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馬上要入冬,席慕有心趁天氣還不錯的時候帶尤妙出去玩玩,特意去跟老伯爺說了一聲,卻沒想到他廢了功夫,尤妙卻不領情?。
剛聽說老伯爺對這事不同意,尤妙就說了一大段道理讓席慕放棄了去江南的想法,然後又急急忙忙的去桌邊,拿著細毛筆勾花樣。
席慕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堆紙,跟在她身後,拿著桌上的紙張看了眼:“都是些什麼東西?”
尤妙放在邊上的都是沒乾的紙張,見席慕隨隨便便拿起來,尤妙眉頭擰了擰,把紙張小心翼翼的從他手裡抽出。
“我?不是之前跟爺說過,想要拿爺給我?的鋪子來賣帕子,爺不許我當繡娘繡花樣,我?隻有畫下來拿去跟繡娘講解了。”
尤妙說的眉飛色舞,剪秋水的眸子像是被陽光照著,閃閃發著波光。
席慕見她那麼興奮,眉梢挑了挑:“銀子不夠用,爺給你就是了,乾嘛浪費時辰做這些累人的事。”
對席慕來說尤妙隻要伺候他高興就行了,隻要他高興了,她想要什麼他不會給她。
“那怎麼一樣。”
“那怎麼不一樣。”席慕戲謔地勾了勾唇,“爺可記得你在馬車上還說,不收尹員外?的禮物是因為爺跟他不一樣,爺的東西你能大大方方的要,彆人你就不能收,如今爺怎麼又跟彆人不一樣了。”
席慕邊說,見尤妙又低頭畫起了東西,為了方便她換了身深色的家常襖子,手上什麼首飾都沒戴,把衣袖定在了小臂上,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腕卻比什麼首飾都要耀眼,握著竹筆的十指如同剝春蔥,整個人都嫩的掐出水來。
“不搭理爺?”席慕舔了舔上唇,握住了尤妙的手。
“爺跟尹員外?不一樣,而爺的銀子跟我?自己賺的銀子也不一樣,爺的銀子能給我?一部分,又不是能全部給我?。”
“你是說就靠你畫的這些東西,就能賺到跟爺一樣多的銀子?”
“我?沒想那麼多,但就是高興能自食其力。”尤妙不耐地推了推席慕的胸膛,“算日子我?小日子大約就是這兩天來,爺還是先宿在銀姨娘她們那邊吧。”
從來隻有女人留他,沒有女人敢把他
往外?趕的。
“爺什麼時候說今天晚上要留在你這兒了,頭不大腦子裡的心思倒不??。”
“是是是,爺不打算留下……”尤妙說著心神又沉浸到了畫裡,聲音漸漸小到沒聲,光聽就知道她十足的敷衍。
被無視的席慕小霸王脾氣上來,乾脆拿過了尤妙手上的筆:“你這些花樣都太過庸俗,讓爺來教教你如何畫花。”
說著就著尤妙剛剛畫出的枝葉,開始描繪蓮花。
粉白的蓮花層層疊疊,沒畫湖水隻是添了幾筆淡墨痕,荷花便宛如開在水中,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尤妙愣了愣地看著?,見席慕提筆輕而易舉就在紙張畫出了一朵惟妙惟肖的花兒,倒是有些相信他之前說的他讀書不錯的話。
但至於解元什麼的,她還是覺得他是吹牛。
畫完了花也沒見席慕停下來,就見他在花上著?筆,開始畫起了肢體,片刻畫上便多了個雙手合十,眉間有一紅痣臥蓮觀音。
隻是這觀音的衣裳與模樣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坦胸露乳,衣擺遢落到了沾了水。
尤妙看著?觀音的五官,正想著為什麼覺得又怪又熟悉,就見席慕又繼續落筆,在觀音前麵添加起了東西。
肢體漸漸畫出,尤妙的臉色也越來越紅,看的咬牙切齒。
席慕在觀音麵前添了一個仰著?頭,脖頸頎長的女人身體,不同畫觀音模糊五官,前麵那個女人的模樣席慕畫的格外的仔細。
那女人閉著眼睛,睫毛纖長,小巧的鼻尖翹起,齒貝咬著唇瓣,臉上還有幾滴欲落的汗滴,整個人都呈現一種難受又舒爽的糾結神情?。
這神情?被席慕畫的惟妙惟肖,光是讓人看著?就覺得能感覺到畫中人沉入了難以自拔的欲/海。
正經學恐怕席慕都沒學,就學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畫畫技巧,不需要人坐著?給他描繪,他光是自己低頭看著?紙,就能把人給畫上去。
把她五官畫上去了,席慕還沒個停,興致來了,手一轉,又開始在女人身上在描其他人物,這次他不用先臉,她就能猜到他會畫什麼臉。
果?真廢了半天功夫,席慕的臉也到了紙上。
尤妙氣的臉色發青,真是好笑,把她畫成一副欲.女的模樣,倒
是把自己畫的慈眉善目,雙手合十就像是一心隻管修行的大師,纏在他身上她就像是個無關緊要的掛件。
見席慕沒有給畫上女人添上衣服的打算,而是開始描繪花瓣掩蓋處,尤妙忍不住的要去搶。
席慕難得畫了一幅不錯的畫,還打算以後裱起來欣賞,見尤妙要搶,立刻扔了畫筆,把尤妙一把抱住。
疾行了幾步把人抱到了八仙桌上坐著?:“乖乖的坐著?彆動。”
尤妙瞪著眼,觸不到地的腳動個不停:“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