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作數的。”玖玖淺笑:“朕昨日去寺廟祈福為大將軍求了一簽,簽文說大將軍近日將有劫難,少數三年多則五載,不宜成婚。” 女子可以耽擱三年五載的,但君瑾本就為了追求玖玖耽擱了兩年,若是他再耽擱上三年五載,那便是真的蹉跎了歲月。 這個理由雖然陰損,但卻是最為有效的一個。 聽到玖玖的話,女皇原本就內疚的心更加的內疚,長長的歎了口氣,準備好好安撫一下大將軍。 畢竟她的聖旨已經下了,若是收回便實在是有些不好,更何況劫難這事情,也實在是太委屈大將軍了。 女皇同玖玖說完話,便再次宣君瑾進宮,將大將軍近日將有劫難的事情告訴了君瑾。 女皇拉著君瑾的手,眉眼裡一片內疚,低聲說著:“瑾兒,本宮對不住你啊。” 君瑾的心裡煩悶極了,恨不得一把將手從女皇的手心中抽出來,但卻隻能耐著性子任由女皇拉扯著她的手說:“無事,是瑾兒沒有福氣。” 女皇拉著君瑾說了一會話,便放君瑾離開,等看不到君瑾了,便命人將君瑾還有那個質子牢牢的監控起來。 有的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尤其是關於大釗江山的事情,半點都不能馬虎。 君瑾從皇宮出去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黑的。 等坐到馬車上,表情更是陰森的恍若來自地獄的修羅。 侍童看到君瑾那難看的臉色,打心底的為君瑾抱不平。 當初君瑾喜歡玖玖一直追著玖玖跑得時候侍童就心疼君瑾單方麵的付出,現在好不容易君瑾答應了女皇的要求要跟大將軍在一起了,但現在卻被打臉,說是大將軍今日有劫難,不適宜成婚。 這種話語,狂騙小孩子還可以,真的相信了才是傻子,分明就是人家大將軍不樂意自家公子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 侍童小心翼翼的說:“公子,他們這般欺你辱你,要不就聽老爺的話吧。” 君瑾垂眸,語氣陰冷的說道:“我自有安排。” 侍童被君瑾那陰惻惻的視線看的一個機靈,連忙垂下頭不敢吭聲,隻是那不時轉動的眼睛卻泄露出了侍童心裡的不滿。 不聽老爺的話,遲早讓你倒黴到底。 君瑾一回到府宅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到屋子裡,除了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侍童誰也不叫進去,君瑾父親站在外麵聽著裡麵不時的傳來的劈裡啪啦聲,其中夾雜著哀號聲。 等君瑾宣泄結束了,再次從屋內出來時,原本青色的衣袍因為沾滿了血跡而變的痕跡斑斑,原本將他襯得出塵不染的煙青色靴子底部沾滿了濃重的血色,讓君瑾那張英氣十足的麵容顯得如同修羅一般猙獰。 看到君瑾這番模樣,君瑾父親的身子顫了顫:“瑾兒,你這是怎麼了?” 君瑾抿唇淺笑:“父親,我答應你了。” “真的?”聽到君瑾答應自己的事情,原本還在糾結君瑾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的君瑾父親瞬間便不再繼續追究。 至於剛才跟君瑾一同走進屋子的那個侍童到底是死是活,誰關心那些呢? 君瑾同他父親兩人坐在一起低聲商議著關於如何跟質子接頭的事情,卻不知道他們的話才說出口,後腳便被人傳到了女皇跟玖玖的耳邊。 聽到暗衛說著君瑾跟君瑾父親兩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女皇腦門青筋更是突突突的直往外冒,若是那兩人現在就在她麵前,她絕對提起刀一刀將那兩個人給砍成肉泥。 枉費她還跟玖玖各種誇讚君瑾,甚至因為沒能給君瑾一份好姻緣而各種內疚,甚至還在想若君瑾是無辜的,便給他找一個好女子, 但如今,這種內疚跟君瑾還有他父親那些大逆不道比起來,女皇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善良了。 既然那兩人奸細的身份已經坐實,女皇也便沒有了多少的耐心,看著玖玖直接說:“三兒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二人?” 玖玖淺笑:“自然是人贓並獲。” 敵國屬於遊牧民族,即便學習了大釗國的風土人情,也學會了日耕而作日落而息,但骨子裡卻依舊流淌著野蠻的血液,若不能一次教他們老實,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隻怕她們遲早還會卷土重來。 即便質子在這裡又能怎麼樣,隻要有男人,多的是繼承人。 十二取得了和平,而玖玖想要的更多,她要的不是一時的和平,而是永世的和平,即便這些和平是用敵國那些野蠻人的鮮血鑄成。 玖玖下令讓人將君家跟質子府嚴嚴實實的監控起來,哪怕是個蒼蠅都不能飛過去,一連監控了三個月,君瑾終於跟質子兩人搭上話了。 說來也是嘲諷,被派來當質子的那名皇女正是上輩子騙君瑾的那個。 君瑾看著說是質子,但實際上卻跟階下囚一般的皇女,嘴角勾了勾,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上輩子便是為了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出賣了穆青,為了這樣一個薄情無義的女人奉獻了一切,到最後還被她給拋棄了,但更諷刺的是,為了報複穆青,他還要繼續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穆青覺得自己活的真賤。 不是表麵上的賤,而是從骨頭到血液的賤。 君瑾聽著質子不停的跟自己說著她的那些想法,君瑾的心是麻木的,因為他上輩子也聽這個女人說過一遍這樣的話,再次聽到君瑾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女人憑什麼會覺得自己一定會為了她而奉獻一切,又或者說她憑什麼認為,玖玖一定會跟自己有牽扯。 若是真的有牽扯,自己還用來找她? 質子自顧自說的愉快,幾乎將心裡所有的惡毒念頭都湧到了玖玖的身上,但沒等她跟君瑾實施呢,便被突然出現的軍隊團團圍住,而與此同時,十二也從君家搜出了那些通敵賣國的書信。 君瑾還有質子兩人連夜被壓到大殿之上,玖玖低頭看著他們二人,嘴角微挑,眼底一片譏諷:“君瑾,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