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玖玖靠在墨離的懷裡一邊哭著，一邊說：“墨離，對不起。” 聽著玖玖一疊聲的道歉，墨離一邊輕輕的拍著玖玖的後背，一邊低聲說：“沒關係，我不怪你，我從來都不怪你。” 他不怪她，他也從來都沒有怪過她，他怎麼可能會怪她呢。 他想她念她，愛她等她，他可以恨天恨地恨所有，但唯獨卻沒有辦法怪她，因為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還會回來的。 還好他等到了。 還好他等到了。 墨離的手掌輕且和緩的在玖玖的脊背上劃過，聲音低沉的說著：“沒關係，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隻要我還活著，隻要你願意回來，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一句我等你，再次讓玖玖淚奔。 她不知道墨離等了多久，但她卻知道，墨離一定等了很久，很久。 抬手，手掌輕輕的劃過墨離的臉頰，劃過墨離高聳的鼻梁，邪魅的眼眸，還有那形狀漂亮的唇瓣。 手指輕輕的在墨離的唇瓣上遊離，幾乎是癡迷的看著他的唇瓣，許久，才拿開手指，將頭靠在墨離的肩膀上，低聲說：“讓你久等了。” 墨離抬手將玖玖的手指握在手裡：“沒關係。” 隻要能等到你，不管多久都沒關係。 兩人靜靜的抱了一會，不帶**，隻是單純的擁抱，卻讓玖玖心仿佛泡在溫水裡一樣柔腸百回，許久，玖玖才鬆開手，說：“我要走了。” 墨離抱著玖玖的胳膊一僵，片刻後輕聲說：“怎麼了？” “我要回去了，息壤一會要來找我了。” 聽到玖玖說息壤，墨離眼底劃過一抹紅光，但卻隻是瞬間便消散不見，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輕聲說：“好，那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 “我也不知道，到時候看吧。” 玖玖說完，站起身，想了想，轉過身，低頭在墨離的嘴唇上親了親，低聲說：“等這些事情了結之後，我就跟你在一起，等我。” 墨離咧開嘴角，輕聲說：“好，我等你。” 墨離的一句等你讓玖玖的鼻端再次一酸，抿了抿嘴角，露出兩顆頗為酸澀的小梨渦，深深的看了墨離一眼，玖玖轉身離開。 玖玖再次回到息壤宮殿的時候息壤正朝外走去。 一臉焦急的模樣讓玖玖不由的怔了下，下意識的看向息壤。 看到玖玖回來，息壤麵上的那抹焦急瞬間消散開來，隻是眼裡卻帶上了幾分不滿。 “你又去找他了嗎？”息壤說完，硬挺的眉頭微蹙，眉心處形成一個淺淡的川字，即便他極力掩飾，但玖玖還是能感受到息壤心中不悅。 玖玖沒有辦法也壓根就不可能跟息壤解釋她跟墨離的關係，隻能含糊其辭的糊弄了幾句，然後轉移話題的說：“你剛才神色匆匆的，是要出去嗎？” 息壤點了點頭：“仙母叫我過去一趟。” 說完，想到仙侍過來傳話時那飽含深意的神色，息壤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玖玖踮起腳尖替息壤理了一下衣領，這才說：“既然是仙母娘娘有請，那你就早點去吧。” 玖玖想著雲卿跟息壤下凡的時間，大概也就這幾天吧，便再次開口：“閉關萬年，我也有些想念九娘了，我想去看看她。”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息壤這次去，仙母娘娘應該會讓他去下凡曆練，而她，很可能就會回不來。 而她沒想過回來。 不管是息壤跟媚娘好或者是跟媚娘壞，她都沒有想過要回來。 她隻需要守住自己的心思不要在喜歡息壤，她隻要不讓息壤被媚娘欺騙就可以了。 隻要做完這一切，她就可以離開跟墨離在一起。 這一次她是仙蛇，應該可以活的很久，可以陪墨離很久。 她一定要好好的彌補墨離，彌補他等待那麼多年的等待。 聽到玖玖說去看九娘而不是墨離，息壤的麵色瞬間就緩和了許多，抬手在玖玖的發頂上揉了揉，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低聲叮囑：“早去早回。” 玖玖乖巧的點頭，目送息壤離開之後，這才去找九娘。 她雖是九娘生出來的，但九娘生她的時候已經十萬多歲，仙長的壽命沒有時限，但仙寵卻有。 九娘懷胎千年，生她時其實已經有些傷了元氣，如今玖玖已經活了萬年，九娘卻已經生出了滿頭的華發。 即便容貌依舊清純靚麗，但玖玖卻知道，九娘命不久矣了。 仙長死了有魂魄，然而仙寵跟仙侍死了，那便是真的死了，除非有仙魂，否則就隻能死。 玖玖看著一臉笑意的九娘，不由的喊了聲：“母親，我來看你了。” 九娘連忙迎上，看到玖玖後臉上不由的露出一抹慈愛的笑，三兩步走到玖玖麵前，低聲說：“九兒，你來了。” “娘親。”萬年不見，九娘不但是頭發花白了，就連眼睛都有些不好了，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變的混沌起來，看向玖玖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眸好看的更清楚一些。 看著九娘這幅模樣，玖玖就不由的就心酸起來。 仙寵真的衰老起來，跟人類彆無二致。 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大概是當人的時候可以自由自在的為自己而活，但成為了仙寵，卻要為那個所謂的主子活下去。 玖玖輕輕的歎了口氣，將手放在九娘的手背上，低聲說：“娘親最近感覺怎麼樣了？” 九娘抿嘴一笑，眼底一片釋然的說道：“娘親活的已經很久了，以後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玖玖下意識的拉住九娘的手，連忙說：“娘親彆胡說，我一會去找息壤求一些丹藥，一定能讓娘親你……” “九兒。”九娘抬手捂住玖玖的嘴巴，輕聲說：“娘親我已經活的夠久了，這輩子，我都在為仙母娘娘鞠躬儘瘁，直到我快死了，我才發現，你也步上了我的後塵。 九兒，答我親，如果有機會，跟息壤殿下解除契約，我不想我死的時候不自由，你死得時候也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