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震怒時,是不講究疑罪從無的,隻要程清英沒法證明她不是真凶,就無法逃脫厄難。
韋念安:“我知門主素有斷案之能,不知可有想法。”
朝輕岫沉吟:“朝某對京畿之事素乏了解,不好妄加猜測。”又道,“在下想先了解一下當時同在山莊中的各個年輕人在事發時的經曆。”
這些事情韋念安倒也知道。
如同朝輕岫所言,兩地距離太遠,消息來往不便,韋念安本也沒指望對方有什麼好的思路,能提供些調查方向,便算賺了。
韋念安:“在事發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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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偵探業雖不發達,幸而花鳥使們至少知道發生案子後,該去詢問相關人員的不在場證明。
當日前往鬆友山莊玩耍的年輕人分為好幾撥,不算死者自己的話,大致能概括為華步光、李不為,耿百重、王采爾、微生石、程清英以及他們的好朋友。
年輕人們都是早上來的,華步光跟她的朋友們先去碧茵坪附近賞景,還要將自己見到的春景寫成一篇辭賦交給學官,李不為一眾則去了好問齋翻閱藏書。
至於耿百重跟王采爾,他們倆人因為不服氣彼此的釣魚水平所以關係緊張,這次剛碰麵,立刻就為誰的釣魚技術更高再起爭執,眼看兩人已經準備挽袖子動手,齊如酌立刻拉走耿百重,微生石則勸走了王采爾,好歹沒讓他們當場菜雞互啄。
與此同時,還活著的殷七則一直纏著程清英說話,直到被彆的年輕人分開。
山莊中雜役弟子不少,不少人都見過這些年輕人,根據雜役弟子的描述,可以確定他們的口供為真。
等到中午,眾人本該一塊用飯,可程清英被殷七打攪得心中不快,於是早早離席,
直到下午也沒在花廳附近出現。
殷七性情頑劣,絕非知難而退之人,意識到程清英刻意躲避自己後,立刻鐵青了一張臉,當場就想去找程清英算賬,隻是被同伴勸住,一直等到吃完了飯才能動身,就給了程清英充分的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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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當時為了不驚動人,殷七甚至特地換了身雜役弟子的服飾以便活動,身邊人勸不動這位殿下,乾脆避開。
華步光、李不為還有江斷流等人與程清英之間的關係不錯,可惜行程早已定好,下午一個約好了要去東院那邊聽人講解藥理,一個得回好問齋那邊補習功課,實在無法援手,隻好各自暗中給程清英送了信,提醒後者殷七正在生氣。
這位七殿下發起脾氣來總是不管不顧,程清英可千萬彆撞在他手上,否則指揮使的女兒跟皇子當場打起來,事態顯然會變得比較糟糕。
接到信後,程清英立刻約了友人去觀心池附近遊玩。
花鳥使又核對了一下其他人的行蹤,剩下那些年輕人裡,李不為跟王采爾雖然身上都已經有了職銜,需要外出辦差,卻同時也在太學那邊掛著名,當天原本打算開開心心出門玩耍,奈何學官在放假前靈機一動,布置了額外的功課,喜迎新作業的太學生們必須在晚間賞月之前完成今天的份額。所以李王等人也不得不跟著去了好問齋,在書海中埋頭苦讀。
好問齋地方廣闊,就算李不為等人都在這裡寫功課,也難以留意到彼此,不過齋中時常有人來來往往,期間並沒有哪位雜役弟子提出曾有客人不見,姑且可以認定這些人的口供可信。
至於與王采爾關係不睦的耿百重,案發當日下午則抱著一雪前恥的心思,跑去驚鷺灣釣魚。
驚鷺灣位於西院的西側,貫穿南北,其中西南角與芙蓉嶼那邊的池子連通,而芙蓉嶼生存著一種非常警惕的朱色鯉魚,許多自詡釣魚高手的人都來嘗試挑戰過,卻很少有人成功,目前隻有王采爾曾經釣起過一尾,成了他茶餘飯後炫耀的談資。
王采爾還因此大肆嘲笑耿百重,更逼得後者立下若是釣不上朱色鯉魚,就當眾倒立學狗叫的毒誓。
立誓時耿百重不幸喝多了酒,等他酒醒後,立刻感覺自己前途渺茫,不得已,隻好跟齊如酌一塊跑去驚鷺灣嘗試釣魚。
驚鷺灣附近植被茂盛,兩人雖然沒怎麼說話,卻一直能看到彼此的身影,偶爾還有雜役弟子路過送酒,彼此的口供也算可靠。
除了這些年輕人之外,就是山莊中的各類弟子,清正宮肯定不願將殺害七皇子的罪名頂在自己頭上,力陳自己的無辜,相比而言,的確是程清英顯得更有嫌疑一些。
雖說從現階段得到的證據看,並不排除東院某位高手突發奇想,送殷七去跟大夏皇室列祖列宗團聚的可能,但在沒有更直接的證據的情況下,被關押的隻可能是程清英。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人都能感覺到,皇帝似乎越發想要將罪名定在那位程姑娘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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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韋念安的描述,朝輕岫沉吟片刻,道:“不瞞通判,朝某確實有了些猜測的方向。”
韋念安還未來得及高興,就注意到了朝輕岫語氣中的欲言又止,問:“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朝輕岫:“現在還不好說。”又問,“我想知道,那位小卓大人行事風格如何?”
小卓大人素來低調,了解她的人不算太多,好在因為鄭貴人的緣故,這件事情韋念安還當真知道,當下就細細告知了朝輕岫。!,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