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 / 2)

如果說耿遂安活魚巷一帶的活動痕跡屬於異常情況,那在鬆風亭街的活動就屬於正常情況。雖然正常不代表不會隱藏問題,不過相比而言,還是不正常的地方更加值得調查。

曹鳴竹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耿遂安那段時間的情況,隨後向著屏風方向揚聲道:“請問朝幫主還有什麼想知道的的?”

在她說話時,已經有機靈的仆役過來將屏風移開,露出坐在後麵的人。

此刻張妙詠已經明白白上司的死跟自拙幫乾係不大,心中對隔壁城的江湖人沒了偏見,又見到傳說中的朝幫主竟是如此溫文爾雅的一位少年人,當下忙跟齊德昶一道站起向前施禮。

朝輕岫拱了拱手算作回禮,然後笑道:“我其實也沒甚想問的,隻是不曉得那個老趙漁家是什麼樣的店,如何能吸引耿掌櫃再三前往。”

齊德昶想了想,回答:“老趙漁家的手藝挺不錯,不過活魚巷內做河鮮的魚向來不少,手藝好的也不止那一家,與彆的館子沒甚差彆。”

見朝輕岫還有些好奇,齊德昶就補充了一些細節。

活魚巷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鬆風亭街的外賣訂單,巷內店家跟生活在附近的漁民關係不錯,本地人可以把釣上來的魚交到店內讓人幫著烹飪,自己隻要額外交個手工錢就行,像耿遂安那種有錢富戶,根本不必親自過去感受活魚巷內的混亂狀態。

“隻是不知道那個老趙漁家每天會開到何時才打烊,現在可方便過去看看?”

齊德昶愣愣:“朝幫主……現在就要過去麼?”

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欽佩之情——對方分明不是不二齋的幫眾,在麵對他們齋內問題時,卻表現得如此富有行動力。

朝輕岫態度倒很自然:“若是今日就能解決,又何必非得拖上一日。”

曹鳴竹讚歎:“朝幫主果然是個講義氣的好朋友!”然後道,“既然如此,諸位就請隨我過來。”

她走到屋外,令人備馬,準備即刻外出。

城市當中,無故不能縱馳而行,不過不二齋與各地官府之間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早就申請過急行許可,加上如今天色已晚,外麵的行人沒有白天時那麼多,眾人快馬加鞭,沒過太久就趕到了活魚巷附近。

曹鳴竹在奉鄉城工作多年,熟悉道路,一馬當先在前麵引路,帶領眾人前往老趙漁家。

雖說現在天色實在不早了,不過活魚巷的江湖人不少,消息傳得也快,曹鳴竹等人過來時,老趙漁家的老板趙大河已經提前站在門口,一見曹鳴竹的麵便主動迎了出來。

曹鳴竹鬆開韁繩,讓店內的跑堂把馬牽去店側的馬廄那邊。

朝輕岫目測了下馬廄的大小,覺得這裡可能放不下所有人的坐騎。

曹鳴竹跟店老板打了個招呼:“趙老板,你好。”然後才道,“天色已晚,本來不該打攪,隻是今日有些急事,想要詢問趙老板。”

能在活魚巷混下去的人,身手未必好,頭

腦未必聰明,不過大多都挺有眼力見,趙大河聽了曹鳴竹的話後,立刻道:“請,請,正好二樓有雅間。”

對方熱情客氣,朝輕岫等人也就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跟則走上了二樓。

上到二樓後,朝輕岫駐足凝視著眼前的一幕,有些理解耿遂安的下屬為什麼覺得自家上司跑來這邊是一件不大正常的事情。

作為一家開在活魚巷的店鋪,老趙漁家對雅間有著自己的標準。

即使號稱是店內最好的房間,屋子中的桌椅也都是油膩膩的,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魚腥氣。

朝輕岫乾脆動手將雅間中的窗戶儘數推開,好讓夜晚的新鮮空氣能夠湧入。

從窗口能夠眺見外麵的景色,老趙漁家離河岸很近,後院不遠處就是一個小碼頭,許多漁舟就停在那裡。

即使朝輕岫待在店內,依舊能聽到遠處的水聲。

夜色如幕,籠罩了河麵的波濤,晚間的燈火映在水麵上,閃爍著一片細碎的光輝。

曹鳴竹在桌上放下一枚銀錠,示意對方收下,隨後才道:“七日之前,我們不二齋的耿掌櫃曾到過此地,是也不是?”

趙大河回答:“是有這麼個事。”又道,“小店難得招待貴客,所以記得甚是清楚。”

考慮到耿遂安在奉鄉城是相當有名有錢的人物,趙大河的說法倒也很合理。

曹鳴竹看向朝輕岫,示意對方開口詢問。

朝輕岫:“我想知道那天耿掌櫃從進門開始,到從此地離開,都有什麼樣的表現。”又道,“老板不必勉強,還記得多少,就與咱們說多少罷。”

趙大河唉了一聲,隨後道:“我依稀記得那天、那天耿掌櫃似乎是心裡有事的模樣,她騎馬過來,一進門就摘了塊魚牌扔給我,然後徑自去了雅間坐下,也不用咱們伺候,吃完魚坐了會就走了。第二、第三天又來,天天都是如此,第四天就沒見到人,也不曉得是什麼情況。”

朝輕岫:“趙老板有沒有問過耿掌櫃為何過來?”

趙大河笑:“咱們是什麼身份,耿掌櫃怎會跟咱們閒談!”

朝輕岫:“趙老板既然瞧耿掌櫃心裡有事,沒有安慰一二麼?”

趙大河:“確實安慰了,還說了白河幫裡的一些事來勸呢。許多人都曉得,咱們焦五爺當初被杜幫主一掌擊退,吐了許多血,照舊沒事人一般為幫派辦事,還能有甚事比這還大麼。”然後又遺憾搖頭,“不過我口才不行,那天耿掌櫃明顯沒將話聽在耳朵裡。”

朝輕岫:“原來你是焦五爺的下屬。”

趙大河嘿嘿笑:“不瞞姑娘,我以前正經跟在五爺身邊跑腿過兩年,甚得看重。雖然現在待在外麵開店,年節也得去拜望他老人家。”

朝輕岫點點頭,不再糾結趙大河的職場關係:“那耿掌櫃當時有什麼表現?”

趙大河歎氣:“表現麼……大約是嫌我聒噪。”

朝輕岫跟著又確認了一下老趙漁家的人員情況:“請問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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