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1 / 2)

許白水:“……雖然屬下不明白幫主的話,但那位查姑娘應該是過來投效的沒錯吧?”

朝輕岫點頭。

她又拆開丘垟那邊送來的信。

寫信的人是桑遺蘭。

他向上司彙報,說手下的莫香主遇見意外,不幸身亡。

朝輕岫揚了下眉。

許白水有些好奇信中內容,朝輕岫注意到對方的神色,索性將信遞了過去。

“原來是莫香主的訃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許白水道,“他出了什麼意外,信上怎麼沒寫?”

朝輕岫:“既然桑舵主沒提,想來不是什麼值得一說的事情。“

當日撿走朝輕岫廢信的人,就是莫雙柳。

在莫雙柳將錯誤消息傳給容州那邊之後,他的生命就開始了倒計時,到了今天,連嚴良節等人都已經被從棋盤上清理出去,莫雙柳當然也就失去了最後的價值。

雖然說對於當事人而言,可能榮華富貴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桑遺蘭依舊念在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沒將莫雙柳的死因大肆宣揚,算是保全了對方的身後名。

許白水回憶著在丘垟時的見聞,然後意識到了一些事:“那位莫香主就是……”

朝輕岫輕輕點了下頭。

許白水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忍不住問:“幫主,我有一個問題,你是在寫信之前就確定莫香主有問題的,還是寫信之後。”

朝輕岫聞言,轉頭看了許白水片刻,神色微微嚴肅:“少掌櫃是不是又開了賭局?”

許白水跟著露出肅然之色:“是我單方麵跟非曲打賭,所以算不上局。”

朝輕岫閉了下眼,然後回答:“確實是之前就有些猜測。

“首先引起我懷疑的是周無敵跟上線的聯係方式。據他所說,每次想要與接頭人聯絡時,去城郊的破廟中點一束檀香,再等上一段時間。乍看上去,他似乎是通過香氣跟彆人聯絡的。不過也有可能,香氣隻是幌子,畢竟周無敵買香的地點是固定的,假設某個小販是接頭人的手下,每次發現周無敵買香,就可以去通知上頭的人來跟周無敵見麵。”

聽到這裡,不止許白水點頭,連一直隻是站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簡雲明都向朝輕岫投來了目光。

朝輕岫:“但是咱們也討論過,周無敵本身並不是個有價值的人,他隻是一顆準備拋出去迷惑人耳目的廢子。既然是廢子,就不值得在他身上投入太多,以上兩種方式,一個耗費物力,一個耗費人力,都不那麼節約。

“於是我就有了一個猜測,對方選擇周無敵,是因為周無敵歸他管轄,利用起來很方便。廢廟位置荒僻,點香後又得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接上頭,意味著對方接到周無敵不在崗位的消息後,安排完手中事務,再去見對方也來得及——既然見麵地點在郊外,那麼周無敵多半隻有放假或者請假時才有機會過去,而作為他的上司,莫雙柳能很好地安排周無敵的假期,也容易了解對方的動向。所謂點香後在

破廟中等待,隻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借口而已。”

“第二點,則是信紙。桑舵主說,莫雙柳在周無敵的住處,找到了一些還沒被完全焚毀的信紙碎片,其中包括‘生意比以往少了三成’、‘得了一柄寶劍’、‘恭盼左大人台鑒’等內容。”

說到此處,朝輕岫微微一笑,解釋道:“從‘恭盼左大人台鑒’這句話可知,那信是周無敵寫給彆人的,而‘生意比以往少了三成’跟‘得了一柄寶劍’並非發生在同一時期。所以要麼是周無敵膽大包天,平日絲毫不擔心秘密泄露,才一直留著以前寫廢的信,直到跑路前才統一丟進爐子裡燒毀,最終使得相隔半年的信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另一個可能,則是收到他信的上線其實並未將信寄到容州,而是一直扣在手中,等到需要將周無敵推出來當煙霧彈的時候,再亮出信件作為證據。

“至於第三點,倒沒讓我懷疑莫雙柳,卻讓我覺得丘垟分舵並未被完全滲透——分舵成員在巡城時,特地穿戴了統一的服飾,如此一來,彆人隻要看到那些幫眾,就能猜到他們是在找人。假若莫雙柳目的是為了尋找躲藏在丘垟的榮今古,如此聲勢浩大的巡查行為反而容易引起榮今古的提防。

“莫雙柳沒能改變這一點,是因為穿戴統一服飾的意見是王單明提出的,然後得到了桑遺蘭的同意。即使我當時還沒猜到莫雙柳身上,從這一點就能知道,王單明桑遺蘭兩人跟背後之人是同謀的可能性就比較低,排除掉他們兩後,香主及以上成員就隻剩兩人,二選一的機會,加上莫雙柳又是周無敵的上司,同時也是找到殘破信紙的人,嫌疑略大,於是我就準備試探他一下。”

許白水聽著上司的解釋,回想往事,驚覺自己一路上究竟錯過了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那些不都隻是普通的日常經曆嗎?啥時候居然變成了案件的一部分?

朝輕岫:“最後就是那封被我丟棄的信紙,我特地在在上麵寫了準備去北邊一行,同時在信紙上塗了一些藥粉。”頓了下,又道,“少掌櫃應當還記得,當日咱們藏身於藥鋪中時,我閒時曾調配過一些毒藥?”

許白水老老實實道:“這個還記得一點。”

她就算不記得幫主做了什麼,也很難忘記櫃台上麵死不瞑目的蠍子跟蜈蚣。

朝輕岫:“反正那時手頭沒什麼要緊事情,我就配了一些腐心丹,那種丹藥中藏有火毒,可以讓人產生灼燒般的痛楚。在為信紙塗上塗藥之前,我又用香料熏了下那些紙張,保證藥性不會立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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