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前的白河幫跟現在的自拙幫內都沒有副舵主的職位。
下船之後,穆玄都向幫主介紹本地情況:“在川鬆,咱們算是本地最大的江湖勢力,還有便是‘天衣山莊’,也在此地建了分舵。”
山莊跟幫派都是常見的江湖
組織,區彆在於前者更加家族化一些。
徐非曲沉吟:“我曾聽過天衣山莊之名,他們一向跟針王莊並稱,乃是武林中的名門大派,咱們又怎好與之相比?”
接話的人是許白水:“若論整體實力,天衣山莊自然極為厲害,卻未必每個分舵都一樣厲害,就像我們不二齋,也是北邊的力量比南邊更強。”
徐非曲點頭。
談論天衣山莊之時,她心中想到的卻是孫侞近,對方的人手大多都在京畿一帶,對江南地區的控製力相對較弱,主要仇恨值又被岑照闕牢牢吸引。
然而即使如此,此人還會時不時派點人過來,想方設法給朝輕岫添堵。
朝輕岫沒有讓人護送,五人騎上馬,一路向著分舵而去。
反正眼下沒有急事,朝輕岫並不使用輕功,她沐浴著溫暖的陽光緩轡而行,神色十分輕鬆,但不知為何,道路兩邊的建築慢慢變得稀疏。
朝輕岫勒住韁繩,向身邊人確認:“分舵是這個方向麼?”
“……”
許白水看向她:“你不認得路?”
朝輕岫溫和:“我今日是初次過來。”
說話時,朝輕岫抬眼望了穆玄都一眼,雖然她第一次過來,不過對方應該對川鬆分舵比較熟悉才對……
穆玄都肅然道:“屬下以為,幫主這樣走,一定有幫主的道理。”
朝輕岫:“……”
徐非曲倒是很放鬆,雖然朝輕岫因為之前沒來過分舵多走了一段路,不過能領略領略川鬆城的風光,倒也不壞。
川鬆城跟奉鄉一樣,都是依河而建,城內城外都種了許多鬆樹,雖在秋日,看上去依舊鬱鬱蔥蔥。
穆玄都介紹:“這塊多是咱們幫裡的產業,天衣山莊的分舵在另一片地方,兩家平日接觸不多,隻是因為同在一城,所以有些往來。”
他按著之前的見聞,跟朝輕岫介紹川鬆的情況,然而穆玄都並不清楚,此時此刻,被他認為平日不怎麼跟自家幫派接觸的天衣山莊中人,就待在自拙幫的分舵當中。
*
自拙幫川鬆分舵。
此地建築不過尋常民宅的樣式,特彆處在於占地麵積不小,後院那邊直接連著碼頭,屋內屋外不分晝夜都有人巡邏,門上牌匾隻是寫了“川鬆”二字,其餘旗幟等標記一概皆無。
早在今年春天,川鬆分舵中掛的還是白河幫的旗子,如今幫派易主,連充尉將舊旗換下,卻遲遲未掛新旗,平日裡隻是照舊辦事,好在川鬆一帶一向還算平安,數月間都沒出什麼大事。
直到三天前,異變突生。
原本一向跟連充尉相安無事的天衣山莊分舵,莫名因為寄送布匹的緣故與她這邊起了衝突,今日更是派了人上門拜訪,準備討個說法。
連充尉心中半是憤怒,半是黯淡。
若非白河幫元老凋零,幫內人員離散,地盤又被自拙幫所吞並,川鬆分舵多半不會遇見今日的災禍。
對方上門挑釁,連充尉自然不能避而不見。
此時此刻,花廳內的氣氛異常緊繃。
坐在主位上的連充尉麵色越來越不好看。
因為天衣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更高,雖然他們在川鬆一帶的力量不強,連充尉也一直以禮相待,平日相處時更是多有容讓,沒想到大家相安無事那麼些年,卻偏偏挑選自家這邊幫會易主的時機過來找麻煩,煩惱之餘,更是覺得對方不講江湖道義。
天衣山莊在川鬆一帶的管事姓餘,據說是山莊某位元老的後人,那位餘管事當初因為覺得川鬆一帶的水土不錯,於是特地購置土地房舍在此養蠶織布,天長日久,便算是一處正式分舵了。
今天來自拙幫內拜訪的乃是那位餘舵主的孫子餘高瞻,他天資尋常,武功平平,於山莊的許多本事也都一般,如今多是做些跑腿的活計,好在與餘舵主之間存在著血脈之親,身邊更是被派了位厲害的劍手,亦步亦趨地保護他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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