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名單上的星盜團,激光掃射, 炮火紛飛, 暗色的機甲在戰鬥機械蟲間穿梭。
慕西放出精神絲網為出戰的軍雌們顯示視野, 注意力不自覺地多分了些在直入飛船內部的一架親衛機甲上。
第三個月,已經顯懷的什安駕駛機甲戰鬥依舊沒有絲毫笨重感, 唯一的改變就是作戰風格更保守了些。
這個“保守”也不過隻是相對他以前而言。
大概是以前會一隻蟲直接打進飛船奪取控製權, 而現在, 進飛船時會順便知會一聲戰友。
交戰並沒有隻需多久, 炮火逐漸停歇, 軍雌們壓著俘虜的星盜勝利歸來。
慕西收起精神絲網,放鬆身體靠在指揮椅上。
周身星光環繞, 隻有他一蟲的總指揮室,靜謐寂寥。
指揮室的們忽地打開。
噠噠噠——
軍靴踩在指揮室的銀白金屬地板上, 每一步都邁得很大,極富節奏感。
慕西微微回頭,連接精神的指揮椅收到了他的意願,轉了過去, 直對來蟲的方向。
淺金色頭發、異色眼瞳的高大雌蟲, 踩著星光大步、帶著濃鬱的信息素大步走來。
雌蟲身形修長, 身體強健, 哪怕隔著軍裝也能感覺到下麵結實飽滿的肌肉。
隻是腹部有著些許隆起, 不複以往精壯的腰身, 略微顯得臃腫, 衝淡了幾分軍雌的冰冷刻板。
什安走到慕西麵前單膝跪下, 注視著慕西比星辰更深邃神秘的幽紫眼眸,以目光吻他,“總督,角蜢星盜團全員投誠。”
“這次投得還挺快。”慕西對此說不上意外,和他們交戰過的星盜團幾乎全投誠了,不過或早或晚罷了。
雌蟲信息素似乎又濃鬱了些,畢竟總指揮室畢竟是個半封閉的空間,就算有通風係統,也沒法在段時間內驅散信息素。
慕西走下指揮椅,俯身欲將雌蟲扶起,“辛苦了,晚上還有慶功宴,你先回艙房休息,養足精神。”
剛下戰場的軍雌身上散發著濃鬱信息素是很常見的,作戰會讓雌蟲精神緊繃,身體的各項激素上升。
這時候就需要去洗個澡,獨自一蟲待會,平心靜氣。
什安卻沒跟著慕西的托扶順勢站起,目光灼灼,神情恭敬,“屬下不辛苦,做總督閣下手裡的槍,為總督而戰,這是屬下畢生的榮耀。”
就算榮耀你也得去洗個澡好好休息啊。
雌蟲隱秘又直白地看了他一眼,用指腹在他手心緩緩畫了個圈。
這是什麼意思?對暗號?
慕西不解地看向什安,雌蟲低眉順目看起來恭順得很,卻就是不肯起來。
慕西收回手,雌蟲的動作其實很隱秘,如果不是他手心還殘留著輕癢,他恐怕都會以為剛剛隻是自己的錯覺。
但雌蟲是在暗示什麼呢?
他對上什安灼熱的視線,同時在內心吩咐小i道:“幫我查查雌蟲剛剛那暗號是什麼意思。”
幾乎是下一秒,小i就給了回答,“回稟蟲主,雌雄間類似的模糊的暗示,都可以歸於對方想和您發展或發生點什麼關係。”
慕西眉梢微挑。
我既擔心你作戰出什麼意外,又怕你體力消耗過度讓你好好休息,你卻一回來就想和我繼續消耗精力?
小i:“尊敬的蟲主,指揮室內的信息素已超過警戒線,需要加大通風嗎?”
“不用。”慕西在腦內回複。
孕雌總是更脆弱的,加大空氣交互很可能會著涼。
慕西走回駕駛座坐下,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什安,問:“你想要怎麼做?”
這是應了的意思嗎?
什安眸中微亮,他依舊不起身,將掌心貼於映射著星辰的地麵,爬到慕西腳邊。
收腹彎頸,將臉貼到慕西的長筒軍靴上,輕輕蹭著,“雄主,我發熱了,您是否願意使用我?”
慕西微俯身,雌蟲伏在他腿邊,卻小心控製著角度,避開了對腹部的壓迫。
他伸手去試雌蟲臉頰上的溫度,是燙的。
雌蟲和亞雌每年都會有幾次熱潮期,如果沒有雄蟲信息素的安撫,會很難熬。
孕期的雌蟲也會有熱潮期嗎?慕西有些疑惑。
感受著雄蟲的觸碰,什安呼吸熱了些。
這是他雄主的手。
雄蟲總是被照顧得很精細,就算慕西經常握槍,他的手也沒任何糙繭,嫩得就像塊可口的水晶糕。
什安知道慕西在看他,看他呼吸急促,看著他張口去咬他的指尖,在晶玉般的皮膚上留下口液。
那手指的主蟲似是頓了下,隔了幾秒才將手指抽回。
什安依依不舍想要跟隨,卻見雄蟲微抿起了嘴角。
慕西愛潔,他上一世就知道的。
他弄臟了慕西的手指。
什安臉色一白,既懊悔又自責,他怎麼會這麼做?被信息素浸壞了腦子嗎?
躬著腰垂下頭顱,鼻尖輕貼於雄蟲的軍靴鞋麵上,什安道:“屬下放肆了,請雄主責罰。”
“……”
慕西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他吩咐小i鎖上總指揮室的門,對地上請罰的雌蟲道:“一百個深蹲,不許多做。”
“是。”還算熟悉的懲罰讓什安鬆了口氣,按耐住升騰的熱潮,垂首起身,就要告退去領罰。
“你往哪去?”慕西叫住他。
“訓……練室?”什安有些不確定這個受罰地點能不能讓雄主滿意。
“就在這裡。”慕西抿著嘴道。
原來是雄主想看著他受罰嗎?
什安對此沒什麼抵抗的情緒,就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慕西,能做的也隻有專心完成雄蟲的懲罰。
“是。”什安應著,稍微退開些距離。
邁開腿,上身軀乾挺直,雙目平視前方。身體保持緊繃,背部,腰部,臀部,腿部同時發力,做著上下豎直運動。
做了一個後,什安看了眼指揮椅上的雄蟲,伸手解下軍裝外側的腰帶,放到一旁地上。
慕西麵色複雜地看著雌蟲的動作,看著雌蟲放完腰帶後繼續深蹲。
“需要幫助嗎?”慕西往後輕靠著椅背問。
幫助?
什安咬了咬牙,粗粗換換著氣。
懷蛋三月後的身體的確笨重了許多,可這不過才一百個深蹲,他還沒有無能到那種程度。
看到雌蟲的抗拒,慕西沉默了會,才繼續道:“你可以來我這蹲,我能扶著你。”
“我自己能……”
剛完成一個上半蹲的什安似是想到了什麼,忽地頓了住,愣愣把視線轉向慕西,一時不知道自己的下半蹲該不該蹲下去。
“雄……主?”什安有些懷疑剛剛是自己幻聽了,或許慕西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需要嗎?”慕西靠著指揮椅,淡定而自然地朝什安伸出手。
有雌蟲能拒絕這樣的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