恬的哥哥。
阿忠現在還記得那一天的情景,甄恬的哥哥們一身黑色的西裝,在清南巷把堵甄恬的人給堵了。在清南巷開酒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背景,那人見這個架勢,就猜自己是惹到道上的人了,當時就慫得跟他們低頭認錯,虔誠地保證再也不會找甄恬的麻煩。
這件事沒用多久就傳遍了清南巷,並且越傳越離譜。之後雖然仍是有客人跟甄恬搭訕,但再沒有敢半夜堵她的勇士了。而整件事中,最摸不著頭腦的要數甄希——他怎麼,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道上大哥了???
彆說,這感覺還挺過癮。
“我又沒問你要微信,你在這裡出什麼頭?”男客人對阿忠的一再阻攔表現出明顯的不滿,阿忠心想,這人怕不是不知道甄恬的哥哥們在清南巷的傳說?
“這位兄弟,人家都拒絕你了,就彆繼續糾纏了吧?男人要有點風度。”坐在一旁的鄧勵陽忍不住出聲。搭訕男看了他一眼,嗤笑道:“誰是你兄弟?這裡沒你什麼事,喝你的酒吧。”
坐在鄧勵陽身旁的陳醉眸光微冷,眉頭也幾不可見地皺了起來。遇到這種人,以前的他會直接用拳頭解決,但現在他不是十七八的年紀了,解決問題也不再這麼簡單粗暴。
搭訕的男客人拿著手機,還想讓甄恬給他掃二維碼,陳醉單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我也正在跟老板要聯係方式,不如我們比試一下,贏了的人可以要她的微信,輸了的人再也不準接近她?”
陳醉的手勁很大,以前打人拳頭就讓人吃不消,現在隻是握著那人手腕,對方就吃痛地皺起了眉:“你放手,我為什麼要和你比?”
他們談話間,又有幾個員工圍了過來,打量那男客人一眼,對甄恬問道:“老板,怎麼了?要不要找保安來?”
客人們也好奇地看向吧台,小聲地議論著。
陳醉還是抓著那人的手,沒有放鬆,眼裡閃過一抹譏嘲:“不敢?”
“誰不敢了?”見大家都看向了這邊,搭訕男也不想沒了麵子,“你說,怎麼比?”
陳醉道:“既然在酒吧,當然是比喝酒。”
鄧勵陽一聽,不免擔心地湊到陳醉耳邊低聲道:“你們要拚酒?”他和陳醉雖然不是什麼明星,但也代表著電視台的形象,要是在這裡酗酒鬨事,被台裡知道,那是肯定要挨處分的。退一萬步講,就算台裡不會發現,喝這麼多酒……對身體也不好啊!
甄恬也跟他擔心著同樣的問題,她正想讓身旁的阿忠去把保安叫來,陳醉又開了口:“不比酒量,就比誰先猜出我們喝的是什麼酒。”他說著,看向甄恬:“你幫我們打幾紮黃啤,越接近的越好。”
甄恬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多啤酒看上去都差不多,但真正喝的話,就能喝出其中的不同。她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但又害怕陳醉喝不出來。似乎是看穿了她心思,陳醉嘴角浮起一個笑,看著她:“不用擔心。”他可是喝黃啤喝得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