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1 / 2)

朝輕岫:“我還記得,當日柯大人一早作出反應,封閉四周,那時城門應該還沒開,碼頭上一也直沒有船隻離開。稅銀數量如此之巨,若是有人偷偷運送大宗貨物,必然會被察覺。所以我也覺得官府那邊的反應是對的,隻要那些稅銀真的被運到了樟灣,那麼這些錢此刻就應該還在城中。”

許白水聽見後,也在心中默默思忖。

既然稅銀還在城內,那麼唐馳光的安排就沒有問題,能放置八十萬稅銀的地方有限,隻要挖地三尺,總能找到些線索。

然而三天過去,官兵們連江湖幫派的庫房都仔細翻了個遍,卻始終一無所獲。

幫派如此配合,官府那邊反而很憂慮——朝輕岫的態度如此光明正大,足以證明一件事,要麼就是稅銀並非她拿的,要麼就是她有信心,就算自己拿了稅銀,彆人也無法揪住她的尾巴。

*

縣衙中,以柯向戎為首的一乾人,在經過了整整三日晝夜連轉的忙碌後,此刻都顯得憔悴不堪。

護送稅銀的官兵將城內任何能存放銀錢的地方都翻找了個遍,在此期間,樟灣的居民被困在城中,連菜蔬都無法買賣。市集處漸漸出現了一些亂象,官府不得不加派人手上街巡邏,以便維持秩序。

柯向戎有氣無力道:“唐大人,你那邊可有收獲?”

她生了病,卻並非隊伍裡唯一一個因此生病的人——柯向戎並不清楚朝輕岫的來曆,若她知道連自拙幫幫主都會因為過度加班而慘遭穿越,一定會對覺得自己的境況還遠遠算不上最差。

唐馳光心中感慨,覺得此事實在事關重大,否則孫相門人也不會將希望放到清流出身的自己身上,她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還是找不到,唐某還想過,稅銀失竊之事是否由內賊而起。當日護送稅銀的那些官兵,回來後已被分開關押,我去仔細審問過,卻沒有值得一提的線索。”

柯向戎:“事已至此,隻剩下一個法子。”她對壽延年道,“壽縣令,此事還得勞動你。”

壽延年趕緊站起身,他臉上討好的神色一如既往,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若是下官自己的事,自然一切聽從大人吩咐,若是公事,那下官就隻有依律而行。”

“……”

這些日子以來,壽延年對柯向戎一直殷勤奉承,沒想到此刻卻不軟不硬地回了這麼一句,連遲鈍如查二珍,也能感覺到壽延年話裡藏著釘子。

柯向戎看了壽延年一會,露出一絲冷笑:“看來柯某得想法,已被壽縣令猜到了。”隨後道,“稅銀是在樟灣出的事,追究下來,咱們誰也逃不脫,若是壽縣令肯借些庫銀給柯某,暫時支應過此事,柯某一定記得壽縣令的恩德。”

壽延年弓著腰,依舊是之前那副小心的模樣,話裡的意思卻越來越冷硬:“大人莫要哄下官,八十萬兩白銀,下官若膽敢出借給旁人,我全家老小必然性命不保。”隨後道,“事已至此,下官也不瞞柯大人,事發當日,我已經給知府大

人去了信,若是柯大人想搶奪咱們這裡的官銀,那自然有人過來主持公道。”

在聽見已經給知府去了信時,柯向戎的麵皮不自覺抽動了一下,旋即又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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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紅榴一早就給了醫囑,她仔細提醒過柯向戎,這兩日能躺著就不要爬起來乾活。

換做彆的時候,柯向戎很願意接受大夫的意見,將手頭工作通通推給旁人,然而稅銀一事與她在官場的前途息息相關。

——尋常貪贓枉法倒還罷了,然而這件差事卻是恩相吩咐下來,要求柯向戎無論如何也得辦得妥帖。

眾人議事時,作為大夫的連紅榴也待在旁邊,她的目光時不時停在柯向戎的身上,露出一絲隱約的憂慮。

柯向戎不欲在壽延年麵前露怯,定了定神,等那陣眩暈過去後才勉強道:“城門緊閉數日,咱們又無端在此逗留到現在,既然如此,稅銀失竊的消息是瞞不住的,此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傳到京畿去。依照柯某得想法,若說八十萬兩銀子全部失竊,聖上自然龍顏大怒,可若說咱們竭力找回了一部分,說不定能保下一條性命。

唐馳光微覺其意:“那柯大人的意思是……”

柯向戎:“如果實在找不回來,大家還可以借錢。全部從一家拆借自然不大現實,好在咱們在黑白兩道上都有些交情,各自湊個三五萬兩出來,補上虧空。最後若能有五十萬銀子,或者能脫此難。”

查二珍大驚,在祖父麵前,他本來沒資格開口說話,此刻也忍不住叫出聲來:“三五萬兩銀子!”

武林門派一般會比幫會更貧窮一些,加上查家劍派的人平常很少在外走動,進項有限,整個門派的動產跟不動產加在一起,都未必能有三五千兩。

今次他們肯隨隊保護稅銀,一方麵是為著陸月樓那邊的人情,一方麵也是因為對方給出了二千兩的雇傭經費。

查乾貴沒有說話,麵上的表情紋絲不動,手背上卻繃出了道道青筋。

柯向戎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該替貧窮的武林俠士考慮一二,於是給了建議:“老派主若是手頭緊,何妨向江湖朋友們拆借?柯某記得,那個什麼自拙幫在此不是有個分舵麼?還有不二齋,向來也以豪富聞名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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