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一隻雄蟲將A級雌蟲打趴的消息,會在地下城區傳成什麼樣,慕西已經帶著臟兮兮的雌奴住進了酒店。
慕西用精神力搜索到了地下城區最好的酒店,入目的房間布置依舊讓他每天輕蹙。
放眼掃視房內,慕西還是第一次住進這種肉眼就能看到灰塵的酒店,自從來到了地下城區,他的各種體驗都在被不斷刷新。
哢——
門在身後合上,屋內另一隻蟲的呼吸被刻意放輕,輕緩而沉穩。
慕西在心底歎了口氣,從手腕的儲物手環中拿出兩隻清掃機器蟲,放到地上。
輕哢一聲,機器蟲頭頂四隻掃描眼亮起藍光,身側放出八條機械腿。兩隻機器蟲掃描了遍房間,開始邁著腿滿屋子爬。
爬過之處,清潔無塵。
慕西轉身抓起往雌奴身上爬的機器蟲,拎著往浴室走去。
雌奴因為慕西靠近而驟然緊繃的身體,同樣因為慕西的離開而逐漸放鬆。
眼看著雄蟲進了浴室,雌奴躊躇四顧。
房間不大,能休息的地方隻有一張雙蟲床和一張沙發,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身上有多臟,雄蟲不會喜歡他觸碰那些地方的。
雌奴往後退了退,如果是在其他能保證雄蟲安全的地方,他大可找個地方把自己弄乾淨。
但這裡是地下城區,雄蟲身邊也沒有彆的護衛。不管雄蟲用不用他,守著都是他的本分。
浴室裡。
慕西將爪子洗了幾遍,看著浴缸裡逐漸升高的水位,不由有些苦惱。
雌奴該怎麼洗?和洗家裡貓一樣摁進水裡嗎?浴缸有點小,擠擠應該也塞得下。
其實他給家裡的寵物貓洗澡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家裡的侍從總會把寵物貓打理得乾乾淨淨,唯二的兩次也隻是陪著雄蟲幼弟瞎折騰。
慕西扯過毛巾,擦著手轉身出浴室,雌奴依舊站在門口,見他出來,眼巴巴地望了過來。
外麵撿回家的流浪異獸見著了主蟲,大概就是這個眼神吧。
“過來。”慕西道。
雌奴微愣了下,目光與慕西的視線交接,刻入行為反射裡的軍規讓他抬步上前。
對主將絕對服從。
慕西側開身,示意身體略微僵硬的雌奴進去。
在經過他身側時,慕西感覺雌奴的腳步與呼吸都放緩了些,慕西不動聲色,肉眼無法可見的精神力靜靜圍繞在身邊。
沒養熟的貓會撓主蟲。
雌奴走進了浴室,並沒有任何異動。
慕西倚靠著門。
寵物在洗澡的時候是會跑的,這是他在唯二兩次陪幼弟清洗寵物貓的過程中得到的經驗。
雌奴會跑嗎?
哢——
清掃機械蟲從牆上下來,掉在慕西腳邊,邁著八根機械腿就要往雌奴身上爬。
慕西一腳將機械蟲踩住,對轉過頭來的的雌奴道:“把衣服脫了。”
雌奴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愕,瞪著眼睛看著慕西,仿佛他說了多麼不可思議的話。
“脫。”慕西重複道,同時放輕了踩著機械蟲的力道。
要他去給雌蟲脫.衣服是不可能的。
如果對方抗拒,他不介意放機械蟲過去,雌奴身上那套衣服絕對進入了程序判定的“垃圾”範疇。
雌奴神情猶疑,手按在衣服上,視線還盯著慕西,似是警惕又似在求證。
慕西點了下頭。
於是,那件襤褸的灰黑色上衣便被雌奴剝離。
跟慕西曾想過的一致,那具肌肉結實的身體上傷痕交錯,卻都在愈合中,A級雌蟲的自愈力一度強到讓醫院裁員。
慕西見過許多傷口,他知道雌奴身上那些傷痕是什麼造成的。
切口粗糙,數道交錯,現在的戰場上已經很少見到這種蟲化形態的爪子與骨翼留下的傷了。
視線落在雌奴背後那道格外平整的傷口上,慕西眼中閃過絲興味,唯一的一道致命傷居然在後背?
信任者的插刀?
那個位置……
怕不是連骨翼也一同切了去。
慕西現在沒興趣了解雌奴的悲慘過往,下巴微抬,道:“褲子也脫了。”
話一出口,慕西發現雌奴看他的目光更古怪了,幾乎讓他懷疑雌蟲洗澡都是穿著衣服往水裡跳的。
不,他上次帶第一軍團的分隊執行任務時,軍艦在一顆原始星球的海域附近的停落休整,那些往水裡去的家夥一個脫得比一個快。
見慣了奔放熱情的雌蟲,像雌奴這樣扭捏的實屬少見。
但慕西的耐心已經處在消耗殆儘的邊緣,如果雌奴再猶豫下去,他不介意動精神觸手。
雌奴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對雄蟲命令的詫異不解,以及在心上蟲麵前展示身體的緊張顫栗……
抬手按向腰間。
同樣破爛的褲子落到地上。
很順利。
慕西心想,洗雌奴還是比洗異獸寵物來得容易,他隻要下指令就行。
如果雌奴不會聽到每個指令後都停頓那麼久就更好了。
“進浴缸裡。”慕西看著身體緊繃的雌奴,手中的毛巾再次翻轉,精神絲線遊移晃蕩。
異寵貓在進水前的掙紮極其瘋狂,慕西習慣性地控製精神絲線探向雌奴。
不計其數的精神絲線凝聚成一根根肉眼不可見的觸手,漂浮在雌奴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