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有點疼?”季思源按著自己的腺體在沙發上打滾。
寇柏顏把她的手從她的腺體上拿下來,說:“不能抓,抓破了會更疼。”
寇柏顏說:“你忍一忍,大概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季思源本來在咬牙忍著呢,結果寇柏顏說“大概一兩個小時”,她頓時眼前一黑,抬起手狠狠朝著寇柏顏抽去。
“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寇柏顏的手臂上。
其實她想抽的是寇柏顏的臉。
這個狗日的死混球,這東西說不定是他做出來報複自己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疼?!
季思源感覺自己的腺體上,有一把刀在不停地挖來挖去,她想回手去摸一下,寇柏顏卻抓著她的雙臂不讓。
“忍一忍就好了,”寇柏顏溫聲安慰。
季思源抬起膝蓋,朝著他要命的地方撞過去。寇柏顏非常迅速地躲開了,震驚地瞪了瞪眼。
季思源躺在沙發上汗水淋漓,咬牙切齒地對寇柏顏說:“你躲什麼。你忍一忍試試啊!”
寇柏顏是很能忍疼的,因此他不太理解季思源竟然能疼得從沙發上滾下來,還鑽進了茶幾的下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給拽出來。
兩個小時左右,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季思源仿佛在地獄的門口上躥下跳。
疼得甚至覺得自己要死過去,整個腦袋疼到已經看不清東西。
得最厲害的時候,她甚至在想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死了。
如果是這種死法那未免也太窩囊了,她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做!
兩個小時漫長得好像是兩輩子,等到季思源慢慢開始恢複,寇柏顏也被她連摳帶抓帶咬的手臂上都沒什麼好地方了。
季思源汗津津的被寇柏顏扶著去洗澡,軟得像一根麵條,全程癱軟。
隻有憤憤不平地瞪著寇柏顏的眼神,還帶著那麼一點淩厲。不過很快這一點淩厲,也被氤氳的熱水給蒸發乾淨了。
季思源洗了一個澡,感覺自己像褪了一層皮之後的蛾子。
她的體力還沒有恢複,但她現在已經意識到了,抑製劑起效了。
天才果然是天才。
她的後頸沒有那種酸疼的滋味了,渾身上下也沒有發熱的症狀了,更沒有那種迫切地想要讓人標記她的欲望。
渾身軟綿綿的,熱乎乎的,躺在床上彆提多舒服,連嘴唇都麻麻的。
“感覺怎麼樣?”寇柏顏今天晚上簡直都不像他了,溫柔周到的不像話。
當然了他這一份溫柔,通常是獨屬於他的實驗體,而現在季思源就是他獨一無二的人體實驗體。
因此他對季思源堪稱柔情似水,甚至還克服了他不喜歡和人接觸的本性,用手去摸季思源的額頭和臉頰,還有脖子甚至是腋下。
“我有點餓……”
季思源是真的餓,她晚飯明明吃了的,但是折騰了這麼大半夜,她現在餓得前心貼後背,感覺自己很快就要自我消化了。
寇柏顏點開終端,不斷地記錄著季思源的各種反應,體溫變化等等一係列的數據。
季思源躺在床上,看著寇柏顏各種記錄。
“等一下我去給你煎蛋,”寇柏顏說:“等我把這一點記錄完。”
“我不想吃赤紅蟲蛋,我想吃雲頂的粥,”季思源舔了舔色澤明豔的嘴唇,巴巴地看著寇柏顏:“我需要吃一點有營養的,我才在生死邊緣掙紮回來,我要體會一下人間的滋味。”
寇柏顏輕笑了一聲,“雲頂的飯每天早上七點之前送來,你現在想吃可沒有。”
季思源撇嘴,寇柏顏說:“赤紅蟲蛋是很有營養的,我給你放一點蜂蜜,很好吃的。”
季思源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好哄,上了寇柏顏的當,死去活來地疼了一回。被折騰完了還吃這種她從前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
寇柏顏把蛋都給季思源切成了小塊,確保每一塊都沾上蜂蜜,然後坐在床邊,用叉子叉了,送到季思源的嘴邊上。
寇柏顏喂她吃東西,簡直像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但是看過寇柏顏在實驗室的樣子就知道,這種喂食待遇,這種柔情似水細心嗬護,是實驗體母猴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季思源現在就是個“母猴子”。
季思源一邊吃一邊憤恨,但是吃完了一盤蟲蛋,她又被伺候著漱了漱口,頭一歪就睡著了。
季思源從來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覺,這感覺像是睡在雲層上麵。好像身體當中的每一個細胞,都放慢了速度,在感受著睡眠和休息的美好。
而實際上寇柏顏為她專門做的抑製劑,就是控製身體當中蟲族細胞活躍和分裂的速度。寇柏顏還沒有休息,還在不斷地在終端上記錄著,他現在興奮得根本就睡不著。
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一旦能夠成功地遏製蟲族的基因。那之後的研究,無論是朝著何種方向,是攻破新的性彆轉化,還是人類壽命的成倍延長,都能夠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寇柏顏徹夜未眠,而季思源這個成功的實驗體,卻難得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她醒的時候寇柏顏早就不在家了,她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發情期一夜之間徹底過去,季思源從來沒有這麼乾脆地一夜度過發情期。
她回手摸了摸,後頸本應該在發情期腫脹的腺體也已經消腫了。
洗漱的時候季思源肚子一直在咕嚕嚕地叫,她真是餓得要瘋了。餓得連和小秘書連初柔通話,都有氣無力。
不過洗漱出來之後,她就發現雲頂早上送來的食物,現在全都在保溫櫃裡麵放著呢。
家裡的廚具季思源從來不碰,家裡也沒有保姆機器人,這是寇柏顏專門給她放的。
季思源摸著溫溫的碗,心裡也像是被熨鬥反複的熨燙過一樣,平平整整地透著暖意。
她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家的感覺,上一次有家人給她留飯……還是她媽媽沒死的時候。
季思源把東西從保溫櫃裡麵拿出來,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是季思源平時飯量的兩倍。
而寇柏顏則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送進C區的飯盒全都冷掉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利亞見他不吃東西甚至不上廁所,頂著兩個黑眼圈,隻圍著那幾個實驗的儀器轉來轉去,實在忍不住給季思源發了通話。
“他再這樣下去身體真的會垮掉,”利亞說:“天還沒亮就來了,一整天,連一口水都沒喝,他真的瘋了,你快來把他帶走吧。”
季思源到實驗室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多,她才從一個酒會回來,是南川舉辦的酒會。
季思源是真的好奇,那天那個割除腺體的alpha到底怎麼樣了。還有被割除掉的腺體,究竟有沒有移植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哪怕南川在她發情期邀請她,很顯然目的不純,季思源也還是去了。
南川發現她發情期竟然過了的時候,露出一些驚訝,不過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趁著沒人的時候湊到季思源的身邊說:“果然小季總實驗室的人就是厲害,你接下來是要出新的抑製劑?”
季思源當然要生產,她自己都做了母猴子測試過了,很顯然這種抑製劑的效果超絕。
隻不過在推出之前,要先解決掉讓人疼痛致死的這個副作用。
季思源並沒有在酒會上套出南川的話,但根據南川的反應,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那個女alpha摘除腺體是成功了,但是移植腺體的人現在應該不太好。果然這種簡單粗暴的移植並不科學。
季思源接到了利亞的通話之後,就迅速從酒會出來,回家洗了個澡之後直奔實驗室,去拯救她的“科學”。
這個時間實驗室所有的人都已經下班了,又是隻有寇柏顏自己一個人站在C區,彎著腰把臉壓在儀器上麵。
按照利亞說的,寇柏顏現在已經是“將行就木”,再不把他弄回去睡覺吃飯,他可能隨時會倒在這裡。
季思源進了C區之後,正要實行強製,把寇柏顏給帶回去休息。結果寇柏顏一轉過頭來,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疲憊之色,整個人像是打了美容針一樣容光煥發。
他看向季思源,淺淡的雙眼之中,在實驗儀器的紅燈映照下,簡直像是燒著兩把火。
季思源正要說讓他回家的事,寇柏顏一把抓住了季思源的手,抓得非常的緊。
不光抓得很緊還搖了兩下,把季思源拉到他的身邊,盯著她的眼睛笑著說:“你一直想變成alpha是不是?我如果做出了二次分化劑,你敢不敢嘗試?”
季思源心頭一跳,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你說什麼?”季思源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寇柏顏的衣服。短促地笑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問他:“你再說一遍,你做出了什麼?!”
“我應該能做出二次分化劑,”寇柏顏說:“不過今天不行,需要一些實驗,還有a區的一個儀器。”
“寇柏顏。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季思源抓著寇柏顏,直接蹦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真的能做出二次分化劑嗎?!”
“我覺得我能。”寇柏顏說:“但是這種分化劑,是針對人體。如果用其他的實驗題來測試的話,反應不能全信,所以需要人身實驗。”
牽涉到人身實驗,就要經過重重審批和反複測試確保完全無害才行,流程都得走幾個月了。
“所以我問你敢不敢嘗試,”寇柏顏說:“這一次和抑製劑並不一樣,是有風險的。”
季思源激動得嘴都瓢了,“你太,操!太猛了,你!”
“先不說這個,我又累又餓,我們回家吧。”
寇柏顏說著,把白大褂脫下來,掛在實驗室。然後抓著季思源的手腕,和她一起朝著實驗室門口走。
兩個人複讀機一樣興奮地對話。
“是真的嗎?”
“是真的,但還要等一等。”
“真的是真的嗎?”
“是的,我已經找到了能夠遏製住蟲族基因的惰性基因。”
“真的呀……”
“真的。”
寇柏顏拉著季思源站在實驗室的電梯門口,抬手按下了電梯,轉頭對季思源說:“我要讓你徹底擺脫發情期。”
季思源高興地直接張開手臂去抱寇柏顏,寇柏顏沒有躲,而是也張開了手臂接住了季思源。
彈幕看到兩個人這自然的擁抱,看到寇柏顏甚至抱著季思源,就這麼把她雙腳離地的拎進了電梯。一邊嗑糖,一邊都在感歎,這應該算是在一起了吧!
兩個人一起回家,路過雲頂買了飯,從地庫坐電梯上樓的時候,兩個人是手牽手的。
誰也沒有有意識地主動,隻是站在一塊就自然而然地牽在了一起。
等到季思源出電梯的時候被拉了一下,才發現寇柏顏一直抓著她的手。
兩個人十指緊扣,敏感的指縫當中都是彼此的汗液。
季思源在進了家門之後,站在了門口,手上用了用力,抬起手展示給寇柏顏。
“我們算不算脫敏成功了?”
寇柏顏看了一下他們相牽的手,站在門口也愣了一下。
他一路上都沒有感覺到什麼排斥的心理,他甚至到現在才發現他們手拉在一塊兒。
這幾天寇柏顏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得都有一些忘乎所以。
不過寇柏顏現在沒有那種被逼迫的慌張感,如果二次分化劑研製成功的話,季思源會變成alpha。
那麼他們就可以和平地離婚了。
因此寇柏顏隻是鬆開了手,笑了笑說:“應該是吧。”
季思源和他相視一笑,然後兩個人同時開口。
寇柏顏說:“等我做出了二次分化劑,到時候你變成了alpha,我們就可以離婚了。”
季思源說:“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下一階段的脫敏治療了?”
兩個人都興奮地說完之後同時一皺眉。
頓了頓又同時開口。
“你分化成alpha之後就可以有自己的omega了。”
“你想離婚?你想的美!”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兩個人都十分不解地看著對方,最後寇柏顏有些猶豫地問:“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我不可?”
“我們就算離婚,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實驗室,我並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媽媽也在你這。”
寇柏顏實在是猜不透季思源在想什麼,這已經是第二次攤開了跟季思源說了。
“我沒辦法…我沒有辦法…”寇柏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我沒辦法做那種事,”他說:“我不喜歡,我覺得很……反正就是不行。”
其實寇柏顏覺得很惡心。他對於男女之間這種事情唯一的記憶,就是他父親對他母親的侵/犯。
但他沒有這麼說,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他下意識地怕那麼說會傷害到季思源。
畢竟她因為自己不肯跟她拉手,就會哭。
寇柏顏想到這裡緊張地看向季思源。
果然季思源的眼圈紅了。
寇柏顏的頭皮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