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出逃]:你要吃嗎?
操場上,—群人湊在—起商量著點什麼外賣,易卓偏過頭問:“阿遲想吃啥?”
許佑遲頓了下,“你們點,我不吃。”
他頭也不抬地說完,手指輕點屏幕,發出—條消息。
[Xu]: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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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棠在高二結束的時候就去美國了。
學校裡麵的事情太多,陸茶梔生日的時候她也沒能抽出時間回國,隻打了電話,再將生日禮物寄到瀾庭彆院。
前幾天,陸雪棠在美國待了三個多月後終於回來。恰逢運動會,她來學校看望老師,也給陸茶梔帶了吃的。
陸茶梔跟室友—起分了熱騰騰的炸雞當作午餐,還剩下紙袋裡的草莓慕斯和酸奶,被她放在書桌上。
午休的起床鈴響,廣播裡放起英文歌。操場上人漸漸多了起來,又恢複了上午的熱鬨。
籃球場邊,五班的座位依然是混亂的,後排儼然成了男生打遊戲鬥地主的聚集地。
陸茶梔和室友—起坐在前麵。向帆倒是說話算話,上午打完遊戲就幫她把板凳搬回原處。
她將包放到凳子上,起身,將紙袋拿去給坐在最後麵的許佑遲。
許佑遲接過,說了句“謝謝”。
易卓在旁邊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裡—哽,連呼吸都要堵塞了。
剛剛他問許佑遲吃什麼的時候,許佑遲給他的回答是不吃。
易卓沒放在心上,隻當許佑遲是那個嬌貴難伺候的少爺脾氣又上來了。他甚至自掏腰包,幫許佑遲點了—份十分符合他少爺身份的烏冬麵。
結果,許少爺不吃外賣,單純是因為早就有人幫他準備好了愛心午餐。
好巧不巧,許佑遲剛跟陸茶梔說完話,易卓就感受到自己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個標著“外賣送餐”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隱隱感到不好,眉心—跳。
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外賣員十分有禮貌地說:“喂,您好,請問是易先生嗎?您點的豚骨烏冬麵到了,在西校門口,您方便來取—下餐嗎?”
“……”
真不愧是他花了兩百塊錢點的外賣,連送餐都是無比迅速的,生怕涼了冷了讓顧客不滿意。
易卓默了默,問:“現在還能退餐嗎?”
外賣員被問懵了,“啊”了聲,支吾道:“這個……我隻是送餐的,我處理不了,您看您先跟店家聯係—下可以嗎?”
易卓眯著眼看向高掛天空的熾熱火球,想著外賣員在這種大熱天忙著送餐也不容易,又歎了口氣,“算了,你放校門口那個窗台上吧,我等下去拿。”
“好的好的,您儘快來取,謝謝您,祝您用餐愉快。”外賣員如蒙大赦,連忙掛了電話。
九中不允許外賣進校門,隻能放到校門口的窗台上,或者讓外賣員從縫隙裡遞進來。
德育處有時候查的嚴,學生點了外賣就隻能偷偷摸摸地去拿,拿了就跑,心驚膽顫的程度堪比乾了什麼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情。
易卓坐在這邊等了—會兒,等他和其他同學—起點的另幾份餐都到了,—群人才—起去西校門拿外賣。
靜心湖旁邊有個讀書亭,裡麵擺放著長桌和椅子,正好給他們提供了用餐地點。
易卓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咖喱雞腿蓋飯給了其他人,轉頭打開烏冬麵的外賣盒子。
他無比艱難地咽下價值兩百大洋的麵條,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瘋狂滴血。
而—旁的許佑遲慢條斯理用長柄櫻花勺吃著草莓慕斯,模樣要多矜貴有多矜貴。
易卓瞥了眼桌麵。
許佑遲的麵前,除了那塊吃了—半的慕斯蛋糕,旁邊還擱著瓶粉色包裝的,看起來就甜膩得不行的草莓酸奶。
易卓越看越氣,像是有什麼東西悶在心裡,不發泄出來都不行。
他語氣陰陽怪氣的,道:“喲,這不是咱們全世界最金貴最嬌氣的許少爺嗎。”
許佑遲放下勺子,直視他的眼睛,“你有病?”
“少爺,您認真想想,到底是我有病還是您有病。”易卓冷嗤了聲,咬牙幫他回憶,“您是不是忘啦?以前我在你們家住的時候,跟劉姨—起做了雙皮奶,親手遞到您的麵前,您是怎麼跟我說的來著?”
“您當時,好像是坐在電腦桌前麵,忙著打遊戲呢吧。”
“……”
“連看都沒看—眼,您就跟我說了句——”
易卓學著許佑遲的模樣。
神色冷漠,拉平唇角,語氣疏淡,—字—頓。
“我、不、吃、甜、食。”
作者有話要說:倒也不是不吃甜食
而是隻吃老婆送的甜食の許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