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請上全班的女生。
可真是難為了從前那個“冰清玉潔”的異性絕緣體許大少爺。
不用易卓說,陸茶梔也很明確地知道那一天是許佑遲的生日。
易卓和薑衛昀來邀請她的時候,她沒怎麼思考就應下了這頓晚宴。白雨瑤見陸茶梔同意,便也打算參加這次慶生活動。
七月九號那天下午,期末典禮結束,聶萍又讓大家一起去菜園裡擇菜。
薑衛昀他們那群男生從早上開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不行,最後從菜園出來的時候,校服校褲上都多多少少沾著泥,還一直嘻嘻哈哈打鬨個不停。
許佑遲矜貴少爺的人設不倒,壓根就沒到湖邊來看他們擇菜。
男生自然不會讓女生來提菜。
最後出校的時候,易卓向帆等一行身形挺拔的男生,一人手裡捏著一把白蘿卜,步調一致地朝同一個方向走去。
陸茶梔她們跟在後邊,看起來,就,還……挺有排麵?
集體去菜市場賣白蘿卜的排麵。
許佑遲自然不被包括在拿菜的那幾個男生裡麵。他依然走在人群中央,拿著手機,往班群裡發了個地址,方便後麵出來的同學也能找到他家。
那個地址並不遠,步行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庭院式的園林彆墅群,即使地處市區,也是靜謐典雅的。
許佑遲剛一打開指紋鎖,狗富貴便從樓梯轉角處飛奔而來,扒拉住許佑遲的褲腳不撒爪子。
許佑遲知道劉姨來這邊提前做了晚餐,走的時候還順便給他們留了一些食材在冰箱裡。但他不知道劉姨把狗富貴也帶了過來,讓它陪他慶生。
狗富貴一周沒見到自家主人,瑩潤的瞳孔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許佑遲,黏在他腿邊一步也不肯遠離。
許佑遲怕它誤傷到其他同學,隻好雙手將這隻黑乎乎的大狗狗抱起來,放一樓的書房裡去暫時關著。
易卓和薑衛昀經常蹭吃蹭住,來過這邊,兩人輕車熟路地找到廚房,又招呼著其他同學開始洗菜做飯。向帆他們沒來過許佑遲家,稀奇地四處竄著。剩下的人在客廳裡看電視或者玩狼人殺。
平日裡冰冷空蕩沒什麼人氣的大房子裡突然就熱鬨起來,多了很多人間煙火的氣息。
許佑遲燒了壺熱水,拿出玻璃杯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便一個人到書房裡去,任由外麵的人折騰。
客廳裡玩遊戲的同學坐在羊毛軟墊上,有羅元誠和向帆這幾個氣氛組成員在,都玩的比較嗨。
其實稍微注意就能看出來,這個房子是沒怎麼住過人的。所有的家居用品都很新,壓根沒有磨損的痕跡,甚至電視遙控器的密封袋都還沒拆開過。
但同學們倒也不在意,許大少爺能主動帶他們來這裡玩一回已經很不錯了,要是真正去了許氏主宅,恐怕他們才會渾身不自在。
劉姨本來就準備了很多的菜,易卓他們又隨便弄了一點,把自己親手種親手摘的蘿卜煮了湯,生日晚宴便於夕陽西下的時候在庭院中開餐。
三十多個同學,坐了足足有兩張長桌才坐下。
夜色降臨,盛夏的晚風輕撫來花香,星子繁密地在夜幕中閃爍,庭院裡亮起了燈盞。
一群人洗了碗打掃完衛生後,易卓定的蛋糕也送到了。
很大的一個雙層巧克力慕斯,最上邊用白色的奶油花字寫著:
“HappyBirthdaytodear許!大!少!爺!!!”
一連串的感歎號,旁邊還有個巨大無比的愛心。
就很中二。
尤其是那個dear和愛心,許佑遲是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他算是想明白,關於他的那些男同傳言,到底是從何而起的了。
易卓還在那邊沾沾自喜,驕傲十足地抬頭邀功:“遲寶,我親愛的遲寶,mydear遲!感不感動?!愛不愛我?!我的寶,我就是全世界最愛你最愛你的……”
以薑衛昀為首的氣氛組成員又要開始起哄,許佑遲直接打斷:“閉嘴。”
切刀從“dear”的中間切開。
易卓反應過來,想阻止已經慢了一步:“還沒許願吹蠟燭呢。”
許佑遲麵無表情地切下蛋糕放進紙盤裡。
“de”和“ar”給了易卓和薑衛昀一人一塊。
如數奉還回去。
易卓接過紙盤,沒細想,隻覺得可能是許佑遲嫌那些儀式太麻煩,所以才懶得許願。
幾個沒心沒肺的狐朋狗友都大口大口吃著盤子裡的蛋糕。
等許佑遲分完了其餘人的蛋糕,剛要放下刀,易卓眼神左右飄忽,突然伸手摸了一把剩下的奶油,猝不及防就往許佑遲臉上抹去。
許佑遲已經躲得非常快了,但側臉還是被沾上了一小塊奶油。
他皺了皺眉,下頜角瞬間又被人糊了一塊。
奶油混戰一觸即發。
陸茶梔坐在旁邊的藤椅上,小口吃著蛋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起來。
原來看起來那麼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刻。
她垂下眼睫,又用小勺子從紙盤裡輕輕挖出一小塊蛋糕。
每一個人手裡端著的蛋糕都是剛剛許佑遲親自切的。
而他遞給她的那塊,最上麵,用奶油寫著一個“許”字。
陸茶梔輕笑。
是許願的許,還是許諾的許。
又或者,是許佑遲的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暗戳戳想把吱吱騙回家的遲崽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