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染成淺棕色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際, 身上是一條低領連衣長裙, 隱隱能看見傲人的事業線。她的紅唇掛著恰到好處的笑,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成熟女人的風情。
不少進場的觀眾都留意到了她, 甄恬聽見有人小聲議論, 說她就是《最後的旅程》的編劇, 舒璿。
“這個就是編劇啊?”王淑珍女士有些驚訝,“竟然長得這麼漂亮,比我想象中的年輕多了。”
甄恬撇了撇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是長得挺漂亮的。”
“後麵的跟上, 按順序就坐。”工作人員拿著個小喇叭,組織觀眾在指定的位置上坐好。他的聲音總算吸引了陳醉, 他朝觀眾席的方向看去一眼,瞧見了正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的甄恬。
甄恬也正好在看他,兩人的視線撞上, 陳醉的唇角就牽起了一抹笑。
甄恬的心裡一下子就舒坦了。
她也朝陳醉露出一個笑, 還抬起手朝他揮了揮手。
舒璿也順著陳醉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在甄恬身上停留了一瞬。
觀眾全部就坐以後, 工作人員便跑上台, 跟陳醉溝通著什麼, 看樣子是要準備開始錄製節目了。
甄恬的旁邊坐了兩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她們偷偷拿著手機對著陳醉拍了幾張照,又低聲交談起來:“舒璿裙子的胸還能再低一點嗎?”
另一個女生道:“人家有胸, 敢露。你這樣的, 露都沒人看。”
被她戲謔地女生低聲罵了她一句, 又道:“舒璿是長得挺漂亮,難關總是和男藝人傳緋聞。”
這話勾起甄恬的好奇,她湊過去,加入了她們的話題:“舒璿經常跟男藝人傳緋聞?”
兩個女生齊齊看向了她,雖然彼此完全不認識,但八卦能夠瞬間拉近陌生人之間的距離:“你不知道嗎?她可是熱搜常客呢。拍過她的戲的男演員,好多都跟她傳過緋聞。”
“這麼厲害嗎?”
“是啊,所以曾經有小鮮肉的粉絲因為小鮮肉接了她寫的戲,集體抗議呢。”
“哦,這樣啊。”甄恬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她寫的劇好像都大賣啊。”
“這也是,所以雖然她老是跟演員搞曖昧,但還是有那麼多人想接她的劇本。”
“哎,我也想成為這種可以隨意和小鮮肉搞曖昧的成功女性!”
兩個女生又嘀嘀咕咕地說了起來,甄恬看著舞台上陳醉和舒璿,剛剛舒坦的心又不舒坦了。
王淑珍女士倒沒有她想的那麼多,正拿著相機拍陳醉,拍完後還發給了廖阿姨看。
又等了一會兒,節目終於開始錄製,看著陳醉正式走上台,甄恬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陳醉的狀態很自然,主持也顯得很專業,完全看不出來是第一次主持這種節目。
他一口氣做完了一大段介紹,便將今天的嘉賓舒璿請了上台。觀眾配合地鼓起掌,舒璿微笑著在大家的掌聲中登場,坐在陳醉對麵的位置上。
陳醉之前已經和舒璿對過台本,現在也循序漸進地將節目進行了下去。舒璿寫過很多觀眾耳熟能詳的電視劇,因為《最後的旅程》剛熱播完,所以這次陳醉也問了不少關於這部劇的問題。
這部劇的題材是關於葬儀師的,由許多個單元小故事組成,每個都催人淚下,特彆是配上厲深演唱的《心尖刺》,更是效果倍增。
“殯儀這類的話題,在大多人眼裡都是很不吉利的,最開始您是怎麼想到要寫一個關於這方麵的故事呢?”
“就是因為大家都對它避諱,所以才更想將它真實的樣子展現在大家麵前吧。”
舒璿的回答讓陳醉想起了甄恬,曾經他問她為什麼一定要采訪她時,她也是這樣說的——因為大家都害怕他避著他,所以想將他真實的樣子展現給大家。
“聽說您為了給這部戲取材,親自到殯儀館裡學習了一個多月,是嗎?”
陳醉的問題出來後,觀眾席適時的發出了感歎聲。舒璿笑了笑,對他道:“是的。”
“你會害怕嗎?”
“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有些害怕,不過慢慢了解以後,也學到了很多東西。殯儀人其實很不容易,有一個姑娘快三十了,一直在相親,不過對方一聽說她的職業,就打退堂鼓了。他們中結了婚的,也基本都是跟同行。”
講起自己在殯儀館學習的一個月的事情,舒璿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除了告訴大家一些行業裡不成為的規定,也說了些自己在取材期間發生的一些趣事和恐怖的事,聽得觀眾席一會兒發笑一會兒發冷。
節目在陳醉的引導和舒璿的配合下,進行得很順利。兩個多小時的錄製,竟然不知不覺就結束了。導演喊了手工以後,陳醉站起身,朝舒璿伸出手:“感謝舒老師,辛苦了。”
舒璿笑著跟他握了握手,道:“陳老師也辛苦了,您的主持很精彩。不瞞你說,你的新聞我也有看,不知道能不能交換個聯係方式?如果以後我要寫新聞主播方麵的劇本,也能跟您取取經。”
“當然可以,舒老師客氣了。”陳醉說著彆人客氣,自己嘴上比舒璿更客氣。他拿出手機,跟舒璿交換了微信,舒璿的助理便過來接她離開。
觀眾也在工作人員的組織下有序地立場,甄恬慢吞吞地走在最後,想上台跟陳醉說說話,又怕工作人員會攔她。哪知台邊的一個工作人員認出了她,有些驚喜地道:“你是陳醉的女朋友吧?我在電視台見過你。”
甄恬趕緊笑著道:“對呀對呀,我可以上去找陳醉說說話嗎?”
“可以可以,去吧。”
“謝謝啊。”甄恬拉著王淑珍女士一起朝台上走去。
舒璿正好從台上離開,經過她們身邊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舒老師,怎麼了嗎?”這裡見她停下來,不解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